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外李晨：英语语音学习的重要性、目标设定和操练方法
PREFACE
寄语《英语语音》课程新生
下文是我写给北外网院《英语语音》课程新生的寄语，旨在梳理具备高中英语基础的学习者初次接触系统性语音课程时的常见误区与对策。尤其强调语音学习的重要性、目标设定和操练方法。
对于本公众号的老朋友而言，文中绝大多数信息已经通过视频展示过，但却是首次以文字的形式进行汇总，亦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希新生朋友们仔细参研，做中得学！
1. 学习英语语音的重要性
说起学英语，大多数英语学习者会认为“背单词”是第一要务。
至于学语音，虽知必不可少，但优先级不会比掌握词汇要高。
语音学习究竟值不值得投入较多的精力？我们从三方面来探讨。
1.1 英语语音对学习动机的影响
开口说英语前，你是否有如下顾虑？
“我方言口音重，说英语听起来也怪怪的。”（自评语音形象负面）
“英语发音从来不是我的强项。”（自评语音水平较低）
“发音不好会不会被笑话？”（畏惧负面评价）
“我学过音标，但学了也没什么用，还是说不好英语，不练也罢。”（语音学习观念有误）
如果有其中的一种或几种顾虑，就得当心了，因为你已经有了“语音焦虑”。
语音焦虑直接影响英语学习动机和交际意愿。因为焦虑，你可能不情愿或很勉强地参与课堂上的口语练习，这也将直接导致新的语言知识无法通过运用来内化。
而这种沉默或不愿交流的状态又加剧了焦虑感，导致交际意愿进一步降低，最终陷入了“不敢说——不能说——不会说——更不敢说”的恶性循环。
反之，如果开口说英语前，你感到：
“我的发音没问题，足够清晰易懂。”（自评语音形象积极）
“发音一直是我的强项。”（自评语音水平较高）
“大家都夸我发音好。”（正面评价激励）
“语音学习不仅仅是读准单个的音，还有语流中的发音，我一直勤练不辍。”（语音学习观念正确）
说明你对自我发音的态度积极，能得到他人赞扬羡慕，交际意愿强烈，容易将英语学习活动坚持做下去，不断精进。
在英语学习的初级阶段，由于学习体验有限，学习者倾向于将发音与外语学习能力等同起来。恰如人们初次相见时留给对方的第一印象的影响力往往会胜过简历上的文字描述，语音面貌的影响力也超越笔头英语成绩，与学习动机的强弱直接挂钩，对学习者的自我评价、学习信心有较明显的影响。
不仅如此，在英语应试、社会交际中，学好英语语音都是刚需！
1.2 英语语音对应试的影响
法学中有个概念叫“一罪不两罚（double jeopardy）”，即不会就同一个罪名处以两次性质相同的刑罚。然而，在英语考试中，抛开应试技巧不谈，考生的语音技能不过关，却是“一罪多罚”。
1.2.1 语音不过关导致“听不清”
朗读下列例句：
① 语音技能：分辨单音/r/ 和 /l/
a. Look at the crowds over there. 看那边的人群。
b. Look at the clouds over there. 看那边的云彩。
② 语音技能：连读
a. an ice box 冰柜
b. a nice box 漂亮的盒子
③ 语音技能：词重音
a. White House 白宫
b. white house 白色的房子
怎么样？分辨起来有难度吗？如果学习者没有掌握相应的语音技能，将导致自身在朗读这些句子时无法做区分，且在听到相应语句时会误听、误解（即便已经掌握了这些内容的拼写和词义），继而影响听力测试成绩。
1.2.2 语音不过关导致“读不快”
英语阅读题读得很吃力怎么办？加大做题量？勤能补拙？答案恐怕没那么简单。
诚然，多做题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应试技巧，拓展语言知识（词汇、语法、语篇知识）。但阅读测试不仅仅考察这两项，还会考察解码能力（文本概念、语音意识）、阅读理解（信息提取、策略运用、多元思维）和文化意识（文化感知、理解、比较、鉴别）等。
在这些考察项中，与阅读流畅度直接相关的是解码能力中的“语音意识”。语音意识是指对语流中影响语义的语音单位进行辨识、分析和操作的能力，是一种元语言能力。这种能力具体表现为可以将词汇切分成音节，将音节分解为首音（如汉语中的声母）和韵脚（如汉语中的韵母），并进一步切分成音素（又称“单音”）；同时，还可以对这些音素进行混合、删除、添加、替换（注：对音素的辨识和把控能力又称“音素意识”）。
