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自然笔记-1《汾河湿地》
初秋的汾河湿地
今天走在汾河湿地,这里原是汾河古河道。前些年人工治理后形成了公园性质的湿地。
我还是喜欢人工痕迹少的一处半岛。那里几乎是野草丛生,由几处水塘把小岛分割成曲折蜿蜒的状态。荒芜中略显苍凉,却是给心情添了幽静,很是适合秋的渲染。
鸟儿喜欢这样的生存环境,我便喜欢这鸟鸣环绕的荒野味道。岛上无路,比较低矮稀疏的地方便可以拨草而行。清晨的草上挂满了晶亮的露珠,脚步趟过的时候那些珠儿便打湿了裤脚。一种沁凉的感觉久违地袭上心头,顿时神清气爽。
高处的灰喜鹊,大约有几十只挤在一棵树上。应该是我打扰了他们的晨会,集体对于我的到来用沙哑声线吼出略显愤怒的情绪。“喳,喳,喳”围着我叫个不停。
他们是一种雀形目鸦科的鸟。体长有33-40厘米。全身以灰色为主色系,配饰着灰蓝色在翅膀和尾部。头上戴一顶黑色的帽子,颇具绅士风范。
我站在原地保持静止的状态,不去直视他们。大约5分钟后喧闹随我安静下来。他们飞离了原来的树枝,分散成3到5只的样子在林间穿梭。有时会在草间跳上跳下,旋转腾挪。他们的飞是一种快速的灵巧飞行,两翅扇动较快,绕过树干时自然,流畅。没有丝毫的凝滞。但飞不多远就落下。他们不做长距离飞行,也不在一个地方久留,四处游荡。这样也让我无法找到最佳的拍摄时刻。
最精彩的是他们在低矮的草上捕食时,那种借助翅膀的动作像极了快速的舞蹈,不可思议的灵动于草尖。
他们就这样不停地飞,不停的鸣叫,单调嘈杂却让这个清晨充满活力。这些叫声还联系着他们的行动统一,维持着群体的一致性。
灰喜鹊的表演渐行渐远,在他离去的路上惊起了一只小鸟。他有些惊慌的站立在一枝细细的沙柳。警觉地望着我的方向,尾巴频繁的上下摆动着,不时发出沙哑的'hu-lee'鸣叫。
我听着这特有的连续音节,知道是南归的红喉姬鹟又路过这里。他们每年准时的回到这个驿站,每个春秋的补充都是依赖这处绝好的环境。
这是一种仅有12厘米左右的小型鸟类。整体灰褐色,但戴着白色镜框的眼镜,最具靓丽的是春天时喉部的红色。他也因此而得名。
他们习惯单独或成对活动,迁徙时偶尔成小群。他们是天生的乐天派,整天不停的在树枝间跳跃或飞来飞去。并常常飞到空中捕食飞行的昆虫,展示出高超的飞行技巧。
我用余光盯紧了树枝上翘动的尾巴,尝试着迂回靠近。我已经足够小心,但还是失去了他的踪影。我用望远镜搜索那蓬沙柳,终于在靠近地面的隐蔽处发现了他的窥探。我再接近,他便躲去了沙柳的另一面。我绕行而去,随着我出现在另一面他又回到了那面。就这样,我们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我找到了合适的隐蔽拍摄地。随着他放松了警惕,我的快门连连驱动,他的靓照也收录进了我的记忆。
继续前行,一阵敲击树木的咚咚声随风传来。那一定是啄木鸟在觅食了。循声如林,竟然发现有三种啄木鸟在很近的几棵树上。右前方的是一对星头啄木鸟,稍远一点的是大斑啄木鸟,左面的是灰头绿啄木鸟。我有些惊喜的望着他们挥动频率极快的头部,他们彷佛是在进行着一场啄木比赛。紧张而又节奏明快。
树林中的敲击声此起彼伏。我闭上眼睛,那就一定是在欣赏一场打击音乐会了。节奏轻快的一定是身材娇小的星头,声音密集犹如急雨落到一面响鼓。急切的让你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而且是没有丝毫的凝滞,稍听一刻我便强迫自己转移寻找另一种乐章。大斑的声音略显舒缓。他的演奏是快慢板的结合,抑扬顿挫之间颇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精妙。那沉稳的重击音是灰头绿的杰作,正如他的身形属于重量级。有力的敲击发出的重低音,甚至超过了风吹过树木间隙的轰响。极具穿透力直达心底。
我享受着这自然的空灵,这场打击乐是清晨湿地的完美盛宴。直到他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