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谁能够将电台情歌关掉
情歌是失情者心中的关节炎,一有天阴下雨就隐隐作痛。那些左拥右抱、依红偎翠,忙于奔赴一个个约会的红男绿女都不需要情歌;唱情歌的人是多愁善感的离人,被负心、被辜负的炮灰,软弱的灵魂。认识一个朋友,每逢K歌必醉,醉后必唱《十年》,唱后必哭,翌日必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写情歌的人,一定也要对男欢女爱有铭心刻苦的超然认识,才能缠绵悱恻、弃绝冷酷地素描出的伤心人的幽怨和恋恋不舍。作为词坛的李白,林夕是个矛盾的人,从写给王菲的《红豆》和《邮差》就略见一般。一个是细水长流的隽永之爱,古典恬适;一个是彼此负担的即倾之情,分裂缱绻。
直到有一天,看见林夕亲自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写了很多词,到最终赢不到一个人。”才知道这个年纪不小的性情男子,始终也对情爱满怀着一份殷殷憧憬,却在奔波流转中遇不见那个合适的人。他对浮躁之爱的不信任,和对深沉之恋的向往,矛盾却一体,已然是心声写实。
良辰美景容易逝,纤纤素手在握,宽大胸膛有得依靠时,不觉得珍贵,彼人被抢走,或者自动走失之后,生活乱了秩序,才顿觉一个人陪在左右的暖和。想恨一个人,却恨不起来,满心只念他(她)的好;想去追逐远去的身影,却放不下自尊。除了酒精,这时就只有情歌了解你的心思。张学友的《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就以讲故事的方式,唱了一段旷日持久令人心疼的未了情。
齐秦、王祖贤分分合合纠缠了多年,最后还是相忘于江湖。还是齐秦那句歌词唱的好“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辜负”。一个人的时候,蜷缩在宽大寒冷的沙发里,总是会想排山倒海的爱,什么时候才能从门口涌进来。到两个人的时候了,软弱的一方,却在想要是被辜负了我要怎么活。
有一个大字不识几个,却谈了很多次恋爱的家伙总结了男女关系,他说所有的悲剧都源于我爱你,你不爱我,或者我爱你那么多,你却爱我那么少。其实就是齐秦唱的“孤独”与“辜负”的关系。红尘男女只要动了真心,没有人不怕孤独,不怕被辜负。
1995年的陈升,还有点年轻,男男女女的事情还让他操心,心态也没有今天这么洒脱看得开,他在《恨情歌》里面唱的是“恨”,私下还是欲罢不能那种小情绪。不过,他对自己的徒弟刘若英倒是挺狠,对她求爱之事一直视而不见,哪怕流泪下跪也不为所动。原来这个人写情歌,却不滥情。
“都说你爱听情歌,来分担你心中的苦,不要像顽皮的孩子,老说为我唱情歌。”
还有一种人估计不需要情歌,就是敢爱敢恨的人。所谓“敢爱敢恨”这四字,看似简单实行起来却比较不易。日本电影《月吟》在被一些80后津津乐道,不仅仅是因为里面变态的爱情,而是主人公那种敢爱的勇气。“让我成为你的狗吧。”这句振聋发聩的台词,让这段畸情具备了感人的元素。为什么没有情歌这么写呢?
怀旧的萝卜随时悬挂在每个人的内心城门口,一旦有合适的时间、地点、人物做触媒,每个像驴一样忙于低头赶路的人都会抬起头舔一舔。恋爱就是一首歌,KTV包房是检验一代人的森严铁门,搭上线了“笑人齿缺,狗窦大开”,握手、搂抱、抢话筒、清唱,大家是一代人,勾肩搭背、叫好卖乖有更直接的理由;搭不上,鸡同鸭讲各玩各,即便鸡鸣狗盗诸仙在世,轻功翻墙颤音滑溜,可酸酸甜甜的嘴就是对不上新长征路上的大头皮鞋。
停停停,蓝心湄在那边唱着怀旧的歌“一路狂奔不回头,这是我的手,不让你牵著走”。谁不服,要斗歌,放马跟上来。
春风十里,不如你。
书影音,见真心,
花十分钟时光倒流,读一篇小文春风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