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苑】彭拥军:农场要通天然气了

儿时在澄县的新城村老家,从记事起到上完小学四年级,每天放学回家,母亲她们若没把饭做好,坐在地活前拉风箱的事,无疑就是我的了!干锻工的父亲,为了补贴家用,在我儿时起,就支起炉子,和伯父、叔父他们一起烧火打铁。而站着拉风箱的活,还是我的……父亲还要求我学会看火候,就是铁烧得是否过了?要烧得红透但还不能过火,(过了就是冒火星很大)那就要挨训的!那时,耐力有限的我,恨透了拉风箱这个活!因为人困马乏之际,还得忍受着饥饿耗费体力干活……
1983年,随父母到农场后,发现这里不用拉风箱了!因为这里人都是烧蜂窝煤。而那时农场人几乎家家都是自己打蜂窝煤(以下简称“打煤”)。父亲是个特别勤奋特别能吃苦的人,本来在单位工作就很辛苦劳累,还得在周末打煤。选好天气,一般在夏天,晒得快些,拉煤、拉土、活煤、打煤……每次都能打一大堆,大约七八百块吧!父亲带着草帽,挥汗如雨,热辣辣的收麦天气,炙烤着农场晒粮食的石板场,也晒着父亲,母亲总是准备好开水,放在旁边晾着,然后用铁锨给父亲帮忙一小部分一小部分地活煤……父亲则几乎一言不发地从煤堆到摆场之间来回穿梭,经过他的努力,不一会,犹如兵马俑一般的蜂窝煤阵列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而他们的衣服总是从干到湿,从湿晒干,又从干被汗浸湿……,写到这里,往事历历在目,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打好的蜂窝煤成品还要看住,免得那个调皮小孩给你踩扁。待煤半干时,要翻起来,让孔通风,干的快些,这就是我的活了,这都是在太阳下干的,也是累得我满头大汗,衣服湿透。而经过一天的晾晒,干好的煤还要拉回家码好。从小拉过架子车的我,和母亲妹妹一车一车拉回家码好。这活一般不用父亲动手,除非要来大暴雨……
再后来,我能打煤了,便把父亲换了下来。一干才知道,看着父亲轻松自如地打煤,到我跟前,却是千难万苦!学着父亲的程序,我买粉末煤、拉土、过筛、干混、围堆、浸泡、准备锯末……。活煤,煤要活得软硬合适,太软,模子吸不住,就掉下来了;太硬,打不满。而自觉天性“愚钝”的我,费了老大的劲,才掌握了这门“技术”。正如大诗人陆游写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真是:看人操作很简单,自己动手万般难……。看着自己制作的成品,成就感还是蛮好的。而天生体弱的我,总是没有父亲的坚韧和能力,所以像一座大山的父亲永远是我的榜样!
再后来,条件逐渐好了,纱厂有机器打的蜂窝煤,印象中拉过几次。再后来,周围农村有送货上门的蜂窝煤,并且给你码好,彻底解放了父亲,更解放了我!
而后来,为了补贴家用,父母还捡拾很多柴禾,家门口摆放了不少。而不懂事的我,不能理解父母为何还“倒退”了!而如今人到中年,才理解父母的勤俭节约,是为了减轻我成家乃至养育我的孩子贴补。真是“父愁养儿娶媳之艰,子哪懂为人父母之难!”,真是儿时不懂学习甜,懂时已到中年难!
再往后,煤气灶上来后,母亲省心多了,我也轻松多了。
而厨房电气化后,电饭锅、电磁炉、电压力锅都相继进入我的家门,父母更是轻松愉快了!我当然更是开心了!
而如今,农场的天然气二期工程开始了,我帮母亲交了费,工程进展很快,不久,父母亲做饭取暖就会用干净廉洁的天然气灶和壁挂炉了。而用蜂窝煤做饭和让我整天提心吊胆的取暖煤气中毒,将会成为历史!
看着母亲拿着智能手机,谈笑风生地给邻居郑娘,聊着表哥拍摄的外婆家新房抖音作品,我欣慰之极!愿农场的明天更美好!愿天下所有父母的笑更多更灿烂……

作     者     简     介

彭拥军,笔名,信天游,陕西澄城人。现任陕西省机电技工学校焊工实习指导教师,焊工技师。大荔县文昌书画院会员、大荔县诗词协会会员、大荔县作家协会会员。酷爱诗词书法、对联朗诵、写作收藏,喜爱唱歌跳舞、编写小品剧本并导演。爱好文物,逢博物馆必看。钟爱优美文字,享受读书时光,常怀感恩之心,喜用歌声音传递内心情感,善用文字表达喜怒哀乐,爱用手机镜头记录生活的精彩瞬间!作品曾在同州网、《大荔诗词》、《陕西农垦》、陕西技工教育网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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