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中的社会现象

作者:莫小北
疫情中的社会现象之一:谣言
这几天真真假假的信息纷纷涌来,左一个“官方”,右一个“辟谣”。
我们都熟知谣言产生的公式,事件严重性乘以消息模糊性,就成了谣言四起的温床。但观照现实,这公式似乎也有修正的余地。其一,谣言发生的背景不一而足,有一种是官方和民间的对立。双方都指斥对方才是谣言,强化了对彼此的刻板印象,这时候的谣言,借社会危机这一特殊时机,成为了发泄不满的安全阀。这种特殊的政治性谣言,所谓“谣”,不在乎消息真假,而在于立场分歧。
其二,谣言公式忽略了一个中介性变量,那就是恐慌、焦虑的情绪,而这样的情绪,是通过谣言的日常化或者说切己化来实现的。谣言利用了已有的恐慌焦虑,又制造出更多的恐慌焦虑,它们都与受众的生活息息相关。比如造谣钟南山院士去世,“去世”的消息加深了人们对疫情的忧惧,“钟南山院士”这个符号则传达出疫情会危及所有人的信息。
迅速的公开是我们能够看到的在特殊时刻抵制谣言的良方。我们没有注意的,是日复一日的信任建设,不然,“官方消息”在与谣言的竞赛中,难念会输。
疫情中的社会现象之二:志愿活动
今天加入了志愿者群,负责物资联系。
志愿活动的规范性和完善性越来越高了。记得汶川地震时候,有地方志愿者团队还没跑到汶川,路上就因为煮饭出了小事故,又在群里说不要往外传。现在的临时性志愿者组织,依托互联网的即时通讯技术,传播迅速、分工明确、目标清晰、调整灵活,让守在家中的人们,也可以为抗击疫情出一份力,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们,通过志愿组织的凝聚,可以更快速地交流与整合信息,也可以更有力地开发每一个体的人力资源优势。
临时性的志愿者组织,可能被想象会有很多弊端,比如互不熟识,管理松散。但是这些非正规的组织也有技术来规避这些可能的不足:比如加入组织后,会要求群名片实名制,或者先登记个人信息,从而避免了不为和乱为的发生。再比如把任务拆分,打包下发,一个小组分担一项任务,及时跟进,并根据情况而随时调整。这样简化版的科层组织,因其对资源动员的有效性,能够扬科层制长,避科层制短。而另外两个组织,都因为不分工,一个是好多人进了群也不知道能干嘛,再一个是登记了信息半天不吱声。
我们习惯了“有人会管”的惰性思路,觉得有政府在,就足够了。但事实是,集中力量能办的是大事,具体的细节呢?现在口罩和防护服基本由国家统筹,但每一地区每个医院——特别是周边的“小地方”的差异化需求,比如床罩、手套、消毒水、耳温枪甚至压缩饼干等等,就需要发动社会力量来满足。
可能从最终结果上看,这些群做不了多少任务,那这样的志愿者是不是就是在满足自己的自恋心理,仅仅自己感动了自己呢?开启上帝视角很容易,但谁也不是上帝,我们也不需要这样的上帝。一直记得以前看过的一句话:量力而行,尽力而为。也希望志愿者的组织能力、动员能力、行动能力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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