具备较好的语音意识的学习者，能够依据单词的发音来推断书面字形，也就是把音素转换成对应的字母或字母组合，而非死记硬背词汇中字母的序列，提升记忆词汇的效率和完整性（注：仅掌握词汇的拼写和词义，对词的掌握是不完整的，还应掌握其发音，并将发音纳入长期记忆）。反之，在做阅读题时，语音意识可以大大加快学生将字母或字母组合转化为语音的速度，借助长期记忆中的语音库来协助理解词义，提升解码效率。
因此，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语音学习的学习者，无法辨识和把控音素、音节，不具备语音意识，解码效率低下，即便提升数倍的做题量，也无法提升阅读流畅度。
1.2.3 语音不过关导致“说不出”
这一点在1.1节中对于语音焦虑的分析中已经提过。
然而，时至今日，许多学校和个体仍然采用“三列式”（拼写、词性、词义）的词汇表来记忆单词。对词汇发音的关注仍然趋近于零。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进一步强化语音焦虑，加大学习者陷入“不敢说——不能说——不会说——更不敢说”的恶性循环的可能性。
1.2.4 语音不过关导致“写不准”
虽然英语中存在大量“音形不对应”的现象（见附录中的诗歌 The Chaos），但基于1.2.2节中对语音意识的解读，学习者在经过系统的语音学习后，语音意识得以增强，可以提升对英语拼读规则的掌控能力，基本上可以做到“见词能读、听音能写”。
例如watermelon一词，根据发音/ˈwɔːtəˌmelən/可以切分成/wɔː - tə - mel - ən/这四个音节，对应wa-ter-mel-on的字母组合，有助于提高记忆词汇拼写的效率。
如果语音意识欠缺，仅凭死记硬背词汇中字母的序列，掌握正确拼写的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1.2.5 语音不过关导致“意不明”
朗读下列两组对话，注意答句的语调：
① 语境：对话双方的关系较为疏远
-- Can I borrow some money?
-- No.
② 语境：对话双方的关系较为亲密
-- Are you doing anything tonight?
-- No.
这两组对话的答句都是“No”，但根据语境描述来分析表意需求后可以发现，前者应读成降调，表示明确拒绝；而后者则应读成升调，表示有所期待（例如期待对方邀请共进晚餐）。
如果对于降调、升调这两种基本语调的表意功能不熟悉，滥用语调，则会使交谈对象会错意，导致交际失败。
1.2.6 小结：语音学习是英语应试的刚需
综上，在参加各类英语测试的过程中，学习者的英语语音不达标的直接后果不仅仅是听不清、说不出，还会导致读不快、写不准、意不明，最终的考试成绩也会被语音这一“短板”而拖累。
”
如果将英语学习
看作是一个木桶，
听说读写就是木板，
而语音则是桶底！
——李晨
此外，不论是托福、雅思、PTE-A等国际化语言测评体系，还是我国的中考、高考，以及高校和全国性的各类英语测评，对于听说能力的测评都采用了人机对话的方式。考生在面对电脑进行口语答题时，计算机主要从如下四方面来评分：
(1)完整性。朗读题，能否顺利地朗读完给定的句子或短文；情景反应题，能否完整地回答交际性问题；口头表达题，能否清楚完整地按题目要求和要点连续说话。
(2)准确性。单词级评估，单词发音的元音、辅音、重音准确性等。
(3)流利性。句子级评估，主要包括语速、语流、停顿、插入、连贯、失去爆破等。
(4)韵律性。句子、段落级评估，主要包括意群停顿、重读、弱读、语气、语调等。
这四方面的评分标准从发音、节奏和语调（简称“音、律、调”）的角度对英语语音的实操能力提出了较高的要求。为此，系统性的语音学习已经成为英语应试的刚需！
1.3 英语语音对社会交际的影响
已故影星奥黛丽·赫本主演的经典歌舞片《窈窕淑女》（My Fair Lady）改编自萧伯纳的戏剧《卖花女》（Pygmalion），于1964年上映，主要讲述了上流阶层语音学教授Higgins对伦敦下层阶级的卖花女Elisa进行改造，最终成功将其塑造成优雅贵妇并双双坠入爱河的故事。
在改造的过程中，影片将对Elisa语音的改造作为重中之重来展示。
例如，Elisa所说的伦敦下层阶级的发音将rain /reɪn/读作 Ryn /raɪn/，将how /haʊ/读作Ow /aʊ/，促使Higgins教授编写了“The rain in Spain stays mainly in the plain.”和“How kind of you to let me come.”这样极具针对性的练习材料来帮助她正音。
