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频频与噪鹃相见

在每年,都有一种对我印象最深的鸟。例如, 2016 年对我印象最深的鸟是红隼(那一年里在麋鹿苑西北南海子二期荒野最多见的猛禽),而在 2017 年,印象最深的则非噪鹃莫属了。

摄影:云飞扬

以前,对噪鹃几乎没什么印象,更没拍到图片。2017年不知咋滴,噪鹃与我频频相见!

在那一年的5月初,在加德满都的一个早晨,尼泊尔高亮博士介绍我到一处当地人晨练的市内小公园走走,不仅见到走大圈的、健身操的尼泊尔各色人士,还看到拍到了隐身于高高树冠中的噪鹃,尽管很不清晰,也算不虚此行。

不久,在2017年的初夏的麋鹿苑,林木繁茂,途径此地的候鸟纷至沓来,又继续北上。一种极其嘹亮的鸟鸣之声从鹿苑深处、从绿树丛中频频传来“KOEL、 KOEL”(此鸟英文竟然就是这个词)……

每每音速和音调呈渐增之势,循环往复,不绝于耳,频率越来越快,到最快最高的时刻,戛然而止。什么鸟啊?没听见过呀?我们苑里几位经常观鸟的同事也是一脸迷惑,终于,渐渐有了初识,我们生态室的钟主任说是一种叫噪鹃的鸟,还真是首次见于麋鹿苑啊。我要看!我要拍!可是,一天天地过去啦,就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摄影:混沌牛

不久,在一个清晨,我照例日出而作,开电动汽车早早到苑,终于在麋鹿苑文化桥东北侧的枯枝上,看到一只还叼着果实的噪鹃,虽然比较远,又逆光,总算是成功地拍了下来,首获其影,一睹真颜!后来,又寻声找鸟,拍摄到了几次,噪鹃的确很机警、很隐蔽,总是躲在高高的树冠中,难露全貌,幸亏它们叫声高亢,仔细找,还算不难找到,而南海子麋鹿苑一带今年到底来了几只噪鹃、是雄是雌,尚难确定,只知道噪鹃的大小,体似杜鹃,浑身黑色(事实上,黑色的是雄性),双眼暗红即眼睛的虹膜呈红色。

摄影:云飞扬

在一天清晨,在办公室准备上班,窗外又传来噪鹃巨大的声响,我抓起我的 83 倍变焦相机,迅速下楼,仰望楼前传来鸟叫的大杨树,又是只闻其声,鸟呢?几位同事路过,无果,都进楼了,我锲而不舍围着大杨树举起望远镜细细搜索,终于在高树密叶掩映的一根枝干上寻到声音的来源,一只浑身白斑的棕黑色大鸟待在树上,一动不动,却频频发声,而声音与色泽又与前几次见到的纯黑色噪鹃有很大区别,由此判断,这是一只雌性噪鹃,其实我也没见过,猜测而已,并仰面拍摄下这只雌鸟清晰的画面。真像鸟友所说,对噪鹃而言,雌性比雄性漂亮!是啊,雄性的黑衣裳哪有这雌性的花衣裳好看呀!

家有好鸟,却还得出差!那一年七月中旬,我受湖北湿地保护基金会之邀,在徐大鹏老师安排下,来到武汉后官湖——湿地环绕的职工疗养院,为十余家湿地公园和几十所中小学的骨干及领导进行湿地保护教育培训。

报到之日的黄昏,我独自在周边观鸟,耳畔竟又传来一声声噪鹃熟悉的鸣叫,冒着“火炉之城”的暑热,我蹑手蹑脚来到发声的树下,抬头仰望,一睹芳颜,一只雄性噪鹃在一遍遍地鼓噪,声传遐迩!我举起相机,拍摄、录像,忙不迭地,噪鹃的清晰影像尽收于相机之中。次日之晨,带大家观鸟,我信心满满地讲给大家“噪鹃”的所在。

关于作者

北京麋鹿生态中心暨北京生物多样性保护中心研究员,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科协副主席。曾获全国科普先进工作者、出版著述20余部并多次获奖,被中国科普作协评为“有突出贡献科普作家”,2019年获北京市政府颁发“北京榜样”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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