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寻找一束光

我还在寻找一束光(外两首）

——曾瑞

我已经习惯了走夜路

带着灯寻找一束光

安静的夜里

我不在乎是否偏离了路线

也放弃了按照北极星的暗示

校对所谓的未来

我允许自己犯错

坚持失败

把虚无的人生装进行囊

在黑夜里顶着星空独自前行

只为了寻找一束光

那遥远的光

呼应着一个带灯的人

必将原谅我全部的过错

也会引我穿过一生的茫茫黑暗

2015-10-9

带词的人

携带一个词

在人群里穿行

一个走动的词

透气的孔

地铁运输的秘密信号

接通天空

天上的声音

在人群里穿行

词的脚印踩进秋风

落下满地的语言

闯入一只大脑亮着

闪光的秘密

对尘世进行消音

穿过街道

从脏耳朵里

抢救出所有的词

携带去远方

敞开的旷野

茫茫的词群走动着

逆行的人开始呼吸

越过黎明的防线

一个词消失于天际

2015-9-14

献给保罗·策兰

深夜，那双眼睛

自五十六年前

黑晶石

洞射而来

我听见碎裂的声音

咬紧牙齿

水花溅洒光芒

撞击内部的斧子

飞翔的米拉波

沉默着

纵身一跃

跨过生命

漂浮的词尸

被看见

在黎明的血海里

溅洒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