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爷爷写传记

“论学习,我谁也不服”

孙榕

要问爷爷家最吸引我的地方,莫过于那“顶天立地”的大书架了,从地板直到天花板,整整一面墙。走近一看,书架上的书五花八门儿,有«兽医学»«高中物理»«家用电器修理»«复印机原理»……这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什么爷爷的书都风马牛不相及呢?慢慢的,在对爷爷一生进行全面了解后,回答了我这个长久的疑问。

爷爷于1940年出生在吉林的黄泥河镇。他的祖父家境殷实,父亲是工程师,所以爷爷从小便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十八岁那年,爷爷考取了“吉林兽医专科学校”。因为当时中国大多数人还以种地为生,牲畜是生产队最值钱的财产,兽医自然是一个前途似锦的职业。原以为爷爷会像多数人一样——一个职业做到老、中间娶妻生子、度过平坦大道般的一生,但是飞速变革的时代悄然改变了爷爷的命运……

七十年代·恢复经济和高考

七十年代初,镇政府为了促进经济发展而组建供电站,急需电工。但一个只有几千人的小镇上懂电学的人少之又少,于是政府只好建立一个培训班,鼓励知识青年们加入。爷爷经过考试选拔,顺利留下。并由于勤奋好学,很快成为技术骨干。在建设供电站期间,需要从市里运来变压器,但当时交通不便,勇于挑战的爷爷又自告奋勇自学驾驶拖拉机,成为镇上第一个会开拖拉机的人。

1977年冬季,全国恢复高考,寒冬里的这个喜讯暖流般激活了亿万青年的心,“我要上大学”的念头变得如此普遍、如此强烈。镇政府便应民意组建高中,但教育资源极其稀缺,特别是老师。政府工作人员了解到爷爷有电学基础,便找到爷爷,恳请他当一名高中物理老师,爷爷欣然同意了。这个决定的背后是爷爷为成为好老师付出的不懈努力。

高中物理不仅有电学这个板块儿,还有力学、热学、光学等。这些知识都是兽医出身、熟悉电学的爷爷闻所未闻的。他只好一趟趟去书店买书,镇上买,市里买,还坐火车到省城长春买书,厚厚的教材堆了一人高。爸爸说那时最常看见的,就是晚上爷爷披着被子埋头读书的样子。爷爷凭借着自己超强的学习能力成为镇上第一名物理老师,并教出了镇上第一个大学生,此事迹还登上了«延边州报»头版。

爸爸说,在他上小学时经常放学后去找爷爷,刚进校门就能准确地找到爷爷上课的教室,因为全校都激荡着爷爷激昂的讲课声。那时的房子都是砖砌的平房,有的窗玻璃都烂了,用几块木板胡乱钉在上面,爸爸便趴在四边透风的窗户边等爷爷下课。虽然爸爸听不懂爷爷在讲什么,但班里学生一个个脸庞冻得通红、却聚精会神听讲的样子,爷爷在毛主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下神采飞扬讲课的样子,却一直深深印刻在脑海里。这也成为现在,爸爸思念爷爷时,反复回忆的经典镜头之一。

八十年代·改革开放

在爷爷当教师期间,家里的四个孩子陆续长大、开始上学,家庭负担越来越重了,更糟糕的是我的三个姑姑相继染上了肺结核。一开始家里还有钱去医院给她们打针,后来实在负担不起,就只有让爷爷凭着兽医的经验,在家给孩子买药打针。在生活的重压下,爷爷只能另想出路。

这时正赶上八十年代国家大力发展经济,允许个人经商。爷爷迫于生计,经过反复思考后决定“下海”,利用之前学过的知识,开一家电器修理铺。

刚开始因为对收音机、电视机等家用电器的原理并不熟悉。遇到故障,爷爷就只能去书店买书,回家苦苦钻研。我仿佛看见爷爷满头大汗寻找故障的样子——一手拿着改锥蹲在各种型号的配件中,边看书边拧着螺丝,满手粘着机油。不久以后,爷爷就在小镇上留下了极好的口碑。送去的电器,不论是多么奇怪的病症,爷爷都能“妙手回春”,爷爷再次成为镇上的“风云人物”。

九十年代·办公自动化

到了九十年代,随着电器更新换代的加快和价格的不断下降,修理电器的利润越来越少,爷爷又开始寻找新的“商机”。1992年,爸爸考到了北京,在爷爷来京送爸爸的短短几天里,爷爷注意到了一个新事物——复印店。在爷爷的要求下,爸爸领爷爷进店观摩业务。看着复印机飞速地复印文件,爷爷深刻地感受到了它的便利和快捷,于是爷爷再次转型——在小镇上开了第一家复印店。

