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故人 依然花开
有时候觉得,人与人之间的际遇真的挺奇妙的,比如刚刚认识的某个人就觉得似曾相识,甚至相见恨晚;从未见过面的人也能仅凭感觉就达成某种默契;相识多年的人也可能只是点赞之交。所以时间有时候是很会骗人的,有些事情交给它真的比较冒险,还是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比如孙师兄。
五一放假前收到孙师兄的信息:“喜欢这本书吗?送你作者签名版。”
有人送书,当然是——要啊!
“谢谢师兄!”
“麻烦师兄到付寄给我吧。”我赶紧把地址发了过去。
“我是不是太不客气了。”我加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不用,作者签名后从深圳寄出,可能有点儿慢。”
“咱俩是亲兄妹啊!”
劳动节当天又收到孙师兄的信息:“如果收到鲜花饼,请不要惊讶。”
“什么意思?不是书吗?”
“不矛盾。”
“那就谢谢师兄了!”
书和鲜花饼节后上班第一天就收到了,都是我的菜,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说来挺神奇的,视我为“亲兄妹”的孙师兄,我们从来没见过面。
孙师兄的父亲是我小学思想品德课程的老师,一二年级的时候教过我,非常和蔼的一位老师。孙老师在我们小学校相当有名,而这种“有名”除了他治学严谨、风趣幽默,更多的是源于有孙师兄这样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几乎所有老师都和我们说过“瞧瞧人家孙老师家的大儿子”这样的话,听的多了,年幼的我们顺理成章地将这位素未谋面的师兄视为学习榜样和精神偶像。我中学6年和孙师兄就读同一所中学,当时的孙师兄早已留校中国政法大学,并主编《律师文摘》杂志(已停刊)。
其实孙师兄视我为“亲兄妹”让我挺意外的。我们所在的庄子大部分人都姓郑或者姓李,只有我家和孙师兄家姓孙,却并没有血缘关系,也基本上没有什么来往。我家并不是本地人,听父亲说,从我高祖时才在当地落户,属于“外来户”,孙师兄家就不得而知了。而我在当地小学“出名”的时候,孙师兄早已在北京参加工作。
和孙师兄建立联系纯属巧合。我一个朋友的先生李记者专门跑政法口,因为工作关系,我们互加了微信。几年前的一天,李记者的朋友圈发了一篇介绍孙师兄的文章,我留了言,李记者就把孙师兄的微信推给我了,我们就互加了好友。可能因为既是老乡又同在一所中小学的缘故吧,彼此并没有陌生感,竟觉得很亲切。但自此之后也没有什么联系,偶尔在朋友圈点赞留言,仅有的一次老乡会因为我没有参加也错失了见面的机会。
孙师兄在朋友圈很活跃,且没有设置允许朋友查看朋友圈的范围。可能是因为学法律的缘故吧,孙师兄过于富有正义感,对真理真实真相的渴求更为强烈,因而常常会言辞露骨甚至口不择言,时不时微信号就会被封,然而解禁后依然故我,可谓是一生爱憎分明不讨巧。其实我觉得他这样的性格还源于他的经历,但未向他求证过。
我9岁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且这件大事至今未有明确定论。从小就和父亲一起看《新闻联播》的我当时被父亲警告“永远不要参与政治。”相信孙老师应该也对当年18岁的孙师兄说过类似的嘱托,当然,他没有听。孙师兄的微信签名是“孙大圣”,可能也不无关系。这让我想起《悟空传》中的对白:
“大圣,此去欲何?”
“踏南天,碎凌霄。”
“若一去不返……”
“便一去不返!”
很多人被这段对白打动,应该也打动了孙师兄吧。
虽然和孙师兄没有太多接触和交流,但我觉得如此“激进”的孙师兄其实在思想上是矛盾的综合体,而这种矛盾他有时无法调和。儒家文化已渗透到他的思想,这可能得益于幼时孙老师对他的启蒙,比如他家公子名为省吾,不无关系。同时他在中庸之道上又用力过猛,或者说“中”的不够,加上他深受西方思想影响,对德先生和赛先生过于执着向往,在现实中又获取不足,比如他觉得他家公子“不能受国内教育祸害”,在初中时就将其送出留学。去年暑假,未满18岁的公子带小女友回家,不但受到孙师兄家人的热情款待,孙师兄还在朋友圈发文“鼓励”家有儿女的朋友们尊重和正视孩子们之间的真挚感情,对孩子来说不一定有结果,却是他们的珍贵记忆,要呵护,不要斥责。原话忘了,大意如此。
孩子们可能都喜欢这样开明的家长吧,对外“激进”的孙师兄对内应该是相当温柔吧。疫情期间,孙师兄的微信再度被封,感觉解封后的孙师兄似乎比之前“柔和”了一些,但仍能感觉到骨子里的那种硬朗。他每天固定的朋友圈内容是问候早安,配图是他家院子里的花,配文“每天都不一样”或者“依然花开”,其他内容则是他必须要表达的思想。
希望小确幸“每天都不一样”,祝愿孙师兄平安喜乐,“依然花开”!
——End——
在看吗?那就点“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