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情的故事(9)
没人知道时间是什么,是看不到的天际?还是走不到头的天涯?
好像都不是,那些形容都不真实,都只属于唯心想像中的范畴。
可是,时间又不是一个能够抓在手里的东西,偏偏又是能让你看得到清清楚楚的日出日落,比如四季转换的变化。
往往这些变更总能不经意地提醒你,让你想起一些刻骨铭心的人和事。
这不,她怎么能忘记得了那一次,耳朵里灌进他冲口而出的声音呢?
那是她听到他说的唯一的一次绝情的话。
那时,窗外正卷来着越来越渗骨的凉雨。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病恹恹的躯体像一根尚未干透的崖边秋藤,腊黄腊黄的,既坚韧,又脆弱不堪。
也只有这种暗黄才说得上是生命中最珍贵的表征。既无可奈何地随风摆动,又不愿意被来风随意摆弄。
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肃然你脸,冷峻中渗透出悲哀,双脚没有生气的钉在地面。
秋雨从没有关上的窗户洒进来,打湿了木地板。
她心疼得用显得非常焦虑的语气说,“伟,快关上窗,别着凉了!”。
便从衣柜里找出那件当初送给他的用来确立俩人关系的呢子大衣。
没想到,刚往他的身上披去,他就像触电一样,身体猛烈地颤抖一下,紧接着口里扔出那句像炸弹一样的话……
这个声音如旱雷一般刺耳,刺破密闭的忧虑的空间。
本来,这样的情景多么适合人们去遐想,遐想起绵绵的情意,现在却偏偏发生在飘着冷雨的秋天。
忽然间,她的脑袋一阵发懵,眼前一黑像一只失重的雨滴,毫无意义地,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洞。
処像自己永远不知道那里才是远方一样。
他说出来的话,显得那么遥远。
“小猫!”,她总是喜欢他这样称呼她,“滚开!你离我远点!”
对于他为什么会说发这么大的火,从向嘴里喷出这样的话。
她虽然已经有足够的理解和心里准备。可是,猛一听到,还是有些猝防不及。
因为她常常看到他被疾病疼痛折磨得满头大汗,脸上还得装着若无其事,强行扯动脸部肌肉,才能向她露出嘴角扭曲出来的微笑。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话会在这时候,忽然间以这种形态从他嘴里吼出来。而且,还是歇斯底里的暴发。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像一只从高高的悬崖上失足摔下来的小猫,只有时间在踏空的那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来不及,也不可能听到一声沉重的落地闷响,就剩下一具瘫软的身体,和绝望透顶的肌肉在地面上本能地抽搐。
那时的她就是那样,身体瞬间软软地摔倒在地上,好像是一只已经摔碎了所有骨头的小猫。
他似乎听到了她重重摔倒在地的声音。
一扭身,扑过去,紧紧抱着她。嘴唇哆嗦着,仿佛要说话,要说很多很多的话。
有道歉的,有谴责的,有悔恨的,有痴情,有心疼的……
可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喉结不停地,急促地痉挛。
两滴泪珠从他发涩的眼眶里渗了出来,凝在眼睑,混浊得似发馊了很久的隔夜豆浆。
……
现在,她就像他当初那样,站在窗后,一动不动的,仿佛时间已经失去的动力。
她的唇舌间不自觉地咀嚼起来,他当时冲口而出的那句话。
她多希望他现在就在这里,用同样的话对着她疯狂地发泄出来。
可是,他去哪了?去哪了……
他站在这里的情景仿佛还是在昨天。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深情地站'着,沿着他当初望向窗外的方向呆呆地望着。眼里充满着所有东西,又是十分缥缈的空虚。
她知道,她现在已经听懂了他的话。
无论时间是什么,无论他走到了哪里。无论怎么样梳理,都分不清究竟有多远,或者还在梦里。
她知道,她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也不敢再轻易瘫软下去!
因为,刚刚她听到儿子在客厅里,処像是他说话的腔调,奶声奶气地说着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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