物美价廉的服务,让镇上的老百姓争先恐后地涌向复印店。爸爸说,即使在东北寒冷的冬天,前来复印的人也时常排队排到门外,站在雪地里跺着脚,等着复印。

兴隆的生意慢慢让其他人认识到——这是棵“摇钱树”,于是镇上第二家、第三家复印店陆续出现。“物以稀为贵”,爷爷意识到,不能只做复印店的生意了。

1996年爷爷来到北京看爸爸,在中关村电子城再次发现“商机”。经过几天调查,爷爷买回了镇上第一台电脑,准备开一家“打字复印社”。可是回去后,爷爷才发现他不会输入法,无法使用电脑打字。恰好,那时我表哥正在上小学,于是爷爷便和外孙子一起学拼音。他将我哥的拼音表挂在墙上,不时地抬头看两眼,记不住的就晚上请教我哥这个“小老师”。就这样,年近六十的爷爷成功学会了拼音,原先的复印社华丽转身为镇上第一家“打字复印社”。不断学习让爷爷始终保持着个人特色的核心竞争力,爷爷常说:“论学习,我谁也不服”。

新世纪·手机时代

进入千禧年,手机逐渐普及。爸爸在北京从事手机结构设计工作,曾经将一款设计的手机寄给爷爷。过年回家,爷爷对爸爸说:“我把你那手机拆了,看了看内部结构,你的工作不难呀”。爸爸瞠目结舌,着急地问:“那手机还能用吗”?爷爷嘴角含笑,满不在乎:“当然了,我又给装回去了。”爷爷真是“活到老,学到老”,知识更新永远不落后。

前年,爷爷病重,爸爸回老家护理。病榻上,爷爷还雄心勃勃地计划着:等病好后,开个豆腐脑店。爷爷说:“人呀,就是不能混吃等死”!可是谁知爷爷出院第四天心脏病突发,永远离开了我们。奶奶告诉爸爸,那天上午爷爷刚在淘宝上购买了豆腐脑机……

爷爷,我最亲爱的爷爷,您一生都在追随时代变革的脚步,找到合适自己的位置,鹰击长空,锐意进取,这个巨大的书架就是您留给我最好的纪念……

爷爷与铁路的不解之缘

党一

坐在飞驰的高铁上,脚下的铁轨“隆隆”作响,令人昏昏欲睡,而爷爷从列车起动那一刻起,就在仔细聆听这“天籁之音”。宽厚的嘴唇不时张开,嘴角不时略带几分满足与自豪地上扬。每当这时爷爷脸上的皱纹便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似乎互相诉说着自己的身世。而皱纹的主人,也将自己与铁路的不解之缘娓娓道来。

我的爷爷出生于山东农村,家人为他取名为党金玉。“金玉”,金属与石头,也许自打出生那天起,爷爷就注定将与铁路打一辈子的交道吧!

爷爷家境清贫,初中毕业就去报名参军。那天爷爷怀着对军旅生活的强烈憧憬来到军营,然而一个“三不足”却让年轻气盛的爷爷傻了眼:年龄不足,身高不足,体重不足,这“三不足”像三支利箭插在爷爷的心上。爷爷仅被列为预备兵,但也许是好事多磨,在苦苦等待了一个多月以后,在新兵出发前的两天,爷爷顶替了一位因故退出的新兵,如愿被征召入伍,在部队出发之际,跳上了列车,也开始了自己长达二十年的军旅生活。

爷爷常常在家对我们夸耀:“我当兵的时候中国34个省,省省我都去过!”我总是对此不以为然,然而接下来那段长白山修铁路的经历,却令我对爷爷心生敬意。

列车徐徐驶入了一座城市,正值夜晚,车窗外一片霓虹闪烁。“长白山有两个'最’”,爷爷抑扬顿挫地说道,“哪两个最呢?”爷爷会心一笑,自豪地对我说:“环境最苦!工作最难!”

“长白山头冰雪瑟,长白山下狂风恶,铁鞋踏破人饥渴,野兽狂啸心中愕。”这二十八字便将长白山环境之艰苦道尽。爷爷正是在这衣食住行环境皆苦,还常有野兽出没的地方进行工作的。爷爷对我说,他对长白山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字冷。他来到长白山时正值严冬,平均气温在零下四十度左右,即使穿着“四皮”,即皮手套、皮裤子、皮上衣和皮鞋,仍然在帐篷里被冻得瑟瑟发抖。每天早晨的冻皮鞋,就是足以说明这一点。战士们晚上脱下皮鞋,由于鞋底会有汗渍,所以每天清晨起床之际,鞋底早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需要用铲子一点一点地将冰铲下来。想到爷爷赤着脚,“吭哧吭哧”地铲冻皮鞋的场景,我不禁哑然失笑,但同时又对爷爷肃然起敬。

