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书法除了“拜师”还有几种方式,知道吗?
正文
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有非常深厚的文化积淀,上至经邦济世的大学问,下至安身立命的手艺技术,三百六十行皆有学问。千百年来,它的传承方式基本上分为两种途径:拜师和自学。在书法界对于书法艺术的传承也基本上是“拜师”和“自学”两种形式。但是还有两种学习形式大家都在运用,却没有人把它以学术或概念方式加以诠释──“舀学”和“參师”。
一,传统中学习书法的“拜师”
在中国古代,有很多有学问的、书法造诣高深的人,他们有的甚至还有秘而不传的绝技。都非常珍视自己的学识并不轻易示人。一方面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技艺来之不易,另一方面是收徒非常慎重,人品不佳的很难入师门。所以,学习书法绝大多数只有通过正常的拜师渠道,才会被视为真正意义上的薪火传承,成为“入室弟子”,而没有拜师的弟子则称为“记名弟子”。
著名的“书圣”王羲之当年也有拜师的美谈,他七岁那年就拜当世名家卫烁为师学习书法,卫夫人是大名鼎鼎的书法家钟繇的传人,所以,他跟随卫夫人学习书法五年时间,深得钟繇书法一脉之正传,为他今后能够成为“书圣”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因此,传统的拜师都是庄重圣神的,自古以来素有“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的说法,严格地说没有师承、没有师父就不算入门。直至今日,行里人都认为“未进师门”,通俗地讲属于“不正规的杂牌军”。当今还有著名书画家的后代还在作品落款处题上“某某某大师之孙女”、“某某某大师之嫡孙”、“某某某大师之多少代传人”……有的虽然成了一时之笑柄,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师承的重要性。要不有不少人尽管拐了十八道弯也要傍上一个名家以壮声威呢!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庄严的仪式感也非常重要。是开启师徒关系的重要见证。不知道的人以为拜师只是一种形式,都不了解一种文化技艺的延续的重要性。一入师门,很多事情都由师父做主,一直到出师为止。
现代社会已经不拘泥于那些传统的旧制俗礼,但从传统的拜师中我们可以从中窥探前人对于传统的敬畏和虔诚。
二,自学书法
书法的另一种学习方法就是我们熟知的自学,有的人在媒体上大呼特呼书法不能自学,更有甚者还说自学书法等于自杀。其实这些都是谬论,有不少人只不过是在“吃啥忽悠啥”。殊不知几乎所有的大书家写出与众不同的风格作品,都是“拜师”有基础了后来自学悟道的结果。
“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前的书家在入门前都基本上是通过“拜师”获得书法的基本知识,把基础打牢后,把师父的水平学的差不多了就出师。
其实,几乎所有书法名家都是在出师后,经过自己对传统的名家名帖的了解评判后,再加入个人因素而逐步形成自己的风格。
清代以降的碑学大师辈出,他们的学书历程起初都是在传统中寻求出路,由于明清时代馆阁体的肆虐,那种毫无意义的描摹雕镂,去个性化机械重复,使他们被迫转向对北碑的研究,终于走出了一条个性独立的书法艺术路子,塑造了自己独具风神意趣的格调。
赵之谦,是清代书法篆刻的代表之一,他一改过去的明清馆阁体带来的萎靡气象,大胆将篆隶的笔法融入各种书体之中,借助他研究金石学的底蕴,把作品表现得凝重洒脱,一扫当下之书坛萎靡阴气。
何绍基,被誉为“清朝第一书法家”,他先学雄强的颜公体,有很强的篆隶功夫,把颜体和北碑的奥秘熔于一炉,把书法艺术的味道发挥到了欲说而不能言的地步。
三,何为“舀学”?
“舀学”一词可能在现代汉语词典中找不到这个词,但是“舀学”在云、贵、川以及湘鄂西部民间比较流行。意思是没有经过正规拜师仪式而靠个人眼尖、心灵手巧学到的技艺。就好比舀水一样舀过来就成了自己的了,“偷学”、“瞟学”“骗学”诸如此类的学习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只是“舀学”的说法相对比较形象且文雅而已。
这种现象在以前还真不少见,特别是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是非常受人尊敬的,因此,有些家境不好的人由于无钱上私塾或官办学府,学几个字都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在教室外偷学的好学之士哪里都有。以前的红白事都有写对联和随礼簿子的,这是最佳的“舀学”机会,一边夸先生的书法高妙,自己一边琢磨怎么运笔怎么写字。有一奇特现象,以前有人不识字、没有多少文化,却把书法界的轶事讲的头头是道,所以,“舀学”在早些时候比较普遍,基本上是穷人家的孩子。
在以前也没有“知识产权”一说,书法跟其它技艺不一样,如果只是立足于把字写好看一点,没有安身立命的企图,不拜师而“舀学”,基本上也没人说闲话,也不会背上伦理道德的包袱。倒是其它技艺要是“舀学”而安身立命就会有人闲话的,“瞟学的”、“舀舀技艺”之类的话就会言其学艺非出自“正门”,形象就会大打折扣。
四,现实社会的參师
“參师”在书法艺术活动中也是一种比较普遍的拜师形式,一般是初学书者学到一定程度后觉得某些方面尚有不足,而需要弥补原来老师的不足之处,再进入一个更高层面,以获得更好的知识储备,最终达到最佳的人生期望值。
也就是说,在学习书法的经历中至少有两位书法老师才叫“參师”,第一个是启蒙老师。第二个老师一般都是“參师”。都是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和需要决定。比如,第一个老师一般是精于楷书,待学到一定程度后,需要学习行书,而启蒙老师在行书方面还比较欠缺,这时候就得改换门庭了,再拜一个长于行书的先生为师。
现实社会的“拜师”有的是比较明显的“參师”,他们的出发点并不是技艺上的不足而要拜一个高人为师,因为经济利益的驱动而拜名人大腕为师,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著名的“某门七子”便是例子,他们既不跟沈某学什么笔法墨法之类的技艺,也不跟沈某学什么诗词歌赋之类的文化,要的是沈某的“中国某某某协会主席”这块金字招牌,巨人肩上的侏儒也能成为巨人,现实利益高于一切。无独有偶,四川书协的洪某某当初也是张某在任上时拜张为师的。他们“參师”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没有学老师的技艺,都是靠书法界的舵把子荫庇才爆得大名。因此,这种实为“參师”的“拜师”,实质就是“拜干爹”拜“中国书某某协会主席”这块幌子。
信息社会的到来,也给我们带来了学习书法艺术的诸多方便,书法工具书的普及以及大量的影像视频让人目不暇接,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适合自己爱好的碑帖、尺牍等等作为书法方向的 楷模。
至于是否“參师”,參什么样的师,都得靠多方面的考虑权衡。笔者觉得只要书法入门后,如果没有什么企图的话,參不參老师不是必不可少的环节,所有的工具性的书籍和影像视频已经够用了。只需要多多参考传统的大家的法帖,遍临诸家,窥其堂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罗子史,眼寓山川。”这样一定会书写出能表达自己个性人格的超逸豪迈的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