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之八
母亲带我来到这个世界时,剪断的是脐带;母亲离开这个世界时,剪不断的是无尽的爱与思念……春天,榆树发芽比较早,枝条上先长出暗红色的小小花苞,然后就生出簇拥的朵朵榆钱儿。清晨,露水还浸润着榆钱儿的时候,它们亮晶晶、绿莹莹的,像一串串晶莹的玉荚,令孩子们垂涎欲滴。折下一枝,像吃冰糖葫芦一样吃下去,那滋味真美妙,你会尝出露水与榆钱儿混合的甜美,尝出泥土的芬芳。手中的榆钱儿吃完了,你会把目光停留在更高、更密的榆树枝上,母亲看出了我的心思。
粗壮的榆树下,母亲会用镰刀勾住榆树的枝杈,为我采榆钱儿吃。我仰着头,目光随着母亲的动作上下移动,母亲每摘下一串榆钱儿,我都高兴地伸手接住。一串串的榆钱儿吃在嘴里,甜在心里,那简直是无尚的美味。回到家,母亲会把榆钱儿择好、洗净,和棒子面儿和在一起,在锅里拍成“糊饼”。掰下一块吃,焦黄酥脆,甜中带香,口感极好。那道美味,至今我都念念不忘。
春天,也是学校勤工俭学的大好时机。老师会放我们一、两周假,让学生们去给生产队打芦草。谁打得多,证明谁“思想先进”,同时,也可以获得几个作业本的奖励。瘦弱的我,根本就不能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而又不甘心落后。于是,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母亲就带我一同下地去打草。母亲背一个大筐,我背一个小筐。母亲总是帮我先把小筐打满草,再往自己的大筐里装。
那时候,家里生活拮据,一斤干草可以卖二、三分钱,母亲起早贪黑,打了草晒干,卖钱贴补家用,也为我买书、买文具。为了我能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母亲宁愿放弃多挣钱的机会。有时候,一不小心,我的手指会被镰刀划破,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流,滴到泥土里,我最怕的事情就是看见血,嘴里喊着“娘,我划破手了!”眼泪就已经流了出来。"没事啊,没事!"母亲一边安慰我,一边迅速从夹袄的里层扯下一块布条儿,帮我包扎伤口。举着受伤的手指,我有了不干活儿的资本,捉蚂蚱,扑蝴蝶,等着母亲替我把草打满筐。每年春季的勤工俭学,我都是班里得奖励最多的人,作业本收获了一大摞,一直用到上初中。只有我最清楚,那些作业本的奖励,有母亲的一大半功劳。
回忆起在母亲身边的点点滴滴,常常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小时候,如果有伟人去世,常听广播里说“某某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当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母亲走后,我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母亲离开我已经十年了,但我感觉母亲从未走远,母亲的气息无处不在,我穿的棉拖鞋是母亲做的,做饭用的粘布是母亲缝的……母亲永远活在了女儿心里,母亲的爱温暖我一生一世,不论天上人间……
王秀英:笔名含英咀华,本科学历。中学一级教师,退休前任教于黄骅二中。黄骅作协会员,湖州作协会员。《望月文学》特约作家,获2018年度十佳作家称号。现为骅东老年大学书法班、国画班学员。喜欢散文、诗词,偶见诸报刊。人生信条:路虽远,行必至;事虽难,做必成。
赵志忠,笔名赵刚,号国学守望者,1973年4月生,河北省献县淮镇人。作品发表于《诗刊》《中华诗词》《中华辞赋》等。中国作家协会《诗刊·子曰诗社》社员,诗词中国·中华诗词网2017年度优秀通讯员,采风网2017年度十大新闻奖获得者,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河北省沧州市诗词楹联学会副秘书长,沧州市新联会常务理事,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沧州骄子》编委,《诗眼看世界》创始人,采风网沧州站站长,献县知联会理事,献县新联会副会长、秘书长,沧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代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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