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于尖锐和圆融之间

小时候,在家里看姥姥纳鞋底子,印象最深的是锥子,尖尖的锥尖,一下子穿透数不清层数的布底,那叫一个痛快。但如果锥子的头钝了,要想达到这种效果,就不可能了。令我回忆起这个情景的是这本《我的社会教育观:李镇西30年社会评论集萃》

本打算从这本书中见到一些一针见血、针砭时弊的评论,看到作为一个教育者工作者的独到见解,但令人遗憾的是,书中虽然不乏一些有针对性的评论,但其深度和广度却有所欠缺,所以让人的感觉整体上存在着一种尖锐与圆融的矛盾,就仿佛是一枚钝了的锥子。

钝锥子固然可以用来扎破一些比较薄的东西,但却总不能显露其锋芒了。

这本书中的一些篇章的内容,虽然表达了他的个人观点与感受,但其中却多了一些世故,少了一些尖锐。举例来说,在第一辑中对前辈的敬仰也罢对同行的哀悼也罢,所涉及的深度却是不够的——只是涉及学习而并未涉及超越。再举一例,在第四辑中对“范美忠先跑事件”的描述中,可以看到他的避重就轻,而不是直接的表态,他说“范美忠是我给推荐到都江堰光亚学校教书的,没想到我'成全’他成了名人。”“我对范美忠先跑这件事的基本判断是:这首先不是一个什么道德问题,而是一个责任的问题”,这里面我既没有看到像样的识人不明的歉意,也看不到自己我的剖析,而只是一笔带过,仅是说“让我感到寒心的,远不仅仅是范美忠,还有为他辩护的他的朋友——这些朋友也曾经是我这说可能现在也是我的朋友”,后面虽然也表达了自己观点,但这种表达让我觉得更多的是有些“绕弯子”了。然而在紧跟着的一篇文章中,笔锋一转,大谈《请尊重被批评者的人格》时,却对因范美忠事件而产生一些过激言辞的网友持有很大的否定态度,甚至很犀利不留情面,这样的不同标准,未免让人有亲疏远近方面的联想了。

另外,这本书的主题本应是“我的社会教育观”,但却没有一篇文章提出了作者的社会教育观的具体内容,充其量不过是一些杂文随感式的评论,也许是因为我个人的水平有限,弄不懂这种跨度既大内容又比较散漫的编辑风格吧。

本书开篇即以把巴金先生的说真话为头炮,作为读者当然欢迎读到更多的真话,衷心希望能够看到这把已经略有钝意的锥子变得更锋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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