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赖扬明/别样的母爱

让我们以阅读的方式相遇相知

别样的母爱

赖扬明

母亲说：我的眼里含满泪水，风饮不尽，太阳晒不干。只要看到你们，泪水干了，心里湿了，润了。

看着母亲苍老的容颜。我似乎看到，在若干个风吹雨露的日子，她呆呆地站在三岔路口，眼巴巴的看着蜿蜒回家的小路。我似乎听到，在无数个雷鸣电闪之夜，母亲心跳声已覆盖掉惊雷之鸣。

母亲说，容颜已老，但是爱子护子之心永远年轻。渐渐地，她把等待我们回家当做习惯，把一家人的团聚看作是人生最大的幸事。她说，人这一辈子，只有家才是归宿的根，只有儿女才是娘亲的命。她憧憬一夜不眠的促膝长谈，她盼望儿孙满堂的欢声笑语。

她说，人总是希望着长大，又担心着长大。长大了，就像鸟儿一样，会飞走；长大了，心里距离和相处距离就远了。小时候，一家人围绕着火炉乐意融融，谈收成，说农事。长大了，我们四海为家，天各一方，唯有思念和牵挂如故。

母亲说，她最怕下雨。下雨的时候，她只能端着板凳，背靠着墙，看着屋檐上延伸的雨线，听着站在梧桐树上焦急鸣叫的鸟雀。她想到了孩子，这个时候，似乎在淋着雨，无处回家。看着看着，她的心被雨线纳成了相思曲，任凭风儿在琴弦上拨弄着。

母亲说，她最喜欢回忆。有时，她会翻找出我们小时候的玩具，独自玩上一阵子。有时，她会拿出黑白寸照，自个儿微笑好一会儿。有时，她会纳鞋垫绣上祝福和期盼。回忆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很傻，不识字的她，总会装模装样的教我们数着数字。吃饭的时候，她会偷偷的把鸡蛋藏在碗的底部，直到我们吃完时候才发现，她乐意的看着我们兴奋的样子。她总是要求我们要少说多做，自己却整天唠唠叨叨；总是叮嘱我们要小心谨慎，她自己却大而化之；她教导我们做人要低调诚实，自己不知给了我们谎言多少个。

她的谎言，不是我们不懂，而是我们永远都把这种谎言当作真实。因为善意的谎言比真实更具有魅力，更能弥久沉香，更能让人倍加珍惜。

我们已走进灯红酒绿的城市，餐桌上也是大鱼大肉。她，仍然在乡下，穿着粗布衣，吃着淡饭。她说，在乡下，穿着草鞋都不觉得丢人，因为没有人觉得朴素是件丢人的事儿。吃着土豆红薯不认为没有面子，因为没有人认为清淡不是生活。看着黑白电视不觉得不充实，因为没有人觉得素净不是人生。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曾经一头青丝，而今满头银发，是岁月时光之花。她把一根白色的发丝捏在手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不知道，这是牵挂之霜，更不知道这是思念之雪。

她将白色的头发放在手心，却落到了深深的皱纹里。这沟纹，是岁月的车辙之印；这雪白，是热望之血流经后的色改。这发丝，就是慈母手中线，我们身上衣。

母亲说，她的心里，似乎总是有个太阳，暖烘烘的烤着，只有远走他方杳无音信的我们才让她心凉。她的眼里总是放着光芒，只有隔着千山万水不闻不问的我们让他觉得淡然。她说，她一辈子追求的不多，但是奢望的不少。只愿一家人安康，只想一家人围绕着火炉，这些如今都成了奢望。孩子们，总是匆匆而来，急促而去，她还没有唠叨完，就已离去。

现在，她知道，鹰始终要搏击长空，鱼跃龙门；她也深知，女大不中留，人生不能常相伴；她明白，活着的意义就是，面对生活微笑，笑着过生活。她说，现在不流泪了，因为被一种幸福沸腾过，留下一个平静的心和满足的快乐。

赖扬明简介

LAIYANGMING  JIANJIE

赖扬明，文学青年，已出版散文集《幸福的温度》《快乐有道幸福有方》，现居重庆巫山。

《悦读时代》杂志是由河南省阅读学会主办的一份综合类月刊，每月6日出版。以打造书香社会为主旨，立足河南，面向全国，报道阅读热点，推介新书、好书，并刊发优秀文学作品，为读者、作者打造一个互联网、传统媒体联动的全方位立体交流平台。

投稿须知：小说5000字内、散文勿超1500字，诗歌勿超过30行。已在其他公众号刊发并被设置原创保护的勿投！

出品/河南省阅读学会

编辑/悦读时代杂志社

主编/李   一

责任编辑/蓝  岛

 悦读时代公众号每周二、四、六推送

投稿信箱：[e-ma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