生活条件的艰苦已然令我大吃一惊,可这和接下来修铁路的困难相比,就如同小巫见大巫一般,令我意想不到,大跌眼镜。

“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伴随着爷爷的讲解,我开始想象起爷爷工作时的场景。

望着眼前高达百尺的山洞,爷爷和战友们穿着四皮,一手拿锤,一手拿钻,奋力地开始了工作。先用左手将钻头凿进山壁,接着便左手扶钻,右手持锤子,抡起胳膊锤击铁钻。“咚,咚,咚”,山谷传来回声。每一次锤击,都使钻头凿进山壁几毫米。渐渐地,爷爷的动作迟缓了很多,两颊也染上了红晕。这时,战友们便一起唱起《铁道兵之歌》。“铁道兵志在四方......”,坚劲有力的歌声伴随着清脆的敲击声回荡在山谷之中。

爷爷望向远方的山峦,沉默了一会,继续讲述。

一道河流摆在战士们的眼前,身后的山壁早已凿出大洞,眼前宽阔的河流似乎故意唱起骄傲的歌曲,“哗啦哗啦”急速奔腾着。这次爷爷与战友们拿起铁铲,卷起裤腿,在河中央打起洞来,以作为之后桥梁的地基。爷爷面带微笑,眼神坚定地盯着水中的洞,胳膊一扬一落,铲子一插一起。赤裸的双脚冻得发紫,嘴里也“呼哧呼哧”地喷着白雾,像火车喷出的蒸汽。很快,这喘气声被歌声取代,嘹亮的歌声也压住了河水的低吟,战士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歌声响荡山谷,震撼着我的心。

爷爷抬起头,望向高铁时速表——三百四十千米每小时,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自言自语道:“那时才三十公里啊!”,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欣慰的赞叹!

车停了。

铁轨仍在向远方延伸,爷爷用双手铺就的轨道布满了大江南北,也铺进了我的心中。

爷爷用双手点铁成金,化石为玉,而这金玉般的铁轨也造福着人们,书写着传奇。可谁又懂得这平凡铁路的来之不易,和背后默默付出的那些普通却又不平凡的铁道兵战士呢?

我回头望向身后的铁轨,

啊!好一条铁路!

啊!好一段不解之缘!

啊!好一位铁道兵!

我的爷爷

黄熙悦

爷爷已经八十岁了,可身体还十分硬朗,他个子不高,瘦瘦的,流水般的岁月无情地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有神的眼眸,总是透露着慈祥的微笑。由于多年的操劳,爷爷的手背粗糙得像老树皮,上面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手心上磨出了好几个厚厚的老茧,像是记载着他八十年的千辛万苦。

我的爷爷1938年8月8日出生在浙江的一个大家庭里,小名秋生。他有九个兄弟姐妹,排行第三。由于孩子比较多,家里一直过得很困难。直到爷爷9岁时,大哥大姐成家了,才能供得起爷爷上学。这时爷爷也成了家里干活的主力。每天一放学,爷爷便带着弟弟妹妹捡煤渣和垃圾,贴补家用。有时还下河摸鱼,为给家里改善一顿伙食。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爷爷初中毕业了,家里供不起爷爷继续上学了。恰逢部队到学校挑选飞行员。当时全校仅有5人被选中去参加体检,他是其中一人,最终也只有他体检合格。随后,他在航空预备学校接受军事素质训练,成为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预备飞行学员。

经过长时间的艰苦训练和克服重重困难,爷爷成为了一名全天候的飞行员、教员和指挥员。说起自己开过的飞机,爷爷如数家珍,YK-18初级教练机、歼-5教练机、歼-6教练机……他曾驾驶着这些飞机翱翔蓝天。爷爷能够熟练地应对各种复杂的操作,驾驶着战鹰冲上蓝天,盘旋、俯冲、跃升、横滚……为了保卫祖国付出了很多心血,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凭借出色的表现和精湛的飞行技术,爷爷一直兢兢业业地坚守在飞行员的岗位上,安全地完成了26年的飞行任务,荣立三等功,给其他飞行员树立了榜样。

