呖呖莺声别有腔：花魁女子杜十娘没有败给风月，却败给了……
她窈窕，
他风流，
初识相遇，情投意合，
怎奈
万般缠绵，海枯石烂，
敌不过现实的摧扰
何止400年前，
这一段男女的情殇
每一个
托付人生交付幸福的念头，
终将成为一场镜花水月的戏词
这是杜十娘的哀伤，
也是情爱中的哲理。
不分西东，也无谓古今，
尊严永远只在心底，
从来不是别处的风景。
文 |张府华 · 朗读者 | 杜立
张府华
出生于黄埭。老三届，曾在黄埭中学任教，后在中国银行任职。爱好阅读、合唱和旅游，网名“新玩童”。
我所知道的朱恶紫
评弹名家蒋月泉在文革结束后不久的一次演出中曾讲道：“我唱《杜十娘》唱红了，但一直不晓得它是啥人写的，现在才晓得作者还在，叫朱恶紫。老先生住在苏州齐门外黄埭镇…”。我也是黄埭人，和朱恶紫住在一个院子里将近三十年，今向网友介绍一些朱恶紫的情况。
朱恶紫老先生，亦名朱丹，黄埭镇上大多数人都只知他叫朱湘神，恶紫是他的字号，1911年2月17日出生于黄埭大户人家（黄埭镇有朱、毛、钱三大户，他夫人就姓毛）。1928年考入上海“中国文学院”，下半年转入无锡国学专修学校（和陆定一是同学），受业于国学大家唐文治，课余喜写韵文。当年十月，著名弹词家朱兰庵朱菊庵到无锡演《三笑》和《西厢》时，经吴江范烟桥（解放后苏州文化局长）介绍，朱恶紫和他们缔交。刚开始时朱恶紫将冯梦龙《三言》和《拍案惊奇》等书中的故事，改写成如《金玉奴棒打薄情郎》、《花魁女》、《杜十娘》等叙事开篇，后来又向他们提供了《纳书楹》、《缀白裘》等书作。1937年后，写戏曲故事开篇和聊斋开篇，如《桃花扇》、《牡丹亭》、《当垆艳》、《琵琶记》等，《琵琶记》后改成长篇词本在苏州明报的“播音潮”和苏州早报“播音园地”栏目里逐日刊出，同时由“苏州”、“久犬”和“百灵”三家电台连播。还为《天生集》、《夜声集》、《霞人集》、《播音集锦》和《雷电华丛书》等刊物写稿。1949年起为苏州百花评弹团等写新长篇40回和36回本词稿，如《珍珠衫》、《何文秀》、《追鱼》、《夺印》、《我的一家》等。51年末，严雪亭曹啸君冒雪寻到黄埭，朱恶紫应他俩请求，为其充实了演出本唱词内容。他还经常为上海大百万金空中书场朱耀祥、稼秋、沈薛挡、刘谢档、杨炳奎等演员写稿。58年时创作了好些苏州园林导游开篇。朱恶紫1942曾在黄埭民众教育馆当教师，解放初止59年在黄埭中学任教。朱恶紫一生坎坷，由于当过丹阳县政府的文书什么的，59年戴上了一顶“历史反革命”帽子，被开除公职，一家老小断了生活来源，加上爱人和小女儿长期生病，极其困苦，靠踏柴绳、打草蓆为生。文革中被扫地出门，写的文稿和一生收藏的书籍字画拉出去了几车子。情况稍有好转是在文革后：上海评弹团一位演员来黄埭演出，小落回时听到观众讲起朱的情况，回去后跟蒋月泉谈了，蒋大概已是全国政协委员了，通过提案或是其它什么途径给当时的吴县政府打了招呼，给朱“落实”政策：从无业变为“退职”，总算有了几十块工资收入，但此时最爱的小女儿已是病入膏肓，不久便去世了。朱恶紫晚号“爱猫老人”，他和家人爱猫成癖，家中养着一群猫，猫死后葬在小天井里，还要立碑。在最困苦的日子里，即使人没吃的，猫食是有保证的。朱恶紫79年起重为冯妇：为吴县评弹团搞创作，为苏州地区团潘祖强陆月娥充实过唱词，还写了《今不换》、《两份档案》等，为苏州电台、评校、苏州和上海评弹团也写过稿子，也有了点报酬。据恶紫先生回忆，自二八年至八七年，六十余年中所写作品有一百余篇。
