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右后旗白中岁月——记我的老师们【四】
〓第 1529 期〓
文|殷煌文 编辑|王成海
孙歧山老师是代了我们三年体育课的老师，孙老师是师院体育专业毕业生，分配到青海西宁工作，后调回白中。孙老师中等个儿，面目清秀，皮肤微黑留着小分头，长年穿一身运动服和白球鞋，胸前常挂着一个铜哨子。全校当年七个教学班的体育课就他一人承担，体育课孙老师是严格按照教学大纲的要求教学的，对学生的要求也十分严格，跑步、跳高、跳远、铅球、铁饼、手榴弹、举重、单杠、双杠、跳箱、垫上运动、足球、篮球、排球、乒乓球都教到了，这些体育运动知识我们都大体掌握了，后来有不少同学当了教师还用上了这些知识，有人爱上了某项体育运动终身受益无穷。
我当年体育并不好，个子虽高但双臂力量不够，胆子小，记得上单杠内容时，有一项是单腿前摆动上杠，要么上不去，要么上去胆战心惊又从前掉下来，完不成要求，孙老师决不宽容，测试一定不及格，我就在晚上在同学的帮助下，不停地练习，终于按要求完成了动作才给及格分。跳箱也是多次跳不过去，碰的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直到练得能跳过去。现在回想起来孙老师的严格要求，正是推动自己不断进步的动力，加强体育锻炼增强体质，是关系到学生一辈子健康的大事，体育课不是副课，这一点上我真该感谢孙老师对我的严格要求。文革后孙老师调土中工作，退休后定居呼市。我是孙老师的学生，孙老师的儿子孙泽又是我的学生，这轮回有点巧合吧!
给我们代过课的还有教导主任常迅老师，刘校长不代写字课，常迅老师代了写字课，照例是我们写好字交上去老师评判，不过由拓写变成了临帖，帖也是张喜珍师傅写的。临帖难度比仿写大的多，这才是考验写字的真功夫，我们班当年临帖写得最好的是刘殿林同学。有一次上写字课，常老师见我们写字时磨墨弄得课桌黑龙画虎，顺便就提醒说了一句:“你们下课打些水，把课桌洗干净，看那脏的。”我们当时正专注于写字，谁也没把老师的话放到心上去。过了一礼拜又上写字课，我们埋头写字，常老师边走边看，不时提醒握笔姿势，运笔的技巧，常老师走到我的桌边见桌上的墨迹仍在，突然用严肃而深重的口气说:上次让你洗去课桌上的墨迹，你为甚不洗?我慌恐地站起来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回答。说忘了吧，说没时间这显然都是托词，素性满脸通红低头不语，常老师又补充了句:这么不听话，这次记住没?我只好点头低声应到:记住了。同学们一听老师批评我，他们马上手忙脚乱，有的用仿纸盖，有的用帽子遮，尽量不让桌上的墨道露出来。一下课我们急忙从水房打来水，各自把桌上的墨迹洗得干干净净。从这件小事上可以看出常老师是一个很用心注重细节的人，这么一点小事都不放过，对教学工作的严格要求可见一斑，这种小事在一般人只不过说过撂过就罢了，但常老师要求学生说过就要你做到，真是严师，这种严谨的作风令人敬佩。常老师文革中因为家庭出身也受到冲击，文革结束后调到盟教研室工作。
贾理老师是给我们代政治课，贾老师个子不高，长着一副很年轻的脸，圆脸盘大眼睛，说话语速较快。性格很单纯，他给我们代了二年政治课，讲了社会发展简史和思想品德教育，一直在白中工作，直至退休，我来白中工作和贾老师又成了同事，贾老师待人热情，对我的工作生活常问询有什么困难。还有一位代政治的老师是李培禄老师，后来调回乌盟报社工作。
李世俊老师是给我们代物理课的老师，中等身材微胖，方脸大眼隆鼻，面常带笑，笑起来朗朗有声，讲课语速和缓声音洪亮，对学生态度和蔼可亲。李老师的物理课最吸引人之处就是实验课，又直观又生动，一点也不乏味。文革后调土中工作。八八年白中补习班缺物理教员，聘请李老师来任课，我有时去李老师宿舍去坐坐，过了中秋节我请李老师吃了一顿便饭，李老师甚是客气，补习班结业后，李老师又回了土中，至此一直未见面。
白日勇老师给我的初一，代了一学期地理，白老师外貌慈祥纯朴，衣着平常，一点架子也没有，讲课认真实在，表达上没有过多的技巧，后来调到旗广播站工作，文革期间广播站大部分时间都在转播中央台的节目，有时候播音员可能不在，常听到白老师用标准的后旗话播出结束词:察右后旗广播站，今天的节目播送完了。
