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万少女沦为性奴:她们在人间,见过地狱
2019年,是二战日本投降的74周年。
有一个群体,她们不该被遗忘。
慰安妇。
短短三个字,对于我们,永远是一段难以掩盖的惨痛历史。
二战期间,日本政府及军队大规模、有组织地诱骗和强迫妇女,充当日军的随军军妓。
除了日本本土外,大部分慰安妇来自中国大陆、台湾半岛和朝鲜地区。
仅在中国,就有至少20万妇女被迫沦为日军的性奴隶。
总有一些历史被刻意掩盖,也总有人奋力揭开真相。
两年前,纪录片《二十二》在全国上映。
以一己之力,揭开了历史背后的伤痛。
它用镜头记录了真相,也让更多人关注起这类慢慢被遗忘的老人。
除了《二十二》,还有一部震撼人心的纪录片,再次将镜头对准这些遭受到非人待遇的慰安妇群体——
《等不到的道歉》
这部豆瓣分高达9分的影片,分别记录了三位来自不同国家的老人。
拍摄时间长达7年。
三位老人分别是来自中国的曹黑毛奶奶,韩国的吉元玉奶奶,以及菲律宾的阿德拉奶奶。
三人三国的交错放映,让我们深入了解不同国家“慰安妇”幸存者的现状。
影片不刻意煽情,却能在不知不觉间打动人心。
曹奶奶,中国盂县。
她是位十分个性的老人,92岁高龄,依然坚持独居,不让养女照料。
喜欢抽烟,劈柴,爱开玩笑,也爱爆粗口。
年迈的她,耳朵不好使,行动也不方便。
有时候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还不忘加上一句:艹他妈的。
谈到死亡毫不恐惧,还会略带调侃性地说:“我怎么不早点死,对大家都好。”
说完之后,还会补一句:艹他妈的。
表面开朗豁达的她,其实一直将往事藏在心里,从未向任何人提起。
被日本人抓走的时候,她18岁。
“本来日子过得挺好,叫日本人抓走了”。
她父亲原本想救她,却遭到日本人一顿暴打。
被迫在日本军营里,当了两年慰安妇。
在慰安所里,曹奶奶曾两次怀孕,并先后诞下一子一女。
怀上强奸犯的孩子,她不敢养,也养不了。
只能狠下心,勒死自己的亲骨肉。
“孩子没了,我心里很受伤,就再也不生了。”
因此后来,她终生独守,不再婚育。
只收养了一个养女,作为陪伴和依靠。
在曹奶奶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时不时会听到她说“可怕”二字。
她亲眼看到日本兵将人开了膛,有的人被砍了头。
即使这段黑暗史过去多年,很多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作为二战受害者的慰安妇,在战后没有得到任何赔偿。
身心受到摧残,正义得不到伸张。
更别说,日本政府的一句道歉。
作家张双兵也感慨道:“中国这些女人受了害也说不出来,没有人管她们,受了害也只好咽在肚子里。”
韩国吉元玉奶奶,和曹奶奶的生活截然不同。
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她把自己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经常参加集会,去日本,去中国,去联合国。
哪里有需要她就去哪里,讲述自己的经历,以此要求日本官方道歉。
在韩国,有一个专门的“慰安妇支持组织”,所有有同样遭遇的奶奶们一起住在组织的庇护所里。
从1992年1月8日开始,每逢周三,奶奶们都会在日本大使馆前抗议。
拍摄到吉奶奶参加的这一次,刚好是第1000次。
“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战争就没有结束,我恳求日本政府说出真相。”
86岁高龄的她,身体并不灵活,还有疾病的伤痛折磨着她。
即便如此,她还是赶在集会前,步履蹒跚地找医生打止痛针。
值得庆幸的是,经过多年的坚持,他们的集会,终于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在日本落成了一座慰安妇少女像。
少女面向大使馆,望眼欲穿。
代表谴责,也代表反抗。
13岁那年,她被抓去哈尔滨。
在慰安所里,一待就是5年。
她说:“因为很痛很痛我会哭,我总是哭,我觉得身体四分五裂……我的胃做过四次手术,被他们害得终身不育……”
往后余生,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一直折磨着她:
“那个13岁被带走的受害者,今年已经86岁了。过去了70多年,我从没像正常人一样活过一天。”
苦难给了她伤痛,却没有摧毁她。
她去日本大学演讲,希望更多人知道这段被日本教科书抹杀的历史。
值得欣慰的是,很多日本大学生,听完她的演讲后一点点地接受这个事实。
来自女性情感深处的共通性,让她们深刻动容。
反观日本政府,不仅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为了欺骗国民,做着失德的事。
先去篡改历史,再试图抹去历史。
最后不能自圆其说了,干脆恬不知耻:“慰安妇是军妓,二战中性奴隶是必须的。”
这种丑陋的声音,导致吉奶奶在很多地方的发声,都遭到了诋毁——
“慰安妇是军妓”、“滚回去,朝鲜婊。”
面这些诋毁和侮辱,吉奶奶说:
“我希望他们停止这样的言论,并且希望日本能说出真相,就算他们不道歉,至少停止对我们的抨击。”
这位身躯佝偻的老人,深知自己的努力未必会改变什么,曾经的伤害也不会因此而消失。
但她决心用尽余生,去做一场注定失败的抗争。
用老人的话说:
“如果我们都死了,他们向谁去道歉?”
第三位受访者,是菲律宾的阿德拉奶奶。
与前两位奶奶不同的是,她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
然而埋在心底里的秘密,她没告诉任何亲人。
因为“他们会以我为耻”。
直到丈夫去世,阿德拉说,自己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能告诉丈夫她的秘密。
因为传统社会的固执与偏见,让“慰安妇”这三个字,背负了太多污点。
她不愿回忆,更不敢回忆。
在菲律宾,同样有“慰安妇支持组织”。
她们找到并召集同样遭遇的老人,一个月开一次会。
老人们一起为自己的权利抗争,一起聊天跳舞喝茶。
团体的聚集,最终给了她力量。
让她面对镜头,坦白过往。
她带领摄影组到慰安所废墟,以亲历者的身份,进行着回忆、描述。
“1942年,14岁。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拖到那个房间里的,只知道醒来后看到自己,满身是血。”
当记者问到:“如果你能实现一个愿望,你希望是什么?”
她回答:
“如果我能把一切告诉孩子,我会很高兴,如果他们能接受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的话。”
在导演的鼓励下,阿德拉奶奶决定做出改变。
在丈夫坟前,她说出隐瞒了一辈子的真相。
同样,她把真相告诉了儿子。
说完后,她感到一身轻松。
终于卸下了背负一辈子的包袱。
她还在镜头前透露,希望有朝一日能去到韩国,跟吉奶奶一起发声。
可惜,这个愿望只能止步于想象。
没等到纪录片拍摄完成,阿德拉奶奶就去世了。
阿德拉奶奶逝世的那天,她的儿子面对镜头啜泣。
他说,终于明白母亲为何独自一人面对窗户发呆。原来她独自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心事。
作为儿女,他却一无所知。
《等不到道歉》拍到最后,三位主人公只剩下一位吉奶奶。
年事已高的她开始出现消化不良、嗜睡等症状。
她的身体不再健康,不能继续奔波在抗议活动中。
很多慰安妇到死,也未得到日本官方的承认、道歉和赔偿。
也许在日本政府眼中,等所有幸存者都逝世,这段历史就可以封尘。
但这绝不可能。
正如纪录片中陪伴吉奶奶的女士说的那样:奶奶,您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她们的遭遇不会被忘记,那段历史更不会被忘记。
她们等不到的道歉,我们会一直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