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剑随笔:李宏兄,放过我吧 ——写在《宏言尘语》付梓之际(第1620期)

这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李宏兄一定是在不知不觉中给我下了蛊毒。是的,不用怀疑,一定是这样的,他是一名医道精深的传统医学博士,既有家学渊源,又在高等学府多年深造,再加上几十年杏林深耕,这几年我又与之往来密切,在不知不觉中给我下点蛊毒,那还不是小意思了。这本《宏言尘语》再次验证了我中毒至深。

回想起来我与李宏的相识相往就透着一丝诡异。前十几年里我大都蛰居在家读书自修,甚少与外人来往,2015年后方开始与外界朋友走动。几次与朋友相聚中,总是听闻到有个中医李大夫,皆称其为一个有仁心仁术的大国医,我的脑海中便勾勒出一个仙风道骨、温文尔雅的老中医形象来。第一次见到李宏是在一个公众场合,未曾想传说中的李大夫竟是一体态伟岸、相貌堂堂,与一代伟人有些形神兼似之人,出于对伟人的敬畏,加之他的周围总是围满了崇拜者,我竟与之失之交臂。

说起来我与中医是有些渊源的。解放前祖上在渭北商贸重镇鲁桥居住、行商,家里最重要的产业就是一间名为“延寿永”的中药堂,铺子里有坐堂的大夫,爷爷也懂些医道。小时候时常听奶奶、父亲讲起一些中医的掌故,铺子里存留不多的一些小玩意也曾是我儿时的玩具,成年后总以未能继承一点祖业为憾,冥冥中也期待着能与中医再续前缘。也许就因为这个缘由,在那次与李宏失之交臂后甚为遗憾,可也奇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影子依然老是在我周遭飘荡,甚至在梦境中与我把酒言欢,我难道是中邪了不成?现在想来,也许就是在那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远远地给我发了功吧。

数月后某日,有一中医李大夫发信息加了我微信好友,并发来数篇文字与我交流,读文之后,大吃一惊,此李大夫竟然就是传说中、也就是我数月前未敢与之搭讪、型似伟人的中医李宏博士。更吃惊的是他的一篇文字:我也想弃医从文,一下子就把我勾引住了,我读文后第一时间回了一篇:我更想弃文从医,从此,我就开始中毒了。

李宏并未弃医、却真地从文了,并且文得一发不可收拾,这本《宏言尘语》就是最新的例证。李宏先是不间断的在网上发一些与中医相关的文章,通过一些典型的病例,传递着中医与传统文化知识,到了2018年,竟至出版了一部充满了智慧与哲学的文集《智慧中医》。这不到两年时间,又将一部即将出版的书稿《宏言尘语》摆到了我的案头。读着《宏言尘语》我就想,不知道像我一样中了李宏蛊毒的人有多少,我只是发现自己中毒越来越深了。

我一口气读完了《宏言尘语》,里面一部分文章我曾读到过,第一次读到的也不觉得陌生,依然是那么的智慧,依然是充满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光芒,依然是处处隐藏着他的哲学观点,给人以启迪。与《智慧中医》相比,文字更加的流畅、准确、自然,可见他这几年在精进医术的同时,文字功力也大为长进。

我一直认为,中医或叫中国传统医学,并不是一门应用科学,它是与西方医学完全不同的、汇聚了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精粹的一门大哲学、大科学,所以中国历史上的大医者,同时也都是大学者,大智慧者,如秦越人、如孙思邈、如李时珍,所以与李宏兄来往得多了,我越发觉得他并不是一个通识意义上的大夫,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就像一个神秘的巫师,就连他那看似简单朴素的文字,似乎也带着魔力。

我年轻时在省电台主持一档“消费热线”栏目,后来在西安当年最大的商场、开元商城做总经理的刘利兄第一次见到我时吃惊地说:梁剑,你太厉害了,我每天听你的节目,听众不管有什么问题,你都能随口答上来,简直神了。其实没什么神不神的,那时候直播室没有网络、电脑,更别说百度、谷歌了,我的诀窍就是手边的几本类似《生活百事通的》小册子,再加上一点语言技巧。《智慧中医》现在就是这样一本被我常置案头的册子。

《礼记》有云:“医不三世,不服其葯”,这句话有两种解释:一是说医生没有经过父子三代相承,不可服食其葯;一是说“三世”指黄帝针灸、神农本草和素女脉诀三种医书,医生如果没有熟读这“三世”之书,不可服食其葯。李宏从那一个解释来说,都是绝对可以信赖的,既有家学渊源,又熟读医学经典,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我从第一次相见,似乎就离不开李宏的“药”了。

李宏的药当然首先来自医,时至今日,不单是我、我的亲人、我的朋友、老师,似乎都慢慢地中了李宏的毒药了。我远在新疆的岳父、岳母刚开始是在网络上通过我在李宏这寻医问诊,后来又不远千里的跑到西安来当面请教,现在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就会和他直接视频,看来也是中毒颇深了。

李宏的药其次是来自他的文字,他文字的药性似乎更大、毒性更深、影响更广。他的一篇《情萎》,打开了无数人的心结;一篇《钱多就去北京》,辛辣地讽刺了那些金钱至上者;《一锅手工馍》让人看到不单单是感人的医患关系,在这个世态炎凉的时代,也让读者对未来与社会有了些许的温暖与期待。

李宏的药更多地来自他的人。他为人坦荡、待人真诚,在他面前朋友们总是那么的无拘无束,可以毫无顾忌的海阔天空,他的真诚对我具有强大的感染力,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去他那里汲取一些能量,一阵子不见面我就会浑身不自在,恍惚中似乎觉得像是毒瘾发作了。看来我是真的中毒了。

李宏对他的专业怀有无比的敬畏之心,虽然他精力充沛、身体强健,但他给自己规定每周只坐诊三天,每天只接诊不超过二十名患者。我多次见到李宏接诊患者,知道了他的望闻问切并不是简单的问问病情,他会和患者长时间的深入交流,他告诉我大多时候身病和心病是互为依存的,医者和患者也是需要心性相通的。李宏对他的中医就像宗教般的迷恋,只要有机会他就会传播中医文化,用语言、用文字、用网络、用各种方式,这不是,《宏言尘语》又即将出版面世了。

我想,等这本《宏言尘语》出版后,它一定会和《智慧中医》一样被我常置案头,有事没事随手翻翻,翻到处一定都会沁润我的生活与心灵。李宏的毒,看来我是戒不掉了,戒不掉也就不戒了罢。

2020年7月9日凌晨4点于西安北城

又:李宏兄嘱我给《宏言尘语》写一篇序言,这让我很是惶恐,读完书稿后我迟迟没有动笔,后来数次提笔、又数次放下了,现在是2020年7月9日凌晨4点,忽然就有了上面这些文字。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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