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宏生命日记（325）：天清气朗景色美，群山苍翠桑椹甜
胡子宏生命日记（325）
天清气朗景色美，群山苍翠桑椹甜
（一）
老兵休闲群的活动，总是那么别出心裁。今天的活动是组织大家去西山采摘野桑椹。
早上7点，我和妻子、小儿子胡小鸿，准时赶到了六中门口。群友们满当当地坐满一车，都在等着我们呢。很快，我们出发了。大巴车满载着欢声笑语，行走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了路罗附近的一座山下。山上有野桑树，此时正是游人采摘季。
停车，下车，一车人按照分工，各自忙碌起来。孙超队长与几位群友留下熬制大锅菜，其他人去采摘野桑椹。采摘队伍有20多人，由大巴车司机带路。司机是本地人，对地形熟悉，对野桑椹的分布也是了如指掌。
野桑椹诱惑着我们一群人，可是，必须要越过一道沟，爬到山顶，才有星星点点的野桑椹。看来，要想大饱口福，必须经受肌体劳累之苦。
10多天以来，我每天都要走步3公里以上，今天，脚踝处的旧伤，似乎有些不适。司机前面带路，年轻人紧随其后，胡小鸿虽然胖乎乎，但迈开脚步，很快领先。我慢慢地走在后面，一步一步地迈开，免得哪次重心不稳，使得脚踝疼一下。
为了这次采摘，我准备了两件工具，一个是从家里带的一截棍子，一头有钉子；另一个也是棍子，一头绑着铁丝。胡小鸿拿着工具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走走停停，爬一段，停下脚，喝几口水。妻子陪在我身边，替我拎着水杯。爬山的过程很热闹，前面的人群里，总是有人叽叽喳喳地喊叫。
天公作美，昨天下午的一场雷阵雨，使得脚下的坡道湿润软绵。今天又是阴天，山里的空气凉爽宜人，身边的植物经过雨水冲刷，苍翠欲滴。山间小道人迹罕至，攀爬起来，比人工砌好的石阶，显得舒服多了。
（二）
不知不觉，青山慢慢地被我们踏在脚下。眼帘下是一块块的梯田，大片大片的果树正甩出长条状的穗，树下散落着去年收获时的板栗外衣，我才意识到，我们正在板栗林里。
行走间，忽然前面传来惊喜的喊叫声，显然，前面的群友已经开始采摘了。我和妻子禁不住快走几步，免得迟到后，那些甜美的野生桑椹被别人抢先摘走。
拐一个弯，就见一群人正在围着一棵桑树忙碌着。有的人忙不迭地采摘，有的人则先享受口福。我连声喊胡小鸿，却没有听到儿子的应答。定睛一看，小子正在大人堆里，拽着树枝，挑选黑色的成熟的桑椹，往嘴里填呢。
六月，正是山里野生桑椹采摘的好时节。抢先一步熟透的野桑椹，已经变黑，正在成熟中的则是棕色。生长中的青色桑椹，吃起来涩涩的，眼下不能采摘。看到小子忙不迭地把熟透的桑椹向嘴里填，那副过瘾的样子，令我禁不住也嘴馋起来。
胡小鸿手中正拿着棍子，把高处的树枝拉下来，忙着向嘴里填桑椹。我问小子，我们另一个工具呢？小子神情惘然地环顾四周说，刚才，一位老奶奶把棍子拿走了。我有些着急，禁不住喊了两声，哪位老奶奶，把俺家的工具拿走了呢，快还给俺吧。
唉，我的呼叫声，被群友们欣喜若狂的采摘声淹没了。唉，不管什么工具了，先吃一回再说吧。于是，我学着儿子的样子，拽住树枝，选择黑色的桑椹，一颗一颗地吃起来。
昨天的一场雨，把桑椹洗得干干净净。因为我的味觉受损，我肯定不像儿子那样，充分地感受野桑椹的甜味。但是，那种带着山野味的甜，依然弥漫于我的唇齿间。那种黑得发软的、轻轻碰一下就会跌落枝头的，是甜滋滋的熟透的果实。如果是黑色，但不够软，也是甜的，但会带着一股涩。至于棕色的、青色的，不能吃，满腔都是涩涩的，酸酸的。
（三）
大家行动迅速，一群人围着一棵野桑树，各人拽着一根树枝，全然不管那树在呻吟。实际上，这种野桑椹树，只能分布于沟壑的边角处，孤单地求生存。山民们把山地用来栽种板栗树，野桑椹因没有什么经济价值，基本被砍伐一光。零星的野桑树，像没娘的孩子，孤单地躲避沟里、坡上。
妻子早已撑开了袋子，跟群友们一起，去采摘野桑椹。我吃了几颗，情绪不那么激扬。慢慢地，我开始琢磨，我不能跟着这些群友一起采摘，他们年轻力壮，我争不过。我必须寻找新的野桑树，供自己一饱口福。
我从胡小鸿手中要过木棍，悄悄地离开了忙碌的人群。向前走，不能在板栗树林里找，要到沟壑里的偏僻处。脚下的梯田，一层一层，每一层都有高低不同的石头磊着。我下了一层，进了一道沟，抬眼看，果然，一小棵桑树藏身于灌木丛里，黑色的果实星星点点。
