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 陈永锵风格形成初探--西樵山花④

西 樵 山 花

陈修明

《盛夏秋海棠》陈永锵

上回提要

永锵在远方友人的诗词“挑战”下,虽不自信但仍尽全力“和词”,后得到友人的赞美,永锵还将词稿带去请教庸斋师,得到老师指点。如今永锵和当年的友人重聚提及往事,二人互赠书卷,当年一起谈诗论画之情谊实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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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松集调寄清平乐词》何汉廉

 

青年时的那首《清平乐 西樵山花 寄步韵答友人》,相信是窝在西樵山间的陈永锵当时的心境写照,既很得体地化解了挑战者的袭击,又得到恩师的夸赞,自己反复再读也颇觉得意,这在日后他有限的写杜鹃花的画作中,若下长款,则都无一例外地书录这首清平乐为题款,便可见一斑了。

西樵山以杜鹃茂盛灿烂出名,花开时节,漫山红遍,永锵对生长在岭南本土他所偏爱的植物,如木棉、鸡冠、海棠、美人蕉、向日葵、刺桐等等,都会一而再地通过不同的形式、不同构图反复地写在他的作品上,然而偏偏对颇为心仪的杜鹃花,他却“惜墨如金”,这么多年了,也不过只是有限的三五张,这内里隐藏着什么奥秘?

《大地辉煌》陈永锵

从他后来的若干文字中,或许我们可以解读出某些端倪。

1992年5月,他写过一篇名为《山花作证》的散文,文章不长,我这里就干脆全文引录如下:

“西樵山的杜鹃花辉煌得出了名。也许因此,那满崖的山杜鹃,日渐在“开放”中被爱慕者采撷得差不多了。其实,我也采过,是我结婚的那天。

我的婚礼简而不陋。大清早,我划条“草艇”到墟里,再从“花尾渡”上将我的新娘和给她“护航”的胞弟与仅有的一位嘉宾接来,然后按乡间父老规定的路径回家“拜天地”。要到晚上才由生产大队的老书记主持晚会唱《东方红》和《大海航行靠舵手》,而白天则给留出了大截时间。于是,一对新人便自作主张溜到平日割鱼草的西樵山上去。

1970年,陈永锵燕尔新婚后的全家福合照

时逢三月,山花正好。当年未有“旅游热”,西樵山尚野得很。我俩像一对松鼠在浓绿中闪来窜去。走不是路的路,我们已经习惯;给藤蔓绊倒,扶起来,笑笑;给荆棘刺破了皮,揉一揉,笑笑……虽不是花前月下,却浪漫。

为了证明我的勇敢,我攀上危崖险壁采来了一束血红的山杜鹃,并郑重地举过傲慢的头敬献给我的新娘。山泉和她一起格格地笑了,天地充满山林之气。

那年头,我们不妄想作参天大树,也不自卑自贬作草芥,而乐于自诩为山杜鹃一类的小灌木。我们觅隙而生,却执着地保持生命的尊严。花落花开,转眼已二十一年了,西樵山的杜鹃花,依旧在那里开,似是为我们作证。”

喜上眉梢

到了1998年3月,他在所保存的一幅名为《西樵山花》的作品中这样题上:“一九七零年三月与翠娟结发于故里,时有此山花作证,距今已二十八载矣!”

可以明白了!

西樵山花——杜鹃,是他新婚的证物,是他奉献给新婚妻子的心,更是他心中长相厮守的伴侣——发妻翠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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