值得关注的是，Elisa作为伦敦街头的卖花女，其发音面貌代表了她所处的下层社会阶级。在经过针对性训练后，Elisa虽然在行为举止上仍然漏洞百出，但凭借高雅的发音得到了上流社会的接纳——而“接纳”（英文译作“received”）恰恰是英式英语标准发音RP（Received Pronunciation）中“R”的含义。
由此可见，英语语音与社会阶层密不可分，Elisa的语音变得高雅，她的社会地位也从卑微的卖花女变成了万众瞩目的贵族公主（见图1）。
图1 电影《窈窕淑女》剧照对比
”
你的发音代表了你的社会地位。
Your pronunciation is who you are!
时至今日，随着全球化发展的不断深入，尤其是影视剧、流行乐的传播，社交媒体的沟通互联，以及跨国工作人群的不断壮大，以某一种特定的发音模式作为社会阶层象征的现象正在不断淡化，但这绝不代表中国的英语学习者投入在语音学习上的精力就应该减少。
恰恰相反，要想在全球化浪潮中站稳脚跟，新生代的中国英语学习者应更加重视语音的学习。原因有三。
首先，在发音、节奏和语调等方面都能够做到清晰易懂的发音彰显了学习者受过良好的教育，素质高，有修养。
其次，在缺乏英语环境的大背景下，仅凭观看影视剧、听流行乐和与外籍人士有限的沟通极易将发音练得南腔北调，显得很做作，不自然，唯有掌握正确的语音学习观念，接受系统的语音训练方能拨乱反正。
第三，只有接受了正确且系统的语音训练，才能提升对语音的敏感度和鉴别能力，有意识地去主动识别接触到的语言材料是否是规范的、值得模仿的。在此基础上做语言输入的积累，事半而功倍，有助于将生动鲜活的语言材料以正确的形式储存到大脑的“音档库”里，适时调取，满足抒情表态的需要。
”
好的发音令人受益终身！
A good pronunciation goes a long way!
2.说英语带“中国味儿”，到底是指什么？
初学者讲或读英语, 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中国味儿”太浓，和英语母语者的发音大相径庭。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多，我们从实际的案例入手来分析。
2.1 汉语普通话“音节计时”节奏模式的负迁移
案例一：某7岁男孩的单词朗读
诊断：
(1)普通话是“syllable-timed language”（音节计时语言/一字一拍），而这种一字一拍的读法代入到读banana这样的多音节词，读作强弱一致的 ba-na-na，就会显得普遍重读、轻重不分（即“音节计时”节奏模式的负迁移）。在讲解重音的单元内，会讲解如何做才能突出中间的重读音节。
(2)读英语双元音时“滑动”欠缺（案例中/aɪ/倾向于和“爱”接近）。
2.2 语调平缓、普遍重读、词界清晰
案例二：较夸张的成年男子独白
诊断：
(1) 延续案例一中汉语普通话“音节计时”的节奏模式，案例二仍然体现出了普遍重读的节奏特点；
(2) 语调整体趋于平缓，没有采用英语语调在抒情表态时适时表现出的起伏有致的调式；
(3) 每个词的词界（word boundary）都听得十分清晰，音节之间有明显的停顿，没有体现出英语语流中连读、弱读、失去爆破、辅音连缀等技巧。
2.3 不必要的增音与吞音
增音：good luck→gooder lucker
吞音：come /kʌm/→/kʌ/
注：吞音并不是省音（elision），二者之间存在严格的区别。省音是英语母语者的习惯性用法，而吞音是指学习者中介语中的各种变异现象，是对词首、词中、词末的辅音或元音的吞没。【参考文献：冯友. 大学英语学习者吞音现象调查——一项基于语料库的研究[J]. 外语教学与研究, 2005, 37(006):453-459.】
2.4 汉语近似音的影响
you 读作“又”
2.5 想当然
将 southern 读作 /ˈsaʊðən/
将 admirable 的重音误置于第二个音节
2.6 语速慢
常速状态下，汉语语速慢于英语。
除去语言水平、流利程度等因素的影响，即使是读相同的内容，中国籍朗读人的语速也不如本族人快。例如 VOA标准英语语速为 140~148词/分，而中国国际广播电台CRI的语速为 120~122词/分。
注：语速对于英语语流的自然性极其重要。常见的英语语流特征，譬如连读、弱读、同化、省音等等，都需要自然的语速作为支持。无语速，不连读（甚至在极端情况下，弱读都谈不上了）。如果语速慢到连读都不需要的话，更谈不上同化、省音。
2.7 汉语是声调语言，而英语是极其强调重音的语言
案例：校园内的问话
中文：你在哪儿学习？
英语：Where do you study?
