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三十载，一个前卫橘子的转型升级之路
风雨三十载，一个前卫橘子的转型升级之路
图文 / 清扬（ID：wlswt2014）
在中国柑橘的产区分布图上，有两个明显的突出部，就像螃蟹的两只大螯，做“东西夹击”状，向着北方“张牙舞爪”。
其中一只大螯就在长江入海口——上海崇明。
上世纪70年代初，位于长兴岛的前卫农场种下第一批温州蜜柑，并获得高产，突破了日本学者认为“三五”线（年平均气温15℃，一月份平均气温5℃，绝对最低温度-5℃）不宜经济栽培柑橘的断言，成为“我国柑橘北缘地区创造蜜柑栽培避冻综合措施的典范”。
01
刘海明是1980年到前卫农场的。那年他才20岁，风华正茂。
“我刚到农场的时候还是以水稻粮食为主，真正大面积发展柑橘是从1982年开始的，经过四五年的时间，我们就号称万亩橘园了；1988年开始投产，90时代几乎是每年产量翻一翻，最多的时候有4000多万斤橘子，出口1000多万斤。”
刘海明在查看刚采收柑橘的质量
从普通职工，到大队队长，再到前卫柑橘公司经理、书记，刘海明一生的工作经历几乎是和前卫柑橘的发展历是完全吻合的。
“1988年最贵，最后一车‘扫地货’卖到1.68元一斤；1997年最便宜，最低卖到5分钱一斤。”对前卫柑橘曾经的“兴衰荣辱”，刘海明记忆犹新。
“1997年是大年。那一年起步价蛮高的，也在1.2-1.3元一斤。我的大队里面有500万斤橘子，基本上都是早熟宫川，卖得早，卖得快，到卖5分钱一斤的时候我基本已经结束了。但是好多大队只卖了50%，还有一半在树上，影响很大。”
1997年，刘海明刚当大队队长，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职工们正在把采收的橘子运往分拣中心
隔了一年，1999年又是大年，刘海明也遇到卖难的问题。
“那一年上海根本就销不了。”刘海明在哈尔滨卖了22天的橘子，“那时候放车皮过去，前面4个车皮都挣钱，上海卖7毛钱一斤，到哈尔滨卖1.4元一斤，除去费用，还能多挣0.4元一斤。”
但好景不长，后面广西的、广东的、福建的、浙江的橘子都运到北方，橘子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香饽饽”了。
分拣中心的柑橘
“2000年开始搞目标考核承包，完成目标，拿工资，超目标，再拿分成，比原来的体制提升了，和我们的收益完全挂钩了。”作为国有农场，如何调动职工积极性是一个大难题。
“我们从2000年到2007年都是采用这样一个机制，那几年都很好，大家积极性很高。我们十个大队里有八个是赢利的，只有一个老果园和一个新果园没有盈利。”
刘海明所在的那个大队一共38个人，840亩的橘园，最高一年收了900万斤，卖了将近700万元钱。
“我个人收入比我们总公司的副总经理还要高。”因为搞得最好，刘海明是当时前卫柑橘公司中待遇最高的一名职工。
刘海明挺怀念那段日子的。
02
蒋飞是2008年到上海前卫柑橘公司的。
跨出南京林业大学校门，第一次看到前卫这么多橘园，蒋飞“激动得不得了。”
跟刘海明刚来的时候一样，蒋飞也是先去大队里面搞生产。因为学的是植保专业，蒋飞就负责调查柑橘病虫害，边学边做。
那年大队长跟她说：“小蒋，今年我们的日子好过啦！产量很高，只要均价能卖到六毛以上，我们就能发年终奖了。”
蒋飞听着挺开心的。
前卫柑橘公司的职工在采收柑橘
只是没过多久，四川就爆出“橘蛆”事件，橘子的价格一下子就掉到了两毛一斤，都不够采收成本。
“一框橘子才卖八元十元，有三四十斤呢。”蒋飞伤心地说。
那年前卫柑橘公司亏了数百万，橘子几乎是全部烂在地里。紧接着第二年，黑点病大量爆发。
