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远航 ​第十八章庭院深深深万丈 | 马泽伟

作者简

昂首远航

马泽伟

第十八章

庭院深深深万丈

春燕随云飞，飞花逐水流；

寄言青青子，何必觅卦侯！

半个月后，还没等凤校出院。孙乙巳也住进了医院。

挂着主任级别的主治医生对孙乙巳进行必要的医检，

有“父母心”的医生让孙乙巳在感觉不适的部位做CT检查。CT片没有显示出病灶，接着对原部位做加强CT。加强CT查不出病灶，再做核磁共振。一系列检查完毕后，让人神往的主治医生迈着八字步，白大褂上挂着主任级别牌子王奎生大夫，神气活现的出现在患者面前；用慈眉善目的面孔面对着裘生，做半天的病理分析；接着针对病情制定出医疗方案；主治医生腆着肚子，在离开病房时高昂着头，很自信地说：“不过是轻微的供血不足而已。但主要原因，还是'心病’ 引起的， '心病’得'心’治。这样的病患者我见多了，在我的手中，没有治不好的。可治得了标却治不了本。”最后一个'本’字刚好是在门口吐出来的。

针对孙乙巳的病情，主治医生以治本为主，辅以治标，标本兼治。对药剂的成方合理加减，灵活运用。什么当归、半夏、白术、菖蒲……系列活血、补血、开窍养神的中药。辅以刮痧疗法，所刮之痧有红痧与紫痧。紫痧清除心经与心包经上的毒素，红痧撤火。理疗后，孙乙巳的内关穴、手三里等处一片污色。渐次排除了隐于身心中的病毒，打通了上肢内侧的血脉。

孙乙巳的病，就这样被中医大夫王主任用祖国传统医学的中药成方结合理疗之法，仅用十几天的时间，神奇的治愈。对着镜子，不到而立这年的孙乙巳见自己两鬓徒增花发，心中顿增万分凄凉之感。忍不住戚戚然对镜高吟《马说》。

世有伯乐，亦有千里马。千里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齕草饮水，翘足而陆，……，虽有义台路寝，无所用之。及至伯乐，曰：'我善治马。’ 烧之，剔之，刻之，雒之。……饥之渴之，驰之骤之，整之齐之，而后有鞭生筴之威，而马之死者已过半矣。”现今大半名马祗辱于慈眉善目的伯乐之手。不以千里称也。然且世世代代传称：“伯乐善相马、治马。”

有伯乐之名的校长于凤。身上发放的能量可上九天揽月。在校党支部书记的倡导下，于凤成了全校师生学习的典范。心满意足的凤校如同弥勒佛转世，成天笑容满面，八面玲珑。打冷眼瞧，那就是个慈善家。身上毫无盛气凌人的傲气，和群众混在一起，打成一片。凤校常横披了衣服，腆着肚子，笑迷迷地与人语：“某也贤，某也贤。”

凤校是真伯乐，有一双大师兄的火眼金睛，经过那双慧眼识别真假之后，“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这在当时流行的歌谣，传真，传神又传情地点赞了大教育家凤校长点石成金的手段与风范。

行业中有伯乐引路，有真本事的学者便大可在人生航程中无忧无虑大展拳脚，一展人生报负。这对S中学“天真”的师者来说真是个美好的愿望。“天真派”深信“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足下”信奉的是脚踏实地，昂首事业。对于“投机取巧”之事总是嗤之以鼻。

一路上，孙乙巳是吟诵着《行路难》离开医院直接回学校的。李白难施人生报负，借酒消愁。“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才是李白的人生不懈的追求。

那于凤在人多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是一团和气。但私下面对和他意见不同的下属人员，却是另一张嘴脸。

于凤在具有文革思维的母亲的训练下，恼怒时毫无理性认识，只认同自己的浅表思维。凡是与自己看法不同的，都要坚决驳斥，坚决反对。毫不退让。发怒时，双眼充血，瞳仁放光，眉毛如剑，满嘴吐着白沫；由于内心激动鼻孔翻卷，鼻翼同大肚青蛙，鼓得大大的；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条深深的皱纹从紧咬着的嘴唇向气势汹汹地往前突出的下巴伸展过去；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脸色由红到紫，进而发青，一直青到脖根，脖子涨得像要炸开似的；手捏着拳在空中挥得“劈里啪啦”作响；头发都好象直了起来。那架势必与对方血战到底，直到对手俯首帖耳，如同当年的右派分子。坚决服从，坚决执行，坚决低头。将对方置在他的淫威笼罩之下，还要感谢他的无理，感谢他的无情。他的母亲看到于凤发狠时的情景，很是欣慰地说，“有狼性，这才是我于丽狼的儿子。”

中文专业出身的凤校，对于“天真派”倍加关怀。时代进步了，这些头脑却过于简单的教师怎么能培养出好的学苗？我们的学校要为社会负责，为未来负责，就要大胆创新，大胆改革。

“五色不乱，孰为文采；五声不乱，孰为六律？”在凤校亲切友好的关怀下，一些老师被调离了工作多年的岗位。从事其它工作，接触新事物丰富头脑。凤校长的苦心出于真情，他要用自己的真情来打造千里良驹。

