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尊重原生家庭的烙印
家庭对一个人具有根本性的影响,就好像乌鸡的乌,会渗到骨血里,正如我们可以改变发型、保养皮肤、改变身材和肌肉,但我们无法编辑基因,无法抹去原生家庭的影响。在如此逻辑下,理智的人都会正视“原生影响”,不会妄想消除,更愿意想办法与之和谐共处。日前上映的情感影片《我的姐姐》,试图扒开原生家庭的诅咒,带观众寻找更理智的解决方案。虽然故事有些压抑,开篇就是父母遭遇事故,留下未纯熟的姐姐和正在上幼儿园的弟弟,但娘子军制作团队包括女导演、女编辑、女性演员联手奉献出非常真实的艺术语言。整部影片情感真挚,充满温暖,而且娘子军巧妙地控制了女性的“非理性”基因,给姐弟俩一个相对光明的前途,向观众展示了情感和理智的平衡点。
娘子军塑造了两位姐姐,或者说直接从中国的普罗大众中挑选出“两个典型”:一个是主人公安然,她需要在考研奔前程和照顾弟弟之间做出选择;另一位是姐弟俩的姑妈,她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把一切的机会都让给了弟弟,而且长期承担繁重劳动。
重男轻女,原生父母的失智行为
如前文所述,影片开局就是一出“父母双亡”的事故,其实,这就是家庭原罪之一。中国父母在“理智自私”方面做得非常糟糕,正值壮年的父母要清楚:身体健康、生命安全已经不仅仅是自己的事情了,最失智的举止莫过于“为孩子操碎心,付出生命和健康的代价”,到晚年又成为孩子的累赘,相互嫌弃之;还有就是喜欢渲染“廉价的爱、贫穷的爱”,这些都会带给孩子畸形的价值观,也正因如此,很多人走出农村、走向高位、走向权力顶峰的时候,仍然摆脱不了畸形的价值观,从而造成决策上的巨大失误。
主人公安然的父母早早离去,虽然可怜,虽然逝者为大,但笔者认为,他们不值得同情,是一对“愚蠢”的父母,带给安然永远挥之不去的烙印。
按照正常逻辑说,父母应该经常鼓励孩子,不论男女,因为成长真地需要肯定和支持。影片中的安然独立倔强,一直依靠自己的力量来改变生活,显然,这是因为家庭没有带给其“安全感”,甚至因“重男轻女”而积累起怨恨。如此怨恨在结局时,由安然于父母墓碑前彻底释放出来,她哭诉道: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你们的房子,从来就不是,我只想有一天能站在你们面前,你们说一句:原来我女儿也很厉害。遗憾的是,安然再没有机会听到父母的鼓励,即便父母一直活着。于是,她只能选择坚强,更可怕的是,正当安然准备独立奋斗时,父母又撒手人寰,把还在上幼儿园的弟弟丢给自己,实在有点儿造化弄人!
清醒规划,姐姐人生的平衡点
显然,父母的失智行为不仅让安然长期地积累怨恨,同时,也让弟弟成为“被动的受害人”。只因不均衡地对待,姐姐安然面对弟弟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血缘感情,只是把其当作一个可怜的陌生人。好在,安然比父母更加理性,没有把对父母的怨恨强加到弟弟身上,她也深知:选择家庭领养,比自己抚养更加理性。
一来自己真得有梦想,想要考研去大海冲浪;二来即便自己放弃梦想,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完成抚养,这种实力既包括自己的经济实力,也包括自己的身份实力。其实,正在上幼儿园的弟弟,最好的归宿就是找到一个有实力的领养家庭,就是那种经济小康、心地善良又不孕不育的夫妻。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养恩一直要大于生恩的。况且,现实生活并不是靠血缘关系,不是靠相依为命的情愫来维持,而是需要实实在在的家庭收入和柴米油盐。一双成年父母面对如此压力尚感觉吃力,况且是对于一个从未工作的姐姐呢?
笔者认为,安然经过权衡做出了最理智的选择,《我的姐姐》能坦然地安排如此结局,也算是中国文艺的一种小小突破。
要知道,中国有太多的影视剧,不顾现实中的柴米油盐,一味地渲染血缘亲情,比如央视有一部电视剧叫《亲情树》,讲述的是一位姐姐放弃北大的机会,毅然决然地选择独立抚养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故事太过玄幻,只消一个镜头,妹妹变成亭亭玉立的大美女,而弟弟不仅阳光帅气,还考进了高等学府。但现实中,这样的姐姐根本不存在,即便是作为影视角色,《亲情树》中的姐姐也因太过完美而遭遇质疑。相比之下,《我的姐姐》更注重刻画真实的内心纠结:安然和弟弟的感情逐渐升温,最感人的镜头莫过于她狠心丢下弟弟之后,弟弟满地铁站地寻找她,如此情景让安然想到自己曾经差点儿被遗弃的伤痛。作为更善良、更理智的新一代姐姐,她不愿意抛弃谁,只能再用心寻找更好的选择。
如果姐姐安然的选择,能带给一些特殊人群更理性的启发,挽救哪怕一个现实的家庭,意义都远大于10亿的票房。现在,中国社会非常需要夹杂着人性纠结、理性向导的影片。当然,我们也必须要承认,即便是安然的选择比之父母更加理性,但她依旧不会彻底摆脱原生家庭给予的烙印。在未来的生命里,安然势必会“争强好胜”,试着战胜眼前所有的男生,她不会再深度地体会到父爱、母爱。这些情况累加起来,可能会给她的婚姻生活带来困扰,但没有办法,她只能持续地依靠理智与之“和平共处”。(科技新发现 康斯坦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