八五年起我在黄埭中学任教，当时朱老先生也是七老八十了，每月工资都是我替他领的，直到九四年我跳槽离开黄埭中学从大院子搬出。我到他家给工资时，照例让他数过，无误后便告辞了。他家房子门面朝北很阴暗，养着一大群猫，猫屎臭气熏天，还有虱子，他们自己感觉不到，外人呆几分钟都难熬。老先生满头白发，一手好颜体，一天到晚呆在家里很少出门，每年春节都会写一付嵌名对联给我。我们大院子里住着十多户人家，大人小孩都很尊重他，尽管背后都讨厌他们养着的一大群猫，除了猫屎臭外，每天深夜猫的叫春声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朱恶紫先生是苏州“沧浪诗社”的成员，晚年时经常有客来拜访他，记得有一个在苏州留学的外国小伙子来过几次。近年我爱上评弹后认识了苏州电台的万鸣先生，他讲为了写《评弹皇帝严雪亭》一书就曾采访过他。遗憾的是我和朱恶紫老先生相邻数十年却不深交，全怨我当时还不接触评弹。
一九九五年三月十八日，朱恶紫先生病故于黄埭老宅。
新玩童 2007、5、1
弹词片段
窈窕风流杜十娘，自怜身落在平康。
落花无主随风舞，飞絮飘零泪数行。
青楼寄迹非她愿，有志从良配一双，但愿荆钗布裙去度时光。
在青楼识得个李公子，噛臂三生要学孟梁。
她自赎身躯离火坑，双双月下渡长江。
十娘偶尔把清歌发，呖呖莺声倒别有腔。
哪晓隔舟儿听得魂无主，可恨登徒使计要拆鸳鸯。
那李郎原是个贪财客，辜负佳人一片好心肠，说什么让渡他人尽不妨。
杜十娘，恨满腔，可恨终身误托薄情郎。
说郎君呀，吾只恨当初无主见，原来你是假心肠一片待红妆。
可知妾身也有金银宝，百宝原来有百宝箱。
今朝当了你郎君面，把那一件件，一桩桩，都是价值连城异寻常，何妨一起付汪洋！
青楼女子遭欺辱，杜十娘她一片浪花入渺茫，诲煞李生薄幸郎。
杜十娘一生坎坷，
其中最为经典的当属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
回味一下杜十娘的悲剧
震撼我们心灵的是什么呢?
无疑是那人格的力量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走进杜十娘
一个美艳传奇的烈女子
杜十娘13岁进入风尘场所，时年19岁，7年的从业经历中可谓是阅人无数，多少京城的王公贵胄都拜倒在她的脚下。面对李甲这种毛头小子，杜十娘心动了。
杜十娘是美的，也是有魅力的，文中形容李甲“风流年少，未逢女色”，但第一次进风月场所的他便一眼相中了杜十娘。
那么见惯大风大浪的杜十娘为什么选择了李甲呢？相比那些只是把她当作玩物的人，李甲的老实和善良打动了杜十娘，这个一心一意的书呆子就是杜十娘心中为自己预定“最佳归宿”的模板。
杜十娘她流落风尘，受尽凌辱，“久有从良之志”，见李甲也算“忠厚志诚”，便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爱情，幻想获得个人的幸福。经过千辛万苦，得以脱离苦海，与李公子相陇来到南方。不料渡江之时，遇到奸人孙富，李甲“惑于浮议”，出卖了她。
当十娘发现自己的美好愿望幻灭以后，她不愿惹以珠宝换回李甲虚伪的感情，正因为不愿把他们的关系建筑在金钱上，她才一直保守百宝箱的秘密，终于以死表示了对黑暗社会的抗议。
有人评价杜十娘是死于渣男李甲的情感背叛，也有人说杜十娘是死于自己的机关算尽。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已是一段佳话。你们觉得杜十娘的悲剧是何缘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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