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下的无邪之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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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泸沽湖的景致在心里已经过许多次的描摹,但随着车子的一个回头弯,当泸沽湖在我完全没有准备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时,我还是被惊呆了:青山,碧水,蓝天,白云,在一片迷离的梦幻般蓝的映衬下,仿佛被蒙上了一层似有若无的轻纱,视线被那一汪葫芦形的蓝紧紧锁住再难收回。这一幅自然风光里的国粹,水墨神韵下的精髓,此情此景,惊艳!
进入泸沽湖景区已是傍晚时分,来不及把泸沽湖夕阳下绮丽的风光捕捉进镜头,远处就现出了星星点点的灯光。车子在之字路上盘行,泸沽湖的山水随着峰回路转时隐时现地渐渐变得模糊,还没到里格半岛,时间老人就吝啬地合上夜幕,把初见的那一湖蓝彻底沉入黑暗。安顿好行李已近九点,在烧烤摊上胡乱填饱肚子后沿街散步,不足一公里的街道上鳞次栉比的商铺令人眼花缭乱,路边的烧烤更是如火如荼地冒着油烟。我不能想象泸沽湖变得媚俗,我心目中的泸沽湖是圣洁的,沾不得一星一点的人间风尘。
第二天,天色刚好能照见路,百米之外就是我魂牵梦绕的泸沽湖。清晨的泸沽湖很安静,没有一丝风,猪槽船孤零零地飘在如镜的水面上一动不动,湖面上薄薄的晨雾仿佛凝固了似的漂浮着,似烟非烟,似云非云,多了几分神秘的色彩,远处的山峦便只能现出模糊的轮廓,整个泸沽湖就像一幅山水泼墨图。我尽量放轻脚步,不忍搅醒泸沽湖的晨梦。沿湖慢走,天色渐亮。起风了,岸边的杨柳随着微风轻摇慢舞,就此牵动天水间连成一片的云影,湖水也开始变得活泛起来,鱼鳞般的波纹由浅灰变得透亮,由一线变成一团,最终连成一片,在绛红色的晨光映衬下,波光粼粼,云蒸霞蔚,早起游湖的游客坐着猪槽船缓缓划来,像一幅浓墨清丽的写真水彩画,夺魂炫目。太阳从小落水村的方向升起,当一天中的第一抹阳光斜洒进泸沽湖,我的心仿佛快要被震撼得停止跳动。远处黛墨色的山峦开始换妆,变得青绿透亮起来,云雾也识趣地向天上流动,让泸沽湖无遮无拦地独享那片金黄。那是一片怎样圣洁的金色,温暖而耀眼,把整个里格半岛渲染成了梵高笔下的繆斯神殿,甚至连码头边停泊的那一排简陋的猪槽船也极为荣耀地镀上了一层金色。我疯狂地按着快门,试图把一切制成彩色的标本带走。
我们沿环湖公路驱车慢行,一路寻找最佳的拍摄点。过一个垭口,越一个山坡,峰回路转处,不同角度闯进眼帘的都是泸沽湖美得令人窒息的景致。蓝是泸沽湖的主色调。从高处俯看,泸沽湖像一颗葫芦形的蓝宝石镶嵌在群山中,赏心悦目,如诗如画。从低处看,泸沽湖像一块美丽的画布,连绵的山影把水和天衔接得天衣无缝,让你不知云是浮在水面上还是飘在天空里,也就分不清是水映蓝了天还是天染蓝了水。万物到了极致,就生不出真实感,不身临其境,不亲目所睹,你绝不能体会出那醉人的蓝色带给你的沉迷,于我而言,那片蓝亲切得如在前世的某个梦里停留过。我知道,那是一个心灵需要到达的地方。
中午的泸沽湖很迷人。蓝天白云映衬下的湖面蓝到极致,湖面上白色的小花随波逐流左飘右荡,野鸭水鸟游弋其中,几个摩梭老人用原始的竹编渔具在捕捞小鱼,要不是偶尔有汽车驶过,我已产生错觉,仿佛已入了陶渊明笔下的桃源。在小落水村吃午饭,几个小孩光着身子在游泳,见我们拍照也不生分,自顾自地戏水唱歌,虽然听不懂唱的是什么,旋律却很优美。看着他们在水中像鱼一样的欢畅自由,我悄然离去不忍再打扰他们。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坐在水边的树荫下独自面对这一湖娴静自适与世无争的净水,心开始变得空灵。我想,把少女比做花,把女人比做水,一定是真诚地爱着自然也真心地爱着女子的男人才会有的智慧。我喜欢水,水能载走许多愁,我喜欢水,水能涤尽风尘。面对泸沽湖,即使是那些在情感路上痛过、伤过、错过的人,在它面前,心也终将开始平静。
