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爱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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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迷恋亦舒小说的女孩儿心中,一定都有一个家明——安全的、可靠的、稳妥的、温柔的、英俊的、知书达理的好男孩儿,是像午后的光影般的存在,令人心生慵懒而舒服的感觉。

家明是亦舒小说里当之无愧的最佳男主角——你可以寻觅到他的踪影,在《喜宝》、在《玫瑰的故事》,还有《家明与玫瑰》当中。

这个名字已经转化为一种具有象征意味的符号,一看到这么两个字,不由人心里不瞬间生发出一种信赖——原来是他,仿佛情如知己的老友。

而在欧美电影当中,这个如“家明”一般的存在,于我而言,非“爱德华”莫属。

你可能想像出一个英俊沉着、教养良好,而又慷慨富裕的男人——

他会让你脱下街头女郎的浪荡装束,带你参加上流人士的晚餐会;

你可能想象出一个看似冷若冰霜,但是对你情深意笃的男人,他会为了你与这个世界为敌,为了你收起他残忍的獠牙;

你还可能想象出一个异于常人的男孩子,孤独冷清地在城堡的深处,一年又一年,在冬季来临的时候,为人间制造一场一场的飞雪。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深情。

这也是我为何喜欢爱德华·诺顿的原因,他有一个好名字在先,他在电影《面纱》当中扮演的角色令人感慨唏嘘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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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逾四十的清瘦沧桑男人,在照片里,下巴留一簇一簇不经意的松黄胡子,他的凌乱,有一种散漫不羁的优雅,属于英国式的——如果不是翻看资料,我总会错觉,他是英国人。

他的名字,爱德华,是我极其爱的,一个有着矜贵气息的名字。

蓦然念及德普叔演绎的“剪刀手爱德华”。

他们是截然不同的男子,身上荡漾着别具他格的气味,如果去香水店,他们的选择也许会大相径庭。

诺顿的温文婉转会让人觉得如春日暖阳,是树林里的松子,散发令人亲切平和的气息。

德普骨子里的野性,是一缕不羁的风,让人晕眩狂热,令人心荡神驰。

被爱德华·诺顿吸引是因为电影《面纱》里,他扮演的微生物研究专家Walter——一个温润如水、善良容忍的男人。

他会在听到妻子在房间里与别的男人缠绵时悄然离开。

不是不怒、不怨,只是不必、不值得,又或者说骨子里的自矜与自傲。

他珍重与Kitty之间来之不易的婚姻,所以愿意包容,不愿留给自己图穷匕见的机会。

不像浪漫而危险的法国人,他们或许会得掏出手枪,或者一把水果刀,撞开门,与那个男人决斗。

他可以为着事业,为着“医者”的仁心,身临险境,心怀苍生,以尽绵薄之力,终究以命相抵;得知妻子在城中,他慌乱在大街小巷找寻,面色忧恐。

他不失为一个好丈夫、好男人。

梅潭府的山山水水,梅潭府的起起落落,他在梅潭府的日以继夜、奋不顾身,让妻子发自内心因为他赴汤蹈火的事业,因为他在婚姻里的容忍与付出体会到了爱的伟大,而不是像最初被迫承担宿命的安排,忍气吞声,多有埋怨与抵触。

这种爱已不单单只是男女之间的情爱,更是一种负载有神圣庄严意味的道德色彩的敬爱,是一种基于理解的,由肯定与赞赏而涤荡出来的情怀。

她逐渐体恤这个男人的付出,在修道院的经历让她开始懂得一个人不该只为自己,如此自私而贪婪地活。没有爱,生命将无所依附,而面对婚姻,一个人不能失去自己,却更不能以一己之好恶而绑架对方的取舍。

恋爱是你侬我侬、眼神交换、意乱情迷、天地失色,静静享受二人世界,婚姻是携手并肩、目光坚定、同仇敌忾、排除万难,与生活、与世界打成一片,又柔韧以对。

彼此来自不同的家庭背景,那样长久的岁月,听不同的音乐,看不一样的书籍,培养各自的兴趣,形成各自的心性,强求天作之合,心心相印未尝太过理想梦幻,彼此通融尊重是必须。

阻隔他们的,是彼此截然不同的生活品性、精神追求,看似山水重重,然而,当两颗心彼此接纳、彼此聆听,在婚姻的庇佑里,一切化险为夷、柳暗花明,也许只是一帘面纱。

掩蔽在面纱后的美丽,水落石出,看似轻轻一拂,不费吹灰之力,其实兜兜转转,沧海桑田。

面纱阻隔的是红尘里两个平凡男女的心。

修道院里的老修女对Kitty的一番话,令人动容——尤其那一句,当爱和责任合二为一,恩典便与你同在。

爱是虚无缥缈、偷天换日,流连在红唇白齿上的事情,始于罗曼史,止于罗曼史,而责任是将人由云里雾里拉扯到凡间站稳脚跟的东西,彼此开始品位一针一线、柴米油盐,一点一滴付出,一点一滴收获里的安稳、踏实、惺惺相惜的满足。

这是昙花一现的激情与偶然的恋爱感觉所不能赠予的。

而Kitty的恍然醒悟,只有在Walter离开人世以后——这个结局令人叹息,但她却会用一生去回味,与铭记一个男人的爱。

后来与Dolson在街头重逢,这个曾为她带来激情火花的男人,她只是礼貌应对,不卑不亢,不怨不怒,安之若素。

男孩儿问起他的身份,她说,Nobody。

这一点云淡风轻,与千帆过尽、终究释然的情怀令人欣慰。

而《梦之浮桥》的旋律响起的时候,不由得人不泪光盈然。

这一切的背后,都晕染着一个深情而忧郁的男人的寂寞身影,他是Walter,他是爱德华·诺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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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部电影,喜欢一个人。即便日后他有其它并不喜闻乐见,或者旗鼓相当,令人差强人意或者大失所望的作品,都不会吹毛求疵,锱铢必较。

如《花样年华》之后,周慕云永久是周慕云,是世间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曾经告诉一个人,选英文名就当选爱德华。

看起来过分拘谨、旧式,不能凸显个性、一语惊人,但这点安安分分、四平八稳已然逃脱了马失前蹄、贻笑大方的风险。

须知,禀守传统,落伍是落伍些,却不失为最安逸的选择,就像穿衣时尚里的白衬衫与牛仔裤,简洁精炼,永远不会错得离谱。

何况,还有这么多叫人难以忘怀的角色,为它做摇曳多姿的配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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