诊断：
(1)普通话是“声调语言”，相同的音，赋予不同的声调，意思截然不同（例如：妈麻马骂）。
图2 英语“重音计时”节奏模式
(2)而英语是极其强调重音的语言，遵循“重音计时”（stress-timed）节奏模式，一个重读音节读一拍。如图2所示，虽然Pronunciation is important 这句话有9个音节，但只有2个重读音节，只需读两拍。
3. 学英音还是学美音
图3 英国方言分布图
图4 美国方言分布图
对于这个问题，首先必须认识到用“纯正、标准、地道”来形容某一个人的发音，是无稽之谈。每个人都带有口音，且每个人的口音都是动态变化的，无一例外。即便是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也有研究证实她的语音在过去六十年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因此，所谓学英音或美音，一般意义上指的是以RP（Received Pronunciation，英国标准发音）或者GA（General American English，通用美语）这两种发音模式作为学习的对象。而在真实语境里，RP和GA也都不是封闭、孤立的发音模式，随着不同地域的方言（见图3、图4）与之相互渗透，使用它们的人群也不再是固定于某个社会阶层或地域。以RP为例，它就从19世纪末的保守型标准发音（Conservative RP）演变成了以BBC播音主持为代表的、英国兰南部受教育阶层为基础的、世界知名辞书牛津、剑桥、朗文等所标注的现代化的普通型标准发音（General RP）。
正因为代表英音或美音的发音模式本身也是动态变化的，所以到底学哪种从来都不是个学术选择题。从学术的角度来看，这两种发音模式是同一个语言的语音变体，相似性远大于特异性，不存在学其中一种就必须排斥另一种的道理。British English 和 American English 都是 English，British 和 American 不过是定语罢了。
更多情况下，学英音还是美音是一道情感选择题。学习者更喜欢某种发音模式，则更有可能为掌握该变体而多付出精力。例如选定英式发音为努力目标，则要在听、看视听资料时，多多涉猎英式发音，且采用有效的发音操练方法。
必须注意的是，现行的所有英语测试中的听力部分都不会仅考察对某一种发音模式的理解能力，所以合理的语音学习态度应该是“有学无类，兼收并蓄”，不可偏废。
延展阅读
喜欢北美口音？具体是北美哪儿的口音？
4. 英语语音的学习目标
4.1 “清晰易懂”是最普适的目标
除了英语播音员、配音员、口音教练、口译员、英语教师等专业人士需要把语音说得尽可能接近英语母语者之外，大多数英语学习者学好语音的目标应该是“清晰易懂”，即能够让别人很舒服地、不费力地听懂的语音，而非说得和本族人一模一样。
4.2 “清晰易懂”的必备要素
“清晰易懂”的必备要素是“语音清晰度”和“可理解性”。语音清晰度主要取决于发音器官的灵活度和协调性、音段音位（音素）的准确度和区分度；可理解性则主要取决于超音段音位特征(如重音、弱读、节奏和语调等)。
必须明确的是，虽然这是最接地气的学习目标，但要想达成这些要素，付出扎实的努力是必不可少的。例如要想口齿清晰，需要勤练口部操，让唇齿舌为你所用。而对于音素的学习，就不单是要掌握常体发音的区分度，还要学习变体发音，以及音长等。社会上普遍将学习40多个常体发音当成语音学习的全部，是十分狭隘的语音学习观。
语音知识点浩如烟海，本教程不求面面俱到，而是针对中国英语学习者在语音学习中的主要薄弱环节来构建本课程的核心知识框架，希望读者能把后续的各个单元系统性地学完，融会贯通后，可以达成“清晰易懂”的学习目标。
