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云丨母亲做的棉袄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前几天雨水过后,冷风乍起,气温骤降,虽然加了衣服,但走在路上还是感觉很冷,看来,冬天已经来到我们的身边。在这个渐渐变冷的冬季里,不禁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为我们做的棉袄,那穿在身上是舒服又暖和,伴着这思绪一股暖流便涌上心头……

过去,在农村到了冬季,似乎每个家庭、每位母亲都提前把一家老小过冬的棉袄、棉裤套好缝好。我出生在农村,小的时候家里条件差,要想穿件新衣服很难,棉衣棉裤,几乎都是大孩子穿了,再让下一个穿,衣服裤子都是洗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再也不能穿为止!不过,我是家中的老小,偶尔也能穿上新棉衣,那时候,我们每年过冬的棉袄都是母亲在夜晚的灯光下,一针一线地缝缝补补赶制出来的。

我的母亲是一个勤快细心的人。记得,每年到了深秋的时候,就早早把我们的棉衣拆洗干净,然后一针一线地缝好。棉袄袖子短了,就加块鞘,棉裤短了再接一点裤腿,棉花旧了或是破了洞,母亲再给絮上新棉花。

小时候,晚上没有事时,最大的乐趣就是趴在床边一边写作业一边看母亲做棉袄。母亲把棉布铺在床上,用一把木尺子按在棉布上,用土块比着在布上勾画着各种曲线、弧形,画好后,便用剪刀沿着画好的线剪成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布片,摆放在固定位置上。在布上均匀地铺上棉花,用针线将内衬同外面的棉布固定好后,最后再用针线组合在一起,各个部件制作完成后,再组装起来。母亲还时不时的让我站起来比量比量棉衣做的合适不合适,也就是两三个晚上的功夫母亲就能把一件棉衣做好。母亲做的棉袄很合身,絮的棉花都很厚实,穿在身上十分暖和。密密麻麻的针脚走的十分密实,连同那颗慈母的牵挂,也缝进了棉袄里。

天气一冷,母亲就嘱咐我们穿上棉衣,还经常给我们说:“千层单不如一层棉,穿上棉衣才暖和。”记得那时候我会及时穿小棉袄,可是棉裤却迟迟不愿意穿,因为穿上棉裤腿打个弯都很别扭,玩耍起来也很不方便。我每次都是到了冰天雪地,冷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穿上棉裤,刚穿的时候有点不得劲,不过穿上几天就好了,母亲总是责备我不听话。穿上母亲做的棉袄、棉裤后,无论在学校读书还是在村里玩耍,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了。

那时的冬季雪下得很大,很厚,不像现在。对于我们这些毛头半大小子来说,村头河里滑冰和村旁山脚下玩雪这两项活动即使在寒冷的季节里依然具有极其强烈的吸引力。小伙伴们每个人两个鼻孔下拖着两条清鼻涕,几乎又都会一个个无一例外地抬起胳膊,用袄袖口擦去妨碍自己的鼻涕,全然不顾母亲拆洗的辛劳。后来,生活条件稍微好些的时候,母亲给我们买来布,做了外套,配在棉袄棉裤外面穿,脏了随时脱了洗洗很方便。

很多年过去了,现在的生活条件和那个年代已是今非昔比,人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到冬天,保暖内衣、毛衣毛裤、羽绒服、防寒服等等都装备一身,很少有人再会去穿母亲手工缝制的棉袄了。但是童年时代,母亲为我们一针一线做的棉袄总是另我难以忘怀,那真是穿在身上,暖在心里。

岁月的更替代替不了对过去的怀念,时时还是会想起小时候母亲缝制的粗布棉袄,记起那包含着母亲浓浓牵挂的整齐、密实的针脚,一排排,串联着母亲对儿女的真爱。

作 者 简 介

张云,男,出生于江北水乡台儿庄,谋生于泰山脚下,山东省泰安市作家协会会员。热爱文学,作品发表于《中国劳动保障报》、《人民公交》、《齐鲁晚报》、《泰安日报》、《泰山晚报》。多年漂泊在他乡,喜欢用文字来记录那浓浓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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