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西明丨送别（散文）

我不敢再看母亲的脸，因为眼泪在我的眼中打着转。

鸡刚刚叫过头遍，母亲就起床为我准备远行的早饭。在漆黑的静谧中，我感觉到母亲起床的声音。窗外的月光渗进了屋内洒在了母亲的脸上，那是一张写满了忧郁的脸，只见母亲点起一盏昏黄的油灯朝厨房走去，母亲那让我不禁颤抖的眼神，多少年了充满了慈爱，而如今眼睛里已经浑浊，灯光的映着那消瘦的脸，嘴角下被缕缕的白发绕着。母亲，我多想喊出了，却躲在被窝里任凭泪水流淌。

想来母亲多少年了，每一个早晨都是这个样为我们做饭，让我们上学，唯恐我们迟到了，记得在中学时每一周回家的时候，都会在很早为我蒸好一锅的馒头让我带着到学校吃。如今上了中专，每一次回来还是这样早早的为我做饭。尽管我劝她不要起这么早，又不晚，可是母亲却说：“早点好，赶早不赶晚。”

恍惚中，我被母亲叫醒，母亲已经把早饭做好。我吃着早饭母亲就开始在旁边帮我收拾行李，满满的行囊塞了又塞，一遍一遍的收拾还不放心，问我还有什么要拿的没有。还一个劲地劝我要吃好，路上要小心，在外要注意身体，别和别人吵架，学习别太晚了，记得要写信。虽然我低着头在吃饭，可是我觉得母亲一直在看着我，我不敢抬头看母亲。我知道母亲眼里一定布满了血丝。就在我抬头的一刹那，我看到了母亲在在流泪。娘知道我这一去又是要半年的时间，平日里从未出过远门，母亲怎么能放心呢？“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尽量地去安慰母亲，大家一阵沉默。

我背上了行囊，面对母亲，母亲拉着我的手缓缓地送我到院前：“到了学校，无论如何要吃好，别饿着了，没有钱，写封信，我们再借，天冷了，也别冻着了，别挂念家里，好好学习。”我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滋味涌上心头，只觉得泪水在眼里打转。

到了村头，母亲依然不舍得回去，我说：“娘，回去吧！”母亲站住了，我转身离去了，没有再回首，我怕看到母亲的泪眼，也怕母亲看到我在流泪。

别了，亲爱母亲，前方的路还要走，面对晨光，面对渐行渐远的村庄，我在心里默念着，娘，我会做到最好，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这是二十五年前的一篇文章，今日无意中翻起，心中依然感动。

作者简介：

郭西明，笔名晓风，安徽界首市人，出生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本科学历。系安徽散文家协会、界首市作家协会会员，笔耕二十余年，在各级各类报刊发表诗歌散文二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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