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乡村夏夜（散文）
金 石
小镇的中央是个转盘，整个转盘两千平米应该是有的，外围的绿化带包裹着大片的空地。树安好，绿草有些被践踏，有土壤和水分绿草还是顽强的活着。因转盘在斜坡的位置，转盘内的空地依次整治出三个平台。平台间的台阶很少，大理石铺面，平台全是粉色彩砖铺地，走起来到也舒服。
最高处的平台靠路边，只有树木，没有草坪，树木都是单个做的花坛围起来的，这里的人比较多，花坛的边可以坐。天色还亮，小商小贩已经占居了出入的路边，还有些农户拉来自家产的瓜果，也是摆放整齐等待销售。随着天色黯淡，跳舞的、唱歌唱戏的缕缕续续到来，常规依旧，各自进入领地。闲转的、乘凉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根据自己的嗜好，哪里热闹就到哪里去。
转盘内没有灯，谁有需要可找管理员，主要光源来此路灯，光不那么强烈，有些灰黄，人的五官可以看清，衣服颜色花纹可以辨别，裸露腿的肤色也是一目了然。
唱歌晿戏的在高处平台，跳舞的到另外两个平台，这里有树木，跳舞碍事，遮遮挡挡不能显示其整体化一的效果。唱歌唱戏就不同了，有一双好耳朵，怎么着都是听，真要看也无妨，靠近坐到花坛边上，能听能看，行家还会晃头晃脑，随着旋律自得其乐。
无论是唱戏的看戏的，年龄都稍大。唱歌的地方就不同了，站的坐的把留岀来的那小片空地围的很严，有人想唱要从人堆中挤过去，走到那片空地，和乐队打个招呼，乐声缓缓响起，或激昂或柔美的歌声随之而来。不是专业的，跑调难免，有个心情就够了。至于歌者是呐喊是宣泄不重要了，能够给夜晚增添情趣，就心满意足。
低处的平台，在乐声不断变换中变换着舞姿。外围的人或站或坐，欣赏的是风一样的裙摆，还是提神的音乐，答案都在他们的肚子里。或许来到这里仅仅为与白昼不一样的夜色，至于什么表演，已经懒得理会。
即使对这些腻烦了，甚至被混杂的乐声骚扰的有些难受，还是没有离开，实在不知道该向何处去。这里人多，有熟悉的面孔，有活跃的小孩，知道自己还是存在的。我在听，他们在听，我在看，他们也在看，听懂什么看懂什么无所谓，知道这里还有自己的位置。
唱什么歌，什么剧种的什么戏，不必要弄明白，舞的是街舞是交谊舞，还是最时尚的水兵舞，没必要看的很清。有这气氛，把自己裏在里面感觉不到孤独，让这些东西充满头脑没有飘零的感觉，能够稳住不安的身体，已经足够。
晚风是燥热的，走到哪它就跟到哪。心里是燥热的。现在是外忧内患，做烧烤似的，快把自己的皮囊烧的外焦内酥。在人群中过来过往，漫无目的，象个傻子似的荡魂摄魄。也有些美少妇，前凸后翘，穿极少的衣衫，胸快跳出来，此女与我无关，是不是瞥过一眼，已经记不得了。
该来的都来了。上帝在，释迦牟尼在，耶稣在，均持以观望;孔子在，王阳明在，曾国藩在，都不再做典范式的存在;老子在，穆罕默德在，鲁迅在，谆谆教诲与呐喊的声音，在月光下的噪音里有些微弱。千秋大业，成了悲哀。
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出了毛病，看到一只黑溜溜的狗，二尺来高，被人牵着，吐出血红的舌头。主人站在那里，它用神武的眼睛看着我，似乎主人一撒手它就会向我扑过来。它的眼神里有心所不愿、心所不甘，还有没有更多的想法，恍惚中我已离去，并非胆怯，何必与畜生过不去呢。
童真的歌声传来，举目望去，轮椅上坐着一个小姑娘，被身后的人推着，她甜美的歌声随音乐缓缓向四周散开。围上来不少人，坐在轮椅上的她，一个劲的唱，很是卖力。有人拿出一块钱放在她的面前，她没去看，就见推车的人点了一下头。我呆滞地看着，不懂是喜剧，还是人间伤悲。
