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泉:清晨 从家门口经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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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健泉

天还没大亮,雀鸟从暧巢中苏醒跳上枝梢,用悦耳的啼唱呼唤着东天的曙光。和往常一样,就在这个时辰,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手电光掠过窗户:“哥儿,还在睡么?好福气呵!”亲切的问候传进耳鼓,熟识的过路者的身影在我的脑荧屏间浮现开来 : 她,人到中年,四十来岁年纪,自然没有少女时代的苗条轻盈,清纯灵秀。但体态匀称,曲线分明,乌黑的头发,打理得梭叠自如,舒爽柔顺,眼眸中闪烁出如同澄明湖水般的光辉,虽然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仍显得绰约多姿,风韵犹存,散发出悦目的光采。
她住在僻静的村落,却在相距数里的热闹厂区租下门面开设家常小食店,因而每天都得早早起床,以饱满的热情和进取的姿态去揭开新的一天的生活篇章。
手电光柱透过黎明前的幕帷照亮蜿蜒的山路,浓雾阻挡不住她勇往直前的身驱,晨风侵袭不了她内心火热的愿景,她矫健的步履踩灭着劳累与坎坷,她脑海里谋划着一天繁杂的劳务: 她得亲自去集市上采配不同类别、品种各异的新鲜食材,与丈夫、儿子分工协作忙碌着诸如摘菜、剁肉、理葱、捣蒜、调制烹料之类极为纷繁琐细的活计,还得把店堂拾