我试图从灌木丛里挤进去，哪知道，那些灌木是带刺的。无奈，我又绕圈，从沟底攀爬，凑近了小桑树。伸手，颗颗果实正等待着我，塞进嘴里，甜味的汁液顿时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唉，如果味觉没有被损害，此时的甜味肯定是沁人心脾。
很快，小桑树的野桑椹被我吃的吃，摘的摘，手中的塑料袋里，也有小小的一捧了。再看看手掌，竟然成了酱紫色。唉，不过瘾，要继续找。
我从灌木丛里钻出来，迈步，向里走，刚走几步，眼前顿时一亮。只见一棵高大的野桑树，正矗立在面前，一颗颗黑色的桑椹，像手指头肚那么大。夜雨过后，树下落满了熟透的桑椹。天啊，奇迹出现了，我撞见宝贝了。
深呼吸，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返回去找妻子和胡小鸿。我呼唤胡小鸿，小子的声音越来越近。等看到妻子和儿子，我向他们挥手，示意他们下来。他们意识到了我的新发现，在我的指挥下，下到我所在的这一层梯田。我领着他们走向桑树，并对儿子说，爸爸有了新发现，管让你吃饱。
（四）
等妻子和儿子走到桑树下，脸上立刻写满了惊喜。那些诱人的甜美的野桑椹，伸手可摘，每一颗都那么饱满。妻子动手采摘，小子手忙脚乱，一边吃着，一边摘着。我一手拎着塑料袋，也是边吃边摘，袋子慢慢就沉甸甸的。
好景不长，不远处出现了两位群友，他们四处张望，发现了我们。很快，他们像发现新大陆那样，快步向我们走来。等来到树下，也是惊喜得满面笑容。我笑着对他们说，快摘啊，一会儿大部队就到了。果然，没几分钟，又来了两位群友。相同的表情，相同的惊喜，也是忙不迭地采摘起来。
实际上，用塑料袋装熟透的桑椹，实属失策，很快，一些桑椹就渗透出汁液来。巧的是，一起采摘的群友，带了十多个一次性的塑料饭盒，我大大方方地要了三个饭盒，把野桑椹装进饭盒。
采摘的兴奋，使我忘却了爬山的劳累，不知不觉，汗水浸透了衣衫。我决定，继续开辟新战场，眼下这棵桑树很快也会被采摘一空。我继续爬坡，找了几圈，上上下下，辛苦自不待说。终于，我在一处坡上，又见到了一颗桑树，上面的果实，也是不小。
故伎重使，我悄悄下来，带着妻子和小儿子，再度爬坡，弯弯曲曲地走了一截，又进行了新一轮的采摘。这时，我终于稳下心来，坐下喘息片刻，看着妻子和儿子忙着采摘。哦，挺好，真够刺激，舍得汗水，就会找到一棵硕果累累的桑树。
时间过得飞快，三个小时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手机响了，微信群里，队长正在招呼群友们回驻地吃午餐，香喷喷的大锅菜已经等候着大家了。
（五）
下山吧。我拎着水杯，拄着棍子，全然忘记了脚踝的不适。妻子拎着满满的三饭盒野桑椹，满载而归。小子手里还拎着半袋子野桑椹，走几步，吃几颗。群友们三三两两凑集在一起，在司机的引领下，各自拎着自己的果实下山。看得出，大家都很满意，我们一家三口收获最丰。
等来到驻地，大家已经各自端着饭碗，盛满了大锅菜，大快朵颐。出了一身汗，走了几公里的路，有些疲惫，有些饿意。很快，一碗大锅菜、半个馒头下肚，浑身又有了力气。
此次采摘活动，大家都是满载而归。吃了饭，收拾行装，合影，登上大巴车，驶上返程。其间，我们又在一处溪水旁休息，大家有说有笑，洗把脸，合影留念，享受着轻松愉快的时光。
有人给我拍照，告诉我，我的牙齿上，舌头上，都已经是酱紫色，那是桑椹染的。我注意到，几乎全部群友的手掌，都染成了紫色。那色彩，需要过几天，才能洗掉。古时，就有人用桑椹汁液染衣服。
此刻，野桑椹已经在我手边。我敲打着上面的文字，不时品尝几颗。这些黑色的甜美的桑椹，像是专门等待着我的品尝，它们从大山深处来到我的身边，为我的生活增加一抹色彩。
生活中，不经意间的喜悦，就像是这些野桑椹，让时光充满了美好的回味和向往。下一周，老兵休闲群，又会组织什么活动呢？这样想着，我仿佛闻到了山野的芳香和大锅菜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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