4.3 不同年龄段学习者的语音学习目标
考虑到北外网院的主要学生群体为在职的成年人，有可能会将学到的知识传授给孩子，特增设对不同年龄段学习者的语音学习要求描述。
(1)学前： 尤其是5岁前，因为发音器官尚未发育成熟，不要强求音准，要以儿歌、韵文为主要学习素材，熟悉英语特有的“重音计时”节奏模式。
(2)小学： 操练发音器官，强化出声朗读时的音准、语速、节奏和语调，在有趣、有序、大量的听读和朗读训练中练出接近于母语者的辨音和发音能力（语音意识）。
(3)初中及以上： 理解语境的基础上，带着感情，出声朗读，以声塑形，达成有效的信息沟通。
5. 语音操练的有效方式
5.1 口部操
5.1.1 发音器官训练
(1)嘴唇：咧唇噘唇（训练展唇、圆唇用到的肌肉群）10下；咂唇（放松嘴唇）10下；
(2)舌：绕舌（主要训练舌身的稳定性）10圈、打舌（训练舌尖的灵活性）；
(3)下巴：咬苹果（训练开口度）；
(4)气息：胸腹联合式呼吸训练（快吸慢呼发延长音，注意音高一致、气息要稳）。
5.1.2 练声、绕口令、韵文
5.2 可视化标注
“熟能生巧”的观念不是万金油，并非每一项技能都能通过勤练掌握 。在外语学习的环境下，要想习得语音，如果缺失显性知识的输入在学习者头脑中构建外语的范畴，仅靠加大输入频次进行练习，效果不会理想；没有外语范畴，又缺乏一定量的输入频次，单纯增加输出更是没有作用的。
图5 句子重音的可视化标注
简言之，“多听、多模仿”对于英语语音的训练来说是不够用的。还需要系统性的、显性的语音知识学习，以期构建外语范畴。
充分利用语音分析与标注，就是“显性语音知识”的表现之一，也是提升“模仿”有效性的途径之一。
5.3 语音操练的“十二字方针”
语音学习的一大误区是“模仿”。从跟随示范朗读语音，到最终能够将这段语音储存在大脑的长期记忆中并被随时调用，这一过程牵涉的学习环节非常多，教师应该给予学生细致的指导，绝非仅仅让学生“模仿”就能够实现。我个人提倡的是语音操练的“十二字方针”——“听进去、辨分明、外化形、内化音”。
“听进去”是指充分顺应和利用人的“回声记忆（echoic memory）”能力，将练习内容的颗粒度减小到回声记忆能够承载的程度，同时保证重复次数，让听到的声音成为有效输入。
“辨分明”是指在单音操练时区别“最小对立对（minimal pairs）”，在句子操练时区分重读音节和非重读音节。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区分度一定要明显。长此以往地进行有意识的辨音操练有助于英语的语音范畴在人脑中扎根。
“外化形”是指对语音口形要领的掌握不能仅停留在识记并描述的浅层次，也不能依赖于任何一位老师的视频示范，而是要通过对嘴唇、舌头、下巴和声带振动的观察和感知，将各个音的口形要领（尤其是“动程”）真正地“练到嘴上”。最终的衡量标准是当学生说起任何一个音时，头脑里第一时间反应的是自己的发音器官该如何协调运作以及自己在发这个音时的口形。
“内化音”指的是脑中的“内部语言（inner speech）”，是外部声音进入到长期记忆后留存下来的“音档”。人们能够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从长期记忆的“音档库”中调用的，而语音操练的最终目标也是将可用的、优质的语音储存到这个“音档库”里。具体操练时，学习者要保证“听进去”，并且让这段语音在脑海里“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最终成为“音档库”中可靠的、可随时调用的素材。
展现英语音形不对称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