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百人百事|王子刚:敌区筹款,夜渡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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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人之

王子刚,原名王淑斋,1932年7月,在田位东、郑乃序领导下,组织枣庄煤矿工人争花红大罢工,因工贼出卖,罢工失败。主要领导人被捕后牺牲,王子刚被迫出走。抗战以后,王子刚同鲁南中心县委接上了关系。遂在峄县地区开展抗日工作。1941年微湖办事处建立,他任财粮股股长。1942年夏,他在峄县县政府财粮科(运河支队供给处)工作。是年冬被任命为一区区长兼区中队长。
1942年之前,日军在鲁南先后开展了“强化治安”“坚壁合围”“清乡扫荡”等多种形式的野蛮行为,冬天来到,虽然部队战士虽然好不容易都穿上了棉衣,但粮食供应却愈加紧张。日军开展的野蛮行为的确给部队的下一年所需的军用物资、战士们的单衣等解决造成了很大的麻烦。黄丘套地区十分狭小,这里的老百姓为了支援子弟兵,自己吃糠咽菜,生活十分艰难。为了减轻根据地老乡的负担,更好地解决部队困难,领导决定到运北敌占区筹集一部分粮款。此时,运北地区的敌人正实行“治安强化”运动,十里一个据点,五里一个乡公所,日军横行,伪军乱窜,白色恐怖笼罩着整个敌占区。要派人到那里去征收抗日粮款,简直就象进龙潭、入虎穴般危险,非干练果断之人,是不能完成如此重任的。县委书记兼运河支队政委纪华等负责同志认真分析研究了人选问题,最后这一重任落在了王子刚和张月如肩上。

敌后筹款

腊月二十七这天,王子刚和张月如与县委和支队的主要负责同志在一起分析和制定了进入运北的路线,所要找的关系,筹集粮款的办法等一系列具体问题。最后决定去运北区的棠阴乡筹款,运北伪化以后,我们的部队还没有到那里征集过粮款;其次,棠阴是一片盆地,收成不错,那里有些大地主,土地多,比较有油水;再就是那个乡的乡长王平明是我们的人。以上这些条件能够保证我们在短时间内筹集出款,解决我们一部分急需。
腊月二十八日晚上,趁着呼呼的寒风,由十几人组成的征款小分队从旺庄出发了。王子刚和张月如并肩走在队伍的前面,这支队伍室运河支队班长程茂章和他带的一个班。在天明前一个多小时赶到了南棠阴。
王子刚和张月如住到抗属孙景召家中,程班长带领战士们住在棠阴附近的南褚庄。 次日,孙景召又接着赶集的机会,在大集上去找棠阴乡的乡长王平明,他的父亲是清朝末年的举人,在这一带声高望重,他本人也非常有正义感,被争取加入了党组织以后,在敌后复杂的环境里为革命做过不少工作。
当天晚上,王平明来到孙景召家,在地屋子里王子刚和张月如与他们二人讨论了征款任务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王平明召集各村保长们开会,在保长会议上,王平明宣读了朱县长的征款信函,接着他把如何完成征款办法的统统都向保长们说了。因为这是关系到每个到会者的切身利害的大事,因此,很快的统一了口径。大家都表示按乡长提出的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好。
由于事前的精心筹划、安排,这次筹款十分顺当,不到两天的时间便交来100块钢洋。王子刚他们让程班长带上这些钱连夜回到支队部驻地。正月初三,粮款全部交上来了。在孙景召的地屋子里,桌子上摆着四百块闪闪发光的钢洋。王子刚面对钢洋,心想这次筹款如此顺利,说明共产党在人民心中是有巨大影响的。 一定尽一切力量把这些钱顺利送回县政府和支队部。

