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难得的假期闲暇,我读完了界首女作家王璐琪长篇小说《刀马人》。一个淘气孩子被“流放”到母亲的家乡,或许是宿命,或许是血脉中的一线牵引,他在自己所不熟悉的环境中,感受到令自己为之震惊的乡土文化。这就是王璐琪的《刀马人》,获第二届“青铜葵花儿童小说奖”之铜葵花奖,一部很有意思的儿童小说。以孩子的眼睛来观察这个世界,感受城市与乡村的差别,感受人心的变化,的确是很有意思的角度。
这个故事有两个主人公,明面的,是叫做童谣的孩子。这个名字其实也是一个暗喻,童年的歌谣,本身就是一种血脉一般的民间文化传承,如果不加以保护,也许会在岁月中渐渐被时光冲淡而湮没无踪。暗地里的,是界首人耳熟能详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三彩刻花陶”(界首彩陶)的工艺传承。作者用娴熟的笔法、优美如散文般的文字,将故事徐徐道来,用童谣眼中神秘的姥爷作为故事引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呈现在读者面前。跟随着少年童谣,如剥丝抽茧,他所遇到的人和事慢慢呈现在读者面前。个性倔强又略带点“油滑”的少年童谣;身怀烧陶绝技的古怪姥爷曾老头;固执而善良的栓儿;一心想获取陶艺传承的王老板……人物刻画的很有特点,足见作者娴熟的笔法。乡间民俗,人情世故,也一一呈现在读者面前。巴尔扎克说“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作者在后记中提到写作《刀马人》是受了寻根文学的影响,但是在实际的写作之中,作者认为不存在的“绝活儿”仅仅是小说的“戏胆”,也是全书的悬念。作者童年时的彩陶记忆,这是她写这部小说的缘起。比较遗憾的是,过度的小说化,使这部小说中的本土记忆也显得有些疏离了。虚化的地名,处处提示的淮河,虽然有彩陶和刀马人作为标志,文中引用的淮北五河“摘石榴”有意模糊了这个故事的发生地。小说中的“刀马人”和彩陶烧制技艺,已经被作者改造过了。现实中,界首彩陶上的刀马人其实是用竹签或铁签刻画上去的,而不是用毛笔直接画上去的。现实中,彩陶的衰落与兴旺也没有小说中那般戏剧化。“一声豫梆,醉了两省三县。进一步安徽,退一步河南。”这是诗人对界首传统戏曲文化的定位,界首彩陶的代表人物、国家级工艺大师卢山义深受河南豫剧、淮北梆子的熏陶,对传统戏曲入迷入魔,把戏剧人物呈现在界首彩陶上,才有了我们界首人耳熟能详的刀马人。卢大师的后人目前无法超越老人家,我想也是因为他们在现代传媒发达时代,缺失了老一辈艺人那种对戏曲的痴迷吧。《刀马人》也是如此,被神化了的“绝活儿”,其实也是一种欲望,让界首以外的人了解我们本土“非遗”绝活的欲望。这部小说,其实写的也就是传统文化种子的传承之旅,虽然这条传承之路并不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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