调原英语组长孙美丽老师到生物组任教；调原英语组李梅老师教劳基；数学组李洁老师教地理；体育组钱虎任数学组组长；调化学组王家森……

鉴于孙乙巳本人的实际情况，凤校认为孙乙巳不适合做教学工作。经校领导研究决定，安排孙乙巳同志做学生处干事。负责检查各班级纪律、卫生等工作。

“天真派”同劲秋的落叶，一片一片飘落，铺成地上一条金色的黄金路。踩在上面不时发出咯嘎的声音，于凤感到耳中的音响是那么的动听，好象阿丙拉响的《阳春二月》；脚下的落叶是那么的舒服，好象踏上了锦绣前程。他的笑容更加灿烂迷人。在S中学每一片叶都是黄金，没有一片叶是多余的，哪怕是一颗陪衬的小草都回味无穷。他比以前更加平易近人，更加接近百姓。

雕琢复雕琢，碎屑成黄金。一些以前不懂音理的下属在凤校可掬的笑容中顿时开窍醒悟。和校最高领导紧密地团结在一起，保持高度一致。凤校用自己特有的魅力将S中学凝聚成坚强的堡垒。凤校的为人让社会刮目相看。

市里搞棚户区改造。不知谁家跛了一条腿的黑犬，在主人动迁时，瞅准机会，挣脱狗链，从家中逃了出来。狗眼也会看人，在路上黑狗遇到于凤回家的车。便认定了新的主人。于是黑狗一路狂奔尾随，随着于凤的车到了家。那肢体强壮、牙齿锋利、目露凶光的黑狗无论外形还是神态，都和外祖父留下那画中的狗毫无二致。这狗正对凤校的眼。凤校立时就爱上了黑狗。特地在临近小区大门的自家车库为黑狗搭了个临时狗窝。让黑狗协助保安维持小区治安。凤大校长的事，谁敢不帮忙？何况保安也乐得多个帮手。

狗眼中的世界色彩非常单调，尽管只有黑色、白色和灰色。不像世人眼中的世界那样五彩缤纷，但这并不影响狗的“视力”，狗眼的“视力”要超过正常人视力好多倍。狗的角膜较大，能容许较多的光线进入眼内，特别是在暗处狗眼有着相当的“视力”。在光线黯淡处要比人看得清楚，整得明白。黑狗是天生的肉食动物，靠捕猎而生存，只要是黑狗锁定的目标，就休想逃离它的掌心，必定成为它的口中之物。

黑狗和凤校有着相同之处，都有一双大师兄的火眼金睛。黑狗最大的本领就是欺软怕硬了，当它看到弱势的群体时，上去就咬，狂叫个不停。如果此刻主人凤校在身旁，他的面目会变得更凶，叫唤得更厉害。而当他碰到硬实力人物时，便一声不吭，低眉顺眼，也有可能夹着尾巴仓皇的逃走。遇强则弱，遇弱则强。黑狗很懂得如何保自己。在小区看门护院时，往往把不该出去的人放了出去，把该出去的人拦在了门内。若进出人员能按它的口味，送它一块美味，那它又把不该进门的人放了进来，把该进门的人挡在了门外。

经刑侦技术排查，那黑狗原是白狗染色而成，虽改了皮毛色彩，现代刑侦技术却轻易地让它显现庐山真面目。这狗来自俄罗斯。根据它眼神与面部表情上明显特征显示，这狗见什么样的人啮牙，见什么样的人摇尾，刑侦人员分析的一清二楚。

通过外交渠道与俄罗斯警察局联系，经俄罗斯警官奥楚美洛夫先生回忆证实，原来这就是邻邦席加洛夫将军哥哥家曾养的那条白狗，就是剥了皮奥楚美洛夫警官也认得它的骨头。当初在市场上为了炫耀自己牙齿的锋利和主人的势利，无缘无故地咬断了华侨首饰匠赫留金的手指。当即被华侨赫留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它的狗腿。为两国外交留下了阴影而且自己也为此丢了面子的白狗，从此再无容颜回家见它的主人。皮奥楚美洛夫警官一气之下，让美术学校的学生画了许许多多的《猎犬图》，向世人揭露这条罪孽深重的疯狗为人所不耻的行径。

若继续留在俄罗斯，白狗情知自己势必成为将军哥哥家餐桌上的一道美味。于是乎，趁着赫留金回国治伤的机会，白狗在煤堆里打了几个滚，将自己改头换貌。暗中随着赫留金来到了中国。在新的环境中开始了新的生活。然而江山易改，秉性难易。黑狗在中国，恶性不改，继续作恶。不想恰逢我华夏打黑除恶。公安机关接到报告，即刻展开行动。蓝鲨特警队与小区保安相互默契配合，将目标锁定。当同仇敌忾的正义之师从天而降时。黑狗哪见过这个阵势，当场瘫软在地。等待它的将是什么？黑狗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条跛了腿的狗，流落在我文明之邦，不但不感恩我国人给它的容身之地，反而继续做恶。在我国土上乱咬乱叫，为非作歹。“伯乐”于凤因平时荒于对自家狗的约束，使狗恶性膨胀，和狗一同被公安机关带走。

打黑除恶招高超，

魑魅魍魉何处逃？

作者简介

马泽伟，毕业于大连大学师范学院。现为中学教师。著有《红崖萦梦》作品集；在各级刊物发表百余篇作品；《时代文学》特约通讯员；《庄河教育》、《庄河报》优秀通讯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