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她终于离开他

第二十四章 她终于离开他

“黛儿，你可以唉。”陆颀用肩膀撞击我的身体这样说着，

“怎么了吗？”我一头雾水。

“灯节那晚，看见你和杨寒霂了，觉得你们走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是嘛，没看到你和曾臣。”

“我们没一起去，我们分手了。”

我并没有追问下去或者去宽慰的欲望，我只是知道这是必然的结局，我当时猜测曾臣需要的愈合时间一定要比陆颀久。

这就是曾臣的命，拼命的爱了，却总是摆脱不了成为所爱之人的手中之盬，需要的时候在，不需要的时候还在，如同泛滥不止的咸涩海水，没有经过过滤，浸出相信的每一滴汗液，苦了自己。都要在爱情中成长，没有谁能够感同身受的为他人承受。

我不确定他们这次是不是能分的彻底，前车之鉴告诉我感情里的人大多拖泥带水。

我还记得上一次陆颀与曾臣说分手的时候，曾臣约我去KTV陪他，还有一个曾臣的朋友。我们没有提伤心的事，只是尽力去陪伴，尽量制造好的气氛。但他心里的感受还是揶揄在心里，出不来。他在通过唱歌表达宣泄，可显然托不住那要喷涌而出的情绪。

他蒙上衣服，在只有他的那个黑暗狭小世界里，哭着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伴唱的音量被调得很大声。可是抖动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我握着他的手，感受因为颤抖而变化的力，他一定以为陆颀就是岛，却不知道一抔黄土，总是自愿去一脚踏空，一次一次，期待而去，失望而归。

我告诉他，不值得。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男人哭，当泪水也从我脸上滑下来的时候，我意识到这种悲伤也钻进我的体内。那天曾臣喝了很多酒，他抱着我，就像抱着陆颀。我闻着他满身的酒气，恨不得把他按在水里。

那之后，他还是又回到陆颀的身边。没有人可以为陆颀的不确定买单，但是曾臣有这个权利和资格。我无从阻挠，也无意插足。我爱陆颀，但这并不影响我对这段感情而曾臣造成的伤害而产生的恨意。

想起那时候，对于如今她的“我们分了”，已早已让我不痛不痒，我习惯了，不恨了也不在意了。我的无能为力太过苍白，多说无益，又只剩浮夸的修饰，自以为能改变得了，结果就像是追不到的太阳，把我搞得很累乏。

我曾陪曾臣走过那一段不堪回首，他也曾伫立在我身边看有过单栎的风风雨雨，很有事情你觉得扯平了，就离平静的远离不远了。

我和寒霂在一起之后，很少与他联系。大概时空限制也是因素之一，也大可不必追究前因后果。于是高一那一年听着陆颀分享的断断续续的属于他们的故事，一直听到是真的结束了的时候我也不曾过问曾臣是不是过得好。我并不知道，那一段爱情是否还像是不会停下来的梦魇蛰伏在他的生命里。

冬的温度还没褪去，很快，高一下学期来临。人的一生很有意思，总是天然的被分为某几个阶段，以至于显得有规律和不漫长。比如青年、壮年、老年这样的人生区隔，再比如把一学年区分成两个学期，让我们觉得日子过得快，让我们总是想要在不同的节点做点什么特别的。

带着已不是一个人的秘密，带着一种会遇见的期待，在依依不舍藕断丝连中面对现实生活，不得不承认，还是很有新鲜感。这是一种会冥冥之中找寻的吸引力或者魔力。我再也没有像之前一样，走在校园里的时候是漫无目的的。

陆颀喜欢叫寒霂小绿，因为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穿着那件亮绿色的外衣，所以就有了这样一个代号。绿的含义也就这样的不同了，总会因为什么会与某个事某个物结节，没有什么原因，却很结实，很踏实，很好。譬如，我和绿色。

执着下去的时候，就已然浑然不觉和初衷无关了。那些开始的线索不过是引子，待你慢慢发现爱的东西的本质，就觉得习惯很好，一直向前很好，开始的理由虽然俗落，但是这样的喜欢很简单，很有支撑，很省时间。

那一段初出茅庐的喜欢都是绿色的，我从没想过我和单栎之前的喜欢是什么颜色，如果非要加上颜色，我觉得不能算是非黑即白的，那只能是灰色。如果我们不对颜色带有感情色彩，那么定义为灰色也没什么。

和寒霂在一起的日子开始总是显得简单纯粹，就好像小孩子吹的五彩泡泡，一拉扯就是一大片，又漂亮，又怕顷刻碎掉。

我和陆颀在课间拉扯打闹的时候，寒霂也和苏辉拉扯打闹，这样的把戏很好玩，在眼神的短暂相会中获得一种极大的满足，我们都把它定义为思念和伟大的爱情，执此以往。记得有一次，寒霂的鞋子被童耀弄到天上去，我看见的时候蹲到地上笑到肚子痛。寒霂生气的回到走回教学楼，可能这件事让他很没面子了吧。

亲爱的小绿笨蛋，你说那段日子多好，我们这么近又那么远。疏离中的爱情就像树隙里的阳光，都是幻想里的美好和浪漫，都是 如果有一天，我走近你。可是我们都忘了，当如果变成现实，就会有下一个如果了，并且下一个如果，是我们都不知道好坏的如果。

还不如小小心愿都由自己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