前卫柑橘进入生死存亡的关键期。
2009年担任前卫柑橘公司书记，2010年担任前卫柑橘公司经理，刘海明临危受命，肩负起前卫柑橘“救死扶伤”的重任。
“柑橘公司不能单做橘子，不转型肯定死路一条。”刘海明的指导思想非常明确：要搞多种经营。
原生活区改造的前卫1966
其中最大的方案是拿出一个大队的生活区引进一家汽车培训基地，可以带来一年500万的租金收入和每天2000人次的学员流量，公司再在培训基地里面搞商业，搞餐饮，搞住宿……
但这个立竿见影的方案被上级主管部门否决了。理由是项目不够环保。
2011年，前卫柑橘公司又恢复了承包制。“我和他们签了4年协议，搞的是彻底承包，亏了就没工资，连基本工资也没有的。”
在体制的束缚下，刘海明并没有大的作为，只是引进了前小桔、长岛庄园、约翰驿站等企业，能做的只是别像2008年那样亏得那么惨。
“我的工作没做好。”2014年，刘海明辞去了前卫柑橘公司经理一职。
长兴岛郊野公园门景
此后2年，长兴岛开发郊野公园，前卫柑橘公司为此失去了4000亩的橘园，剩下4000亩兼具生态林功能的“老弱病残”。
柑橘这盘棋，还得下。
03
“我参加工作以后最自豪的就是把黑点病控制住了。”蒋飞笑出声来，挺得意的。
“清园最关键，如果单纯靠打药去控制，气候稍微差一点就控制不住了。”通过几年的试验，蒋飞得到了一个优化的黑点病综合防控措施，并在生产上得到充分的表现。
由于防控黑点病有功，蒋飞被提拔为前卫柑橘公司的总农艺师。
控制住黑点病后的柑橘外观
生草栽培、优化防控，三疏一改、地膜覆盖、完熟采收……在北缘地区想种出好柑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尝试过弱树栽培，隔年结果。但树一弱，冬天就冻死一大片。
“我们现在尝试用枝组轮换的方式来进行隔年结果，虽然提高品质的效果没有弱势栽培好，但是比起整树均匀结果，肯定是有效果的。”刘海明说。
除技术改进外，前卫柑橘公司这几年还引进了不少高糖品种进行试种：大丰、由良、金秋砂糖橘、红美人、沃柑……并建了80余亩的钢架连栋大棚来安顿这些新品种。
大棚中初结果的红美人
原来单一的批发和出口渠道也已经分散为采摘、直销、电商、超市、团购等不同类型的销售渠道。
“今年我们在公园卖1.7元一斤，这是绿化局和林业总站统一的价格，去掉二毛多一斤的费用，还能卖1.5元左右，比批发的渠道能多卖三四毛一斤。”
“另外，我们要大力发展自采园，全面发展，只要人来有桔子就去采，15元一张票，放开肚皮吃，带出来是3元钱一斤，那效益就好了。今年搞搞大概一百万没有问题。”
柑橘自采园
“柑橘公司接下来日子不会难过的。”刘海明详细地分析了公司目前的财务和种植情况，“我们现在一年的总成本在1250万左右，明年是大年，1500亩规规整整的老橘园大概有800万斤产量，只要把质量做好，就有将近900万到1000万的收入，加上存量资产的租赁收入和经济林补贴，再加上精品果、自采园、公园销售都可以提高一点价格，还有旅游拓展、其他农副产品的收入，这样加起来大概在1400万左右收益。明年日子肯定过得去了。”
“后年是小年，但是我们前年种的小树，明年开始少量投产，后年基本能达到300万斤，弥补了后年小年的产量。而且员工在这期间还有一批要退休，这样成本要降下来了。”刘海明算的是一本细账。
柑橘园改造的花海
对未来，刘海明和蒋飞都认为前卫柑橘公司要依托郊野公园，走农旅结合的发展道路。
产品认证：柑橘——绿色食品、有机食品
地 址：上海市崇明区长兴镇卫支路258号
联系电话：021-33800336
本栏目由上海市林业总站提供支持
花果飘香
主创：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