一瞬间•70后变老了

凌云树：不要总是盯着自己的短处，每个人都不是完美无缺的，每个人都是带着使命而来，你总有一个方面是别人所不及的。

时间，如白马过隙，一转眼2021年的元旦即将到来。作为一个70后，21世纪曾经是我们一直盼望的完美世界，转瞬之间，悄然无声已经过去二十年。

盼望走进21世纪的少年，现在安好？

周末和妻子逛超市，被一个好友偷拍，并发到微信群里作为谈笑之资，偶然间我看到了这张照片，具体说看到了自己的背影，那是一个苍老慵懒的背影，一瞬间，留在心头的所有兴趣都没有了。

我不敢相信，那就是现在自己的样子。我不知道如何平衡现实中自己的丑陋，和内心深处的傲慢，哪一个更真实一些。但内心深处的自信却一点点被虚荣心蚕食了。

下午，想去理理发，觉得那样修整一番，人会显得精神一些。妻子给介绍了一个不错的理发店，我嫌弃要价太贵，还是选择了自己常去的小店，心里想，这个年龄 不再想取悦谁，随便花个十块八块的理理发足以，能省几块是几块。

到了理发店，小师傅给认真地理发，看见花白的头发落在眼前，心里一阵酸涩，不知不觉心里莫名地浮现出年老的感觉。理完了，自己对着镜子仔细看了好久，头发变得稀疏，都看得见头皮，一眼看去满头斑白了。

问小师傅理发多少钱，小师傅说了一句我没听清楚，猜应该是“15元”。可是小师傅摇头，重复了一遍25元。“25？”我情不自禁喊了出来。心里默念理个普通的男人头，还要什么多。

那又怎样？忽然感到黯然神伤，刚才看到眼前落下的白发，而痛惜时光荏苒，不愿接受年龄大的现实。而现在又觉得自己都已人到中年，还为25元的理发钱纠结。

回到家门的时候，见到妻子时，不觉得心情如潮水，看到她也是一脸的苍老和倦怠。我像个孩子似的，当着她的面斥责理发店狠心要了我25元钱。妻子却盯着我的一头白发，不住地问什么时候就白了这么许多。

回家屋里，我站在镜子前看了许久，再一次证实了变苍老的事实。前段日子，我还惊讶一个师兄门牙都掉了，显得特别苍老；还经常笑一起毕业的同学两鬓斑白，现在忽然觉得自己不信镜中人了。

暑假的时候，老家一同年朋友去上海送儿子上大学，他还自嘲自己头发花白，路上总有年轻人让座。我们还笑他过早享受老年人待遇。现在想想，那都已不是玩笑了。

小区里学步的孩子，撞见我不是喊我“爷爷好”吗？我们真的不得不接受70后已经变老的事实了。但不知道怎地，心里却又那么多的不情愿，总是有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与朋友聊天的时候，她说起看见现在的青年人的时候，心里想的不是羡慕，而是心平气和接受自己退出了舞台的事实。她说，渐渐地感觉自己喜欢了孤独，一个人习惯了不再打扰另一个人，这就是成熟了。

当时听了我感到很恐怖的，但当自己喜欢了一个人过周末，看着微信里二三百个好友，上下数了好几遍，就是没有联系的冲动了，那一个个联系人的名字，如同一道道无法扣开的门，心里习惯了不想打扰了。

若无意外，也不见得有人会主动联系我，自己又不愿意陷入联系别人无人回的尴尬。记得一个朋友，我中午给她发了信息，直到晚上十点了才回我，开场就一句：有事吗？忽然感觉自己真的很好笑，也很难尴尬了。

或许我有点悲观了，我只想谈一次自己的一点小情绪，或许大家都在忙碌，还来不及联络情感，来不及关注自己的年龄和身体变化吧。正如我一个朋友说的：你要是背负着几十万的房贷车贷，你就不敢说自己老了。

滚滚红尘，人们自说春秋，一朝寒一朝暖，变换着季节，调节着个人的情绪，我在季节里抒发赞美之声，也在岁月里品味生活之趣。

70后变老了，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