翟俊山老师给我们代了一学期图画课，先教静物写生，翟老师把茶杯、水壶、篮球等物体放在讲桌上，让我们照着描摹，涂出阴暗面，还教了画水彩画，画些花草树木，照着老师展示的图片描绘。期终测试题是根据毛主席咏梅词的意思画一幅画，要求画出悬崖、白雪、梅技、梅花，色彩不复杂，每人用一张八开图画纸独立完成，翟老师给评分，选出画的最好的几张挂在教室墙上供同学欣赏。
初一上学期，史秀老师代我们音乐课，史老师面貌和善，不笑不说话，态度可亲，史老师教音乐一开始就教识谱，将简谱的基本知识节拍、音阶、音标、音符、连接线、间隔这些知识讲清楚，接下来练习练唱简单的旋律和谱子，练习打节拍。一开始同学们都觉得乏味，不如唱歌一展歌喉痛快，但是慢慢地同学们就体会到这种教学方法的好处，经过一学期的学习，我们班的大部分同学都可识谱。后来学校开展大唱革命歌曲的话动，同学们买了一本“革命歌曲”课余时间翻开，啍唱几次一首歌曲就学会了，一首新歌发表，同学们照着谱子学唱不长时间都自学会了。同学们掌握了音乐知识，通过唱歌陶冶了情操抒发了感情。我回乡当了社办教师，就运用这些音乐知识教会了学生不少歌曲，孩子们稚嫩的歌声给山村带来勃勃生机。
张万秀老师曾给我们代过一学期动物课，张老师是通辽师专数系毕业，老家赤峰人，中等身材身体削瘦，小眼睛长脸脸上有些雀斑，一口标准的东北话，数学知识功底很深，讲课条理清晰推理严谨很受学生欢迎。当年任七班的班主任和数学课，语文课是翟俊山老师教的，他们二人合作在白中创造了一个奇迹，六五年中考全班五十多名学生除李万贵、范存禄、高尚洲、张明儒四位同学因家庭成份不好，未被录取，全班其余同学都考上了中专和高中。张老师不仅数学课讲得的好，二胡也拉得不错，新年晚会上张老师的妻子罗存娣独唱歌曲，张老师拉琴伴奏，几乎成了每年晚会的保留节目。文革中张老师因根红苗正是革命依靠的对象，但在文革的各种运动中，张老师没有随潮流而动，坚守了做人良善的底线，没有伤害任何人，而是冒着风险尽量保护受冲击受迫害的同事，他和郝玉玺老师就避开工宣队保护了乔秉礼老师。文革后期张老师主持复课后白中的教导工作，七四年我弟弟在农中念完二年初中，还想再念一年初中，我来白中找到张老师，张老师满口应承:来念吧，马上给开了报名条子，去报名登记。管报名的女老师问到成份是地主时，吃惊地说:地主成分怎么也能来念。可见张老师的义气和担当。
一九八一年秋季，张万秀老师和李光老师对调，到乌盟师范后旗分校当了教导主任，我和张老师成了同事，我和张老师搭档同代高中六班的课，我是班主任代语文课，张老师代数学课，我们合作的挺好，教学上尽心尽力，虽然学生入学成绩不太好，经过师生共同努力最终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一九八四年盟教研室缺一名数学教研员，张老师在乔秉礼老师推荐下得到教研室主任同意，正在办理调动手续期间，张老师患了脑梗，经旗医院张承礼大夫精心救治脱离了危险，三月份盟教育处给张老师下了调令，张老师终因身体有病不能胜任工作，人家收回调令，至此张老师离开他挚爱的教育工作岗位，养病康复，每天早起跑步锻炼身体。张老师后来因为大意没有认真对待疾病，以为康复了没继续服药，疾病二次发作彻底击垮了他的身体，我几次看望张老师，他见面就哭，哭自己疾病缠身行动不便，我尽量安慰，前几年不幸去世。
罗靖芳老师是五、六班的语文老师，我听过罗老师的两节课，一节是语文兴趣课，罗老师所讲的内容是“推敲”一词的来历，唐朝韩愈做了高官乘车出行，贾岛骑驴吟诵:乌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一诗句，但推敲二字拿不定主意，专注吟哦撞上韩愈车甲……罗老师边译边讲，一边在讲台上作贾岛骑驴状伸出手作推敲手势动作，口中念念有词:推好呢，还是敲好呢?形象模仿甚是生动。还有一次是在军管后复课，罗老师讲的内容是毛主席诗词《念奴娇.昆仑》，罗老师讲解时精神饱满，声情并茂，记忆深刻将主席博大的胸怀，激扬的意志都分析展现出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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