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呀,冬天

我在想,当你看到这个题目的时候,你会不会惊讶地意识到,哎呀,到冬天了。秋天过的像冬天,冬天还没到,尴尬的季节里让人有点无所适从,你说,是吧?

总体一个感觉就是季节的分界线貌似越来越不明显,大草原上已经是下了三场雪,甘肃花牛的苹果还在树上,已经是接受风雪的洗礼了,宁阳秋初的几场雨下来,已经有了初冬的感觉,可是,天色里还是秋天,深远辽阔,而非冬季的凌冽和干爽。前几日在复圣中学附近的道上,路上落了满满一地金黄色的树叶,你停下的时候,就能看见树叶一片一片的落下来,没有风吹,没有树摇,只是静静地落下,下来的时候,会左一下,右一下飘忽落地,所以,诗人说,这就是静美。

每天从金阳湖边过,在栏杆处,总有三三两两的老者在钓鱼,湖水还没有下去,垂柳的枝丫还有很多浸泡在水面之下,每次看到,我的大腿和脚不由自主地冷一下。湖面倒映垂柳和岸边的野花,还有远处的建筑物,天色投影在湖面上,蓝色比天空更蓝一些,不知道你看见没有?如果你每天从那里路过,不管是接送上学的孩子,还是上班,你都可以看一下,你看的时候,你会发现,你远离了另一种的生活,一种在几寸屏幕之中的生活。你看久了湖面和垂柳,你可能会问自己,什么才是最重要?然后,湖面不语,垂柳无言,天空中偶尔飞过向南迁徙的大雁们,它们的影子在湖面留下一行字:最重要的是永恒的此刻。

秋天壮美,冬季静美。冬季漫长的黑夜,让人心生欢喜,早起读书或写字,总是让人有一种偷偷的喜悦感,他们和世界沉睡的时候,我在过另一种的生活,看着晨曦初露,霞光渐次渲染,内心欢喜由然而生,困难又如何?挫败又如何?我还是要站起来,气沉丹田,举臂高呼,燃烧自己啊,傻X!

我每天在文庙西路上穿梭,每天在城区里巡逻,每天和我的双眼对视的人有无数个,他们有的戴着口罩,有的不,但是我都能从他们的脸上和眼睛里读出很多,有焦虑,有麻木,有鄙夷,有神色慌张,在路上有快速飞驰过得汽车,他们的喇叭不停鸣叫,我不用看见,司机眼里绝对是焦虑和紧张,我觉得就是一些人是在找人,另一半人是在被某个人找。但是也有例外,就在昨天,在文庙西路上,我站在路边,从远处过来一妙龄女子,黑色的风衣,小巧的电动车,她在十米的时候,我的眼睛就迅速被捕获,因为带光的人自然被发光的人捕获,虽然带着口罩,她的眼神真美,一路对视,那就是人们常说的顾盼生辉。

我觉得打动我的不是她的美,打动我的是她眼神流露出来的气质,请相信,我说的是真话,是真的。那种气质叫做平静。是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仿佛事情到了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就像是一个雾天,不见泰山,可是泰山还在那里,那是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叫做平静。而这种平静是不依附任何事物任何人的一种品质,是一种独自待着的品质,所以,我才对着朋友们大发感慨,深秋真是一个适合恋爱和偶遇的季节。

原来我们小的时候,我们需要父母在身边满足我们的一切想法,糖果,玩具,秩序和被关注,现在我们大了,我们需要财富、名声和权力;原来我们小的时候,我们可以看蚂蚁上树,可以拿个棍子在野外玩半天,现在我们大了,我们需要热闹、欢乐和人群,如果没有,我们会觉得心神不安,难以平静,所以,我们在一定程度上都不是一个自在之人,都在颠簸的生活里左冲右突。

因此,我想,在冬天里,我们可以做到,在人群鼎沸的火锅旁边喝酒唱歌,不去在意喝什么酒,怎么喝,和谁喝这样该死的问题;在静谧的凌晨读书思想,不孤独不寂寞不骄纵不标榜,既看到月亮,也得到六便士。

如此这般,可好?

明日立冬,让我们鼓掌欢迎,冬天的到来。


宁山之阳      山东息壤文化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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