夜渡冰河

王子刚和张月如只有一支短枪,在敌人据点林立、岗哨密布的敌占区带着这些钱万无一失地闯出去,是不容易的。正月初四的晚上,由王明熬当向导,王子刚一行三人朝着运河方向出发了。借着夜色的掩护,三人不知不觉摸到了离运河北岸不远的六里石伪据点附近。王明熬想在此摸过去。在朦胧的夜色中,据点的炮楼象一个十分高大的魔鬼,影影绰绰地矗立在前面,周围一片死气沉沉,偶而响起一阵好似猫头鹰的笑声,更加显得阴森恐怖。
他们以为被敌人发觉,抬腿便跑。王子刚紧紧抱着钱包,跟在王明熬的身后,飞奔而过。跑了一会儿,方才停下。三人席地而坐休息一会。沉沉黑夜,万籁俱寂。尽管天气有些转暖,但在残冬未尽之时,气候还是寒冷的。刚才一阵疾跑,三个人都出了一身大汗,现在被寒气一浸,身体阵阵发抖。张月如刚要起身活动一下,王子刚一把拽住了他,说:“你们听,好像有水响。”听王子刚这么一说,张月如王明熬侧耳细听,果然隐约听到哗哗的流水声。
“是运河!”王明熬高兴地叫道,“我看,为了安全,咱们不能再走了,得趟水过河”
“对,有渡口的地方都有敌人把守,不好通过,也容易出事。月如,我看就按明熬说的办吧。”王子刚说。
“好”张月如完全同意。
于是,三个人一跃而起,直奔运河而去。河水解冻了,正淌着凌。冰水在星光下闪着微弱的光,隐隐可见大大小小的冰块,随着河水慢慢地向下游漂着。王子刚他们来到水边,一边脱棉衣,王子刚一边说:“我在头里推冰趟路,月如带着钱包跟在我的后边,明熬断后。如果我出了意外,月如把钱包交给明熬,继续向前趟,一定要渡过河去!”
王明熬说:“不行!我的水性比你们都好,还是我打头阵。”
说着,举着衣服下了水。
王子刚一看王明熬先下去了,只好用衣服包好钱包,双手举着,和张月如相继跳进了冰水里。
刺骨的冰水,同万枚钢针在猛戳他们的身体。慢慢地,冰水浸到了胸口,全身麻木,双腿也不灵活了。王子刚高高举起的手臂上,除自己的衣服之外,还有400块钢洋,因此,他所受的压力要比另外两个人重得多。
开始时,并未感到手臂上的负担。后来,觉得两臂酸痛,手中的东西几次险些掉入水中。王子刚只好用头顶着。但是,过了不长时间,再一次感觉到了头顶上的压力。脖子和双臂又酸又痛,整个身子象是被压矮了许多,冰水浸到了腋下了,王子刚紧咬牙关,拼尽全身力气,十分艰难地朝前挪动着双腿,眼前不时出现一片乱跳着的金星。整个身子麻木了,但是,王子刚地头脑异常清醒。他知道部队急需粮款,首长和同志们在等待着他们,一定得完成任务!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前进l前进!想到这里,王子刚拼命地挪动着麻木了的双腿,紧紧地咬着嘴唇,下唇被咬破了,血滴入冰水之中……此刻,虽然没有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也看不见那张牙舞爪的日本兵,但是同样存在着生与死的搏斗,存在着严峻的考验。河岸已经模模糊糊地出现了,就在王子刚感觉胜利在望的时候,突然身子朝水中倒去。他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站立不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后面的张月如一个前冲扑过来,一手拉住了王子刚的肩膀。前面的王明熬也发觉后面出事了,急忙转身回来。他们二人一左一右,搀扶着王子刚,向岸边走去。当三个人踉踉跄跄走上了岸,一下子全瘫倒在地上了。
“不,不行!”王子刚上下牙打得格格响,忙说:“快,快穿……穿衣!’张长月如和王明熬爬过来靠近王子刚,不由分说地帮他解开东西,取过衣服,为他穿好。然后,两个人也各自穿上衣服。被冻僵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手脚比较灵活了。
三个人站起来,活动了几下。三个人继续出发,走了一阵,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庄的轮廓。
资料来源:王子刚《敌后筹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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