自己就是个乞者，没有主人，没有谁肯推一把。有时候，自己会象狗一样眼睁睁地看着食物进入别人的嘴里，但不会流出涎水，还得要尊严。轮椅中的女孩虽弱小，有着高吭的歌。自己五官还算端正，四肢很完美，就是抬不起头，总在恐惧的眼睛里和不明的笑声中。她没有路，要靠别人推出来，自己有路也要靠别人，而且很是希望站在别人的肩上。
吵杂，我始终习惯不了。周围的元素不断增加，飘来烤肉的香味，看见光着膀子大口的啃噬西瓜……梦寐的明月高悬，微微习风，恬静而清爽，被那些半夜还食的咀嚼声震的糊涂不堪。
炎夏之夜，有着世尘之心的冰凉。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人都想得到皇天的卷顾，而却有放浪形骸，攀花折柳，多是少了晨钟暮鼓。
行为鲁莽，举止荒唐，真正的愚痴之辈，攫取个人利益之时，犹如饿狼一般，无暇顾及丑陋而凶残的面目。欲念不息，痴想横生，多生妄念。"天下无憨人，岂可妄行欺。"欺骗有何时停止过。梦眼未开，苦乐宛然，三途恶道犹在，恩泽又何在。"周人之急，济人之乏，容人之过，悯人之过。"成为笑谈，贪、瞋、痴成为了世道。
"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
舞步未停，歌声还在，燥热渐渐退去。走动的人少了，大都坐在花坛边上，拿着手机，不知看些什么，音乐与舞步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影响。年轻人很少了，上年纪的居多，还有小孩，有几个在大人的怀里睡着了。睡着的孩子，梦也许有也许无，其实他们的梦不必做的，做梦的应该是我。
大半辈子的梦真实而有虚晃。命运不济这个借口用了大半辈，还是要用下去，不用下去我拿什么拯救。我所做我心安，常常我的心是不安的，对不起太阳的明媚，对不起月亮的柔美，生我者父母，我连一声对不起也不敢对他们说，还有我的妻儿，我拿不出他们想要的收获。
有了路，尔后修的转盘，这里是国道、省道与地方道路的交汇处，为行车方便交通安全而建。夜幕中的路向四方展开，延伸至目所不及。车流的灯光，极象跳动的音符，偶尔的一声笛鸣，打乱着乐章的节奏。左右的路灯尽量把头低些，用浑浊的眼窥视路上的不平。苍穹中繁星点点，闪闪烁烁，明月若镜。镜子的功能难尽其景，白昼还有死角的存在。
面前的光影与路上的紧紧相连。这片灯火里的冲动，歌声不是给自己的，舞不出自己的人生，跑动的小孩把自己地带不回年轻，再要什么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于事无补的。静默如初，重新上路，四面八方的路不会选择我的年龄，而会选择我的勇气。
抬头望向晴空，今夜无霾，北斗七星很亮。
ZUOZHE JIANJIE
作/者/简/介
曲建波，笔名金石，男，1966年生，河南省三门峡市陕州区人。小说、散文、诗歌近百篇散见于报刊与网络平台。
《河南文学》杂志是河南阅读学会文化传播公司旗下下的一个纯文学刊物，季刊。以“不薄名家、力推新人”为办宗旨，以“不唯名家，但求名篇；不拘篇幅，唯求美文；不唯形式，文道并重”为原则，主要刊登小说、散文、诗歌等文体，面向全球各界征稿，所刊登稿件从“河南文学杂志”微信公众平台推送的稿件中选取（已在其他媒体刊发并被原创保护的，本平台不予刊发）。欢迎各界人士踊跃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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