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陇南】散文|旧事再忆(五)|马向阳
在偏远山村,文化极度匮乏的年代,除了在农闲时有些村子会以酬神社戏外,再就是一些不唱社戏的村子每隔几年不定期举行耍社火活动。社戏一般每年固定的村落都会唱,也可以认为是愿戏,酬谢神灵保佑。这个阶段大多正是寒假,社戏和社火都基本都在正月里举行,那可谓每个村落,甚至是十里八村的狂欢节。到处鞭炮声不断,敲鼓打锣声沸腾。张灯结彩更不用说,好一幅人间喜气之景。
放寒假后的我,如同脱缰之马,父母亲很少干预。我的寒假生活除了完成寒假作业外,剩下得自然是到处疯跑。阿哲和我是同村伙伴,年龄相仿,毫无顾忌说走便走。爽性没有什么阻挡,冒着风霜,踏着积雪,到处乱跑。有时吃过饭,闲来跑步到山梁顶,俯瞰临近村落的发展,数一数卫星电视接收器锅盖,远望几眼新盖的房子。一切觉得很清新自然,虽是寒风刺骨,顶着寒风,脸冻得如同猴屁股一般。但阻挡不了饭后乱转的热情。与阿哲谈天说地,谈古论今,虽然漫无边际,但也是一种乐趣。
很多人宁愿都趴在自家炕上,看着电视,喝着罐罐茶,都不会在这样的天气出来遭这份罪,除了我和阿哲。有时为了掩人耳目,假装拿本书,路遇行人,一看我们是好学的孩子,出门都不忘记带书看,我们成了教育他们子女的榜样。当我听到此话有些惭愧,我真的没有他们眼中所谓优秀。
但要问我,为什么要去出去转,我也说不上因为所以然,只觉得出来,在野外有种空旷之感,看着一台一台的水平梯田,就有种亲切感。也许我在守株待兔,能期望看到一位天仙般的少女,也或许是青春期在作怪。但那是痴人做梦,在旷野哪有这等好事呢!只是为的将不安静的心沉静下来罢了。
也许是雄性荷尔蒙在作怪,让我和阿哲有时尽然能跑到数十里外的地方,看木脑壳(木偶戏),没有代步的交通工具,全凭两条腿,为了少走路程,我俩专选择切路,也就是抄近路,切路距离近不好走,翻山梁跨河沟,荆棘满道不说,甚至有划破皮肤的危险,划破衣服也是常事,爬山涉水,一路不畏艰险,想着能有个一见钟情的机会。但那只有在电视剧中有,神话故事里有,现实中依然没有。
跑过马集沟,到过付沟,去过段集,也去过礼县。有社戏的地方总是少不了我和阿哲,早出晚归,全靠双腿。四图,李尧,庄科多地看社火,其实我们这样跑只是为了热闹。看到胆大的少年揪人家女孩子的头发,我俩尽量远离,免得有人转身嫁祸于我们。打架斗殴也是常有的事,无非是为了某个女生,争风吃醋,相互争抢。我和阿哲身单力薄,自然不敢掺和。即使有也是替别人做陪衬而已。
阿哲是我的伙伴,他在家做饭洗衣是个能手。在家里做各种饭菜,他成了我们聚会时的必用大厨,也是我们大伙儿公认的厨子,我家也是大伙儿聚会的最好去处。
不过,阿哲初中毕业后,也确实从事了大厨这份职业,成了地道的大厨。往事一幕幕,萦绕于心头。
2015年11月03日初稿
2020年11月11日定稿
作
者
介
绍
马向阳,笔名:六月虎、陇上光明,陇南西和人,喜好思考,写作。现为一名普通教师;《乡土文学微刊》主编。
主编:陇上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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