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趣:杀蚊记(作者 唐尧民)
本以为居住在乌市的好处之一便是可不受蚊虫之扰。夏热炎炎,傍晚时分着短裤、拖鞋,与朋友畅谈于林间石凳上,真一快事。尤记老家宜城,每当傍晚,房前屋后聊天的人群中不断传出“噼噼啪啪”的击打之声。尤其那谈得正酣的人,口若悬河,面带微笑。神情专注。忽而抬手清脆地拍在自己的脸颊上,而于谈者,于听者,此动作似乎从未发生般。若不知其在拍蚊者,必瞠目不解。
近日,所居四楼之上竟屡遭蚊袭。半夜三更,我与妻每于醒梦之间大骂蚊虫。妻痛恨之切竟骂出“猪蚊子”来。以猪骂个别的人或能起到贬人的效果,用在蚊虫身上,我想必是抬高蚊虫身价了。猪虽赃些、懒些、体型差些,但一身是宝。而蚊虫却是百无一用。我常恨蚊虫叮人何不选一肥美之处聚而叮之,起一大包,也可方便睡人聚而搔之。否则东抓西搔,实如忍受钝刀割肉之苦。
室内原也有蚊一两只,但我想,天生此物杀之有违天道,故禁人捕杀。偶然叮之,搔完便罢。但近两日此畜竟放肆到终夜喧闹不止。终于与妻商议杀蚊之法,以“克星”薰而得之,弃尸窗外方欣欣然。此亦可见往日之伪善。
大洲点评:不知是否受那高考满分之古白话作文之影响,这篇小随笔的文字也当是纯熟之古白话,且聊斋余韵袅袅,读之颇有余味。以前以掌劈蚊,今以化学药剂灭蚊,然看似弱小之蚊终不绝,倒颇值得一思。另作者自视灭蚊为伪善,却不知其所指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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