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诗•黄平子读白立《我吃过姨的奶》

黄平子读白立《我吃过姨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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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过姨的奶

白立

回老家参加姨的葬礼

才知道农村的冰水晶棺

可以清晰看到逝去的人体

但没人去看放在供桌后面

冰棺里的死去的姨

特别是她的儿女们

我去了

并久久站在姨的遗体旁

泪水止不住地流

她的几个儿女

都是一付奇怪的表情

似乎在问：

你为啥会比我们还难受

他们怎会想到

我小时候妈妈不在身边时

我吃过姨的奶

黄平子读诗：“我吃过姨的奶”，自然是小时候的事情。“回老家参加姨的葬礼”，自然是多年以后的事情。题目和开头形成巨大的反差。“才知道农村的冰水晶棺/可以清晰看到逝去的人体”，“冰水晶棺”是农村葬礼的一大进步。我父亲先前做过道士，农村规矩多，有钱人家有做三天三夜法事的。夏天炎热，尸体放久了就会发臭。父亲常常不堪其苦。“但没人去看放在供桌后面/冰棺里的死去的姨/特别是她的儿女们”，这也不能怪大家。农村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活着天天见，死了就不去见了。城里人活着时不相往来，就在死的时候见一面，或者死了之后看一眼。“我去了/并久久站在姨的遗体旁/泪水止不住地流”，“我”肯定很久没见过“姨”了。“久久”说明不舍。“不住”，说明伤心。“她的几个儿女/都是一付奇怪的表情”，当然会奇怪了。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哭？“似乎在问：/你为啥会比我们还难受”，这是代问，为下节作答蓄势。“他们怎会想到/我小时候妈妈不在身边时/我吃过姨的奶”，“他们”想不到，现在很多人都想不到。先前的孩子除了奶，没有其它东西吃。先前的孩子，吃奶常常要吃到两三岁。我堂哥据说吃奶吃到七岁。《丰乳肥臀》里的上官金童，吃奶吃到十二岁。先前的母亲也不像现在的母亲，先前的母亲还在奶着孩子就要下地干活。“我”吃过“姨”的奶，还说明另一个问题：“我”小时候应该在外婆家呆了不少。这样一来和“姨”的感情自然也会比较深。2021年7月22日8点51分

作者简介：黄平子，男，70后，教师，在《新世纪诗典》、《磨铁读诗会》、《诗快报》等发表作品。写作是一种编码的过程，阅读是一种解码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