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向阳:睿赏纵横描物华

睿赏纵横描物华
——读朱睿《絮语》
湍河的潮水汹涌澎湃,心归于岸,正是一个秋心为愁的季节。天苍茫的足够耐心,地辽远的可以动情。
若是伊人翘首以盼,手遮眉目以望蒹葭苍苍,待风起来的时候,彩云斜映一地絮语,月光倾泄庭院灯火,正突破我用文字慌乱冰封的城,用狂喜惊艳的潮水来冲刷一番望穿秋水的眼晴。那么自然的,在朱睿诗人般的洒脱纵横里,得以窥见清新脱俗的描摹状貌,手执工笔细腻的呈现,温婉不失睿智的气度风范里,感受到一个诗意为马的女子,带着有趣的浪漫灵魂,沿着邓州的古典之韵,特特而来。
散文是一个绝无掩饰心迹的文体,毫不客气地说,每写作一次就是出卖一次自己的灵魂。当然,这跟随意作做,故呻装吟是不相干的,这样的浅唱自娱,也绝体会不到剖析血脉里的情感,以及奉旨出骨头里的人格魅力来。在文学的汪洋大海里,一个写的久了的人,会产生一种不敢轻易下笔的情形,说不上来是怎么样的自我约束,就有两个字在心中跳跃:敬畏!
同样的一条曲折的江河,一丛不思烟火的林地,一片语不言表的芦苇荡漾,对于来此相会、膜拜、离去的不同人,产生出来的情感是不一样的。若是同一人,反复面对同一事物,同一境况,也会不尽相同的,这种多样的复杂来自于此岸的人的此时心境。你说,不就是一条河吗?他说,那粉黛乱子草长得怪美。她说,没啥好玩,看了也没啥意思的。我说,言由心生,溢出来,话语就可见个人情怀了。佛拈花一笑,端详安坐无语。
心思细腻的人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是敏感的,但不是神经质的,并且通常是怀有一种慈悲之心。假若又对于文学宠爱有加,那么气之动物,物之感人,眼中之所见,心中之所感,故会摇荡性情,行诸笔咏。——这样的时刻,正适合我张开思绪的羽翼,在万丈悬崖之巅,在万叶草树之上,在幽静的夜空遨游……从这样的语句里,不难看见喷涌而出的一种思绪,张开纵横驰骋的思想,娓娓道来,这样一种叙述是极其彰显性格的文风,大气与柔肠兼顾,既可以万丈悬崖江湖立马,又可以万叶草树儿女情长。朱睿的文字就有这种魅力,就如——耳畔一曲《醉清风》缓缓流淌,清幽的旋律——柔柔的文字,啜着沁香的奶茶——打开疲惫的心灵,滤清所有过往的尘埃。——等待一朵花,一片云,一滴露,一缕香,一叶秋,一帧琉璃从昨世的梦中醒来,归来渡我!
女性写作,尤其是在散文方面是天生占有优势的,女性的第七感正是文学的玄机特点,男性对此只能是幻想着前进。细腻的东西来于自然而然,细节的东西是一个决定成败的因素,说开了去,这世界任何事情不都是如此。中国文学从《诗经》起,细节描写就已经极大地占据了人们柔软的心房,人与自然就表现出血肉相连的极致关系,风光节候的纤毫毕现,草木虫鱼的旋绕起伏,美人的装扮与一颦一笑一蹙眉,似乎无不与人同命运共呼吸,细微与大象,后来谓之“天人合一”。
也并不是意识到并且利用其优势的女性就能写出好的文字,这需要沉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纯粹的心。正如她所言——选择自己对自己成长过程的阅读与认知,来面对生命中的种种危机与困惑。在网络化时代的狂轰滥炸里,大致上我们可以看到相当多的文字,缺乏一种个性。诸如,故当秋风萧瑟,木叶飘零,鸟去兽隐,岁之将终,敏感的人们心生悲凉,自伤年华易逝,哀叹美人迟暮。貌似大气千里,其实是泛泛概括化、概念化、范文程式化,这样的文字俯仰之间遍地都是,不能让人眼前一亮。写大了空,写小了碎,太自我了又流于一地鸡毛。所以要有独辟蹊径、开风气之先的勇气,思想上要大胆、大胆、大胆突破常规,意识上要打破窠臼,发挥创作个性、个性、个性,文本上要不断开掘和利用独特的文化资源,融合古典之美,西方之优点,跨文体写作,生态写作,自然写作,以哲思、儒雅、魔幻、道、佛、神,推出新的创意构思、以民间故事、神话传说、绘画、音乐、雕塑加上新的题材内容、用小说、话剧、舞台剧、诗歌等等新的表现手法融于散文之中,既撒的开又收的回,像个孩子般的野性、无拘、自然,又如释迦牟尼般明睿、豁达、淡然。
朱睿作为一个医务工作者,比常人更多见于生死,接触到的更多是凄凄惨惨戚戚的病人,更能看见人间烟火背后的灵魂影像。医者仁心,渡人往生,以致于让作者发出——让我喟叹生命竟如此的短暂,尚不及一滴水、一粒小石子的生命之长久。但我也庆幸,庆幸自己也有幸拥有一次如此鲜活的生命,在人类历史的长河里,可以见证一段亲临的历史,可以书写自己的平淡人生。——忙碌的日子,我很知足,更珍惜眼前的一切。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研究生命的终极意义。我并不想超脱俗世,不想前世,不信来生,只想安安静静,心安理得,心存希望地活着。
她将这份仁心巧妙地融进字里行间,以自己的视角审视众生的旅程,细腻中又见深邃,浑然中又见哲思,以一种感召的力量生活着。若将人生比作一个馒头,我们何不将生活过得热气腾腾的。所以看见,她的才情与豪情万丈可以在《司马懿的完美人生》里,她的小家碧玉可以在《落雪 在记忆深长》,她举樽共饮,长醉不醒,可以在《秋意深处渐浓》里,她的大家风范在《端午话屈原》里——我在冲天胡气透长安的大汉狂野沉醉,也在红袖美酒充斥下的开放盛唐慷慨激扬,我在清丽婉约的情花宋词里一咏三叹,更与奇葩辈出,文豪遍地的魏晋乱世同悲共喜。女子就该是这个样子,该洒脱时如一匹脱缰野马,该收敛时如倚扇嗅青梅的李清照,这样的人生才有情趣,这样的风骨才是真性情。
睿赏纵横描物华,
江湖驰骋邓州才。
仙殊遥望花洲院,
疑是瑶池绮语开。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邓州的文化底蕴厚重,女性作家群更是奇花绽放,在以邓州市作协主席张天敏女士擎起的旗帜下,她们食人间烟火,也爱古色古香的古城,骨子里浸润着古典雅致,见证了指尖的流年,又不乏豪气冲天地侠肝义胆,正演绎书写热气腾腾的佳作、妙作、大作。

-End--

审稿:朱睿,袁荣丽,柳禹

作者简介:熊向阳,湖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湖北省襄阳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乡村杂志现代诗编审,东方散文杂志签约作家,大豫文学出书网签约作家,曾任学校海风文学社编辑,北方文学研究所采编记者。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当代作家》《西南文学》《鄂西北文学》《中国乡村杂志》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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