1982年爷爷转业了,当上了一名航天工程师,在新岗位中,爷爷由于文化水平低,很多高科技知识都要重新学习。爷爷为了不断更新知识掌握新的测量技术,他一边查资料,一边通过电话咨询等方式加强知识的学习,并积极与国内同行们进行相互交流,很快地掌握了先进的测量技术。爷爷经常战斗在一线岗位上,在基地一呆就是3个月。爷爷常常教导爸爸:一个火箭,几万个零部件,任何一个小问题,上了天都是大故障,所以要翻来覆去深入研究可靠性。”尽管压力巨大,但对航天的热爱和神圣的责任感,一直铭刻在爷爷心中。为探索太空的奥秘默默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1998年,爷爷光荣退休了。爷爷每天都闲不住,变成了我家的“后勤主管”,天天忙里忙外。夏天,骄阳似火,爷爷骑着车出去买菜,回来时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汗流浃背,我看着都心疼。冬天,寒风刺骨,爷爷坐着公交车去学校接我,经常早早的就到了门口,接到我时,我能感到他的手已经有些僵硬,我问他为什么不打车过来,他说:“我身体棒着呢!”牵着爷爷的手,我能感到是那样温暖、充满力量,我抬起头看着他,虽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但他对事业、对家人是那样的尽心尽力,我敬佩我的爷爷,他是我心中最璀璨的明星。

我的爷爷

张子涵

我的爷爷名叫张长春。人如其名,长春常春,虽年近八十,但精神饱满,行动矫健,黝黄的面颊时露红晕,像极了夕阳之时染尽红霜的松柏,而那锃亮的头顶上似有似无地环绕着的几缕白色发丝,大概就是点缀树冠之上的缭绕云雾了。

根据我父亲的描述,爷爷出身于农村家庭,年轻时在人民大学负责学校的工地基建工作,在这之前有过在学校当小工、到部队当兵的经历,总的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倔老头”。

父亲没有细说那“倔”到底有何意义,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谈到这个字时嘴角微勾,盈满了笑意。

爷爷对侍弄花草极为上心。每隔两三天,就可以看到他将老花镜稳稳当当地在鼻梁上安置好,提着他的花洒壶、剪刀和塑料袋颇有威风地在盆栽中兜兜转转,快两个小时不见挪地方。他会拿纸沾上水,搬个小板凳,凑上身子,摩挲着绿植宽厚的叶片,将其里里外外、从上到下擦净;也会在花草阴影中凭空一抓,揪出坏死的叶条,拔出自己的“手术刀”,扑上濒死的受难者进行急救。每到有枝叶萎蔫,显露出垂垂欲死之态,爷爷便几下将坏死的枝叶剪断,然后便守着这回归到最初形态的花草,陪它重新开始。萎蔫又剪,剪了再养,爷爷见证了这阳台中一满排花草的生生世世,凭借他那一份执拗。那时的爷爷就像保护伸长臂膀尽全力保护花草的老树。我因此很少看到阳台中有歪斜或软塌的枝条。他们也在爷爷的陪伴下拥有了与爷爷一般的态度了吧?

而事实上,他对生活中任何一件事情都抱着十二分的热情与严谨。由于年轻时干过基建工作,爷爷修缮房子时坚决亲力亲为,时常与工地的人“高谈阔论”。隐约听到叮叮当当的响声,一偏头,便看见爷爷敏捷地趴在哪个水池的管道那修修补补了。母亲常常因此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去劝阻,爷爷不听,只是着急地招呼父亲搬个水盆来,父亲只得风风火火前来帮忙,嘴里不住地嘟囔着“老头儿真倔!”

爷爷是个极为心灵手巧的人。阳台的盆栽挤不下,他不知从哪搬来一块长木板,往栏杆上一架,绑上绳子,竟然能搭出一个小花架来。我上小学时的一个元宵节,爷爷竟用纸杯制出一个纸灯笼来:红红的灯笼接着黄澄澄的穗,灯笼身上还有卷起的流苏装饰。灯笼红红的,一如爷爷的面颊。一低头,多年来,爷爷的双手早已老茧遍布,皱纹深深,像松柏的树皮。

除了在忙碌做事的时候,爷爷总是沉默不语的,静静倾听奶奶叨唠着家常,似乎是融入了流逝的时间,隐身于和煦的阳光的波光明灭之中。这种时间是很少的,但在这时,爷爷仿佛真正褪去了一切,成为一棵饱经风霜的常青树。爷爷在动与静中都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要热情,要活力,对生活始终保持着一种热情,这一切都造就了他在风雨之中心灵的“常青”。似乎在这时,我真真正正感受到了爷爷的“倔”:即使步态渐渐蹒跚,仍要与岁月相对面。

不论是作为“丈夫”、“父亲”还是“爷爷”、“长辈”,爷爷均无法被贴上属于这些身份角色的特有标签:我父亲在童年时刻从未有过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爷爷偏瘦却有力的身材、紧绷着脸时突然蹦出的警告“狗嘴有毒!不许让它舔!”让他周围始终笼罩着一种诙谐的气氛,似乎也无法与“威严肃穆”搭上关系。爷爷始终微妙地游离在各种身份固有标签之中,这种在和蔼性格中对固有化的一种拒绝恰恰造成了他的与众不同。

爷爷是够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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