午饭后离开泸沽湖西行,我们一路信马由缰,停停走走,直到那户至今想起仍倍感温馨的摩梭人家闯入我们的视野,车子才左拐进村。永宁乡的扎实村是一个摩梭人居住相对集中的村寨,几十户人家稀疏地散落在坡地的树林里连成一个村落,我们一行来到村口的第一户人家,男主人正在大门外收拾工具,从房屋旁停放着的崭新拖拉机不难看出这是一户殷实人家。男主人五十岁左右,高个,攀谈几句后热情地邀我们进去喝水。院子很大,正对大门的两间老屋保留着传统的摩梭风格,土冲墙和木片盖的屋顶很有岁月感,与正对面新落成木雕花门窗的两层小楼形成鲜明的对比,大门左边是客厅,沙发、电视一应俱全,对面是一间已起了框架的两层瓦房,院落的檐下有序地摆放着七八盆兰花,其中不乏名种雪素。女主人在这个时候悄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轻言细语的话不多,却也不怯生,端瓜子沏茶倒水的招待得很周到。
得知我们是出来摄影采风的,女主人的话也多了起来,我请她穿上民族服装给我们照几张,原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女主人爽快地答应了我们。换上盛装的女主人仿佛变了一个人,比先前年轻了许多,人也显得更精神。正午室外的阳光太硬,拍摄选在老屋里。老屋又叫祖母屋,是摩梭人长辈的起居室,陈设也相对简朴得多,一张带柜子的封闭式木床和几件旧木家具,最显眼的是屋中间的火塘,火塘上一个铁三角架,上面是一把被烟熏黑了的水壶。整个祖母屋用木料搭建而成,除了靠近屋顶的一个透气窗四周没有窗户,屋顶和墙面在长年累月的烟熏火燎下变得黝黑。女主人开始生火,在飘渺的烟雾中,从屋顶亮瓦上直射下来的一束光柱更给祖母屋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在参观祖母屋的过程中,身后的一道小门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那是一道离地约40公分近乎于正方形的小门,听了男主人的介绍我们才知道,就是这样看似平淡无奇的一道门,却是摩梭人最为神圣的一道门,女人只有两种情况下才能通过这道门进入里面的一个房间,那就是分娩和死亡,正因为如此,这道门也被称为“生死门”,它包容着摩梭人世世代代的血脉兴衰。
正午的气温高得让人直犯困,于是我们选在路边的一片树林休息。这是一个绝佳的小憩之地,参天古树下绿草如毡,一条小溪从坡脚流过,不知名的细碎野花随处可见。我们再次回到扎实村已是傍晚时分,主人早已准备好晚餐,男主人不会喝酒,特意把当村长的侄儿叫来陪我们。闪着油光的猪膘肉端上来了,琥珀色的苏里玛米酒斟满了,却始终不见男主人,才发现除了村长,陪我们的都是女人,男人都在厨房吃饭。在村长的盛邀下,我们饮尽了盛满摩梭人情谊的第一杯米酒。村长在给我们介绍时说,传说中摩梭人早先是有自己的文字的,刻在猪膘上,后来遇上饥荒,管文字的人为了保命偷吃猪膘,到发现时已所剩无几,所以现在摩梭人虽有自己的语言,但文字仅存32个字。感慨之余我不禁想起“饿死老娘,勿吃种粮”的古训。
那晚带着满满的收获告别殷勤挽留的主人,从扎实村返回里格半岛途中,我再次把目光投向泸沽湖,月光下的泸沽湖没有了日间醉人的蓝,像披了薄纱的少女般娴静,温柔地躺在山的怀抱。泸沽湖是女儿国的母亲湖,泸沽湖养育的摩梭女儿勤劳、美丽、善良,她们在属于自己个人天地的花楼里编织着少女的梦想,她们不必遵循先贤的清规戒律,没有孤寂失落的烦恼忧伤,她们不做金钱和权力的奴隶,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一切,按照自己的质朴本性生活,在母亲湖的山光水色里展示自己的纯朴本色。那一晚,我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我们告别泸沽湖东进四川。车子沿湖缓行,晨光下的泸沽湖依然美得炫目,美得迷离,美得让人不忍离去。面对这样一湖清澈得可以涤荡灵魂的湖水,思绪开始恍惚。曾经以为已经被生活磨平的激情与感动,终于又一点一点找了回来,那种面对一湖清凉便想裸身下水酣畅淋漓的冲动,那种素未平生却能推心置腹的释然,那种在草坡上毫不设防的纵情仿佛回到幼时的天真,那种不需要任何理由便油然而生的陶醉,都让我有些意外,有些动情。一直以为这种孩子般的纯情与天真,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生活使我们只懂得应酬、恭维、掩饰、矫情,在最热闹的地方做一个最孤独的人。然而,泸沽湖却用它最温柔的手在不经意间撕下了我所有的伪装,平静着我所有的失落与悲伤,激动着我的七情六欲,让我归于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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