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美术史趣闻录
王祝芳
金字塔是古埃及卓越的建筑艺术,它是法老王们的陵墓。对此,希腊史学家西卡洛斯讥讽说:埃及人把住宅只看作旅舍,而把坟墓看作永久的住宅。
拿破仑进军埃及,被那儿丰饶神异的艺术品所感动,说了一句相当漂亮的名言:“真正的,唯一不使人遗憾的征服,就是对无知的征服。”
达·芬奇创作极严谨,他作《最后的晚餐》,终日凝视着画幅,偶然才动几笔。教堂里一位副院长向委托人米兰大公汇报,说芬奇整天游荡。当大公问及时,芬奇和蔼地回答:“画家必须想好了才可以动笔,特别是两个头至今我画不好。一个是基督那种仁慈的美。一个是犹大的头,我想不到一个人得到那么多好处,竟会背叛其恩人。不过,为了快一点,我发现这位副院长的头是可以放在犹大的身上的。”
达·芬奇创作《莫娜·丽萨》,为了唤起模特儿发自内心的微笑,而避免强装出来的笑容,曾要人在旁为她奏乐。这副肖像画前后画了四年之久,其间不仅有许多间歇,而且会有心情上的变化。要模特儿总是保持同样欣悦自然的表情,是根本办不到的,这就完全有赖于芬奇敏锐的观察和鲜明的视觉记忆力,以及多年勤奋训练的功夫。因此,《莫娜·丽萨》的右手,被誉为美术史上最美的一只手。而几百年被人们热烈讨论的,则是她的笑容,以至人们说它是“神秘的微笑”,是一个谁也估摸不透的“谜”。尤为可叹的是,精通透视学的芬奇,偏给这个坐在阳台上的少妇,创造了一幅透视不一致的背景:当我们集中看左边时,觉得远景下降而人物上升;集中看右边时,觉得远景上升而人物下降;人物五官的位置,似乎也在变动之中。
拉斐尔的杰作《西斯廷圣母》,把抱着圣婴基督的圣母玛丽亚,描绘成一位人间的慈母,给人以持久的美感。但终生反抗老沙皇黑暗统治的赫尔岑,却从这幅画上看到了悲剧的意味,他描述说:“圣母象是在说:'请你们抱去吧,他不是我的。’但同时又把他紧贴在怀里,好像如果可能,她就带着他逃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用自己的奶来喂养这个并非'救世主,’而是自己儿子的普通婴儿。”
米开朗琪罗痛恨暴君,所以他替杀死凯撒的布鲁特斯辩护说:“杀死一个暴君不是杀了一个人,而是杀了一头人面的野兽,一切暴君丧失了人所共有的同类之爱,他们已丧失了人性,故他们已非人类而是兽类人。”正是在这种思想基础上,他创作了著名的《大卫》。
米开朗琪罗以超人的毅力,一个人躺在十八米高的天花板下的架子上,整整花了四年,克服一切困难,创造了一个宏伟惊人的巨人世界。当整个天顶画完成之后,三十七岁的他已经像个老人了。由于长期仰视,他的头和眼很久都不能低下来,读信都要举到顶上去看。
当米开朗琪罗画天顶画的时候,教皇朱理二世曾要他给那些圣徒和先知们的衣服上加些金色,以示高贵。米开朗琪罗半开玩笑式地拒绝说:“您知道,他们本来都是些穷人嘛!”当他作大壁画时,教皇又派人要他修改画上的人物,米开朗琪罗却以平静的口气让来人传话给教皇说:“请告诉教皇,修改一幅画是件小事,用不着他那么操心。还是让他老人家把世界修改得好一点吧。”
画家鲁本斯曾奉西班牙王之令出使英国,当他应邀作画时,英国的一个廷臣问他:“尊贵的大使阁下,您在业余经常以绘画自娱吗?”鲁本斯回答说:“不,绘画是我的专业,业余我才当大使玩儿。”
有位朋友请杜米埃画一张肖像,约好到他家去做模特儿。当朋友按时前往,进屋竟惊呆了——原来杜米埃已经根据记忆把他的肖像画好了!那位朋友大叫起来:“太像了,可不要再改了!”
罗丹耗费六年心血,创作出了《巴尔扎克》,但在国内受到了批判和冷落,而且退还了预支的一万法郎的稿费。这时,德国曼海姆市博物馆提出收买它并翻制成青铜像。罗丹当然十分渴望这样,但他还是婉言谢绝了,他希望第一件青铜铸品应该留在自己的祖国。
有一次,在一个客厅里,人们议论起法兰西最伟大的画家应该是谁,库尔贝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我!”他看到柯罗也在场,便立刻又添了一句:“还有您。”柯罗却只是温厚地笑笑。柯罗崇拜自然,他说:“我唯一的爱人是大自然,我终生对她忠贞不二。”
莫奈到伦敦去画了不少雾中的景物,每张的色调都不同。于是有人说:人们看了莫奈的画,才知道伦敦的雾是有颜色的。
惠司勒的《巴特西桥》很像一张速写,展出时标价二百金币,受到了著名评论家抗斯金的批评。由于画没能卖出去,惠司勒便向法院起诉,认为抗斯金的批评破坏了他的“生意”。抗斯金质问他:“这张画顶多用了两天的时间,怎么会值两百金币?”惠司勒为自己辩护说:“虽然是两天画成,用的却是一辈子的修养。”
画家布罗茨基在共产国际二大开幕式上,在主席台旁画了列宁的速写像。当献花圈时,他挤过去请列宁在画上签名。列宁看了半天不肯签,找理由说画的不像他。但周围人都说很像、很好。列宁勉强签了字,并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我所不同意的东西上签名。”
有一群崇拜新花样的艺术青年,曾去请教立体派大师毕加索,问他按照立体派的原则画人的脚该画成圆的还是方的。毕加索以权威的口气回答说:“自然界里根本就没有脚!”于是时髦的青年们方如“大梦初醒”,带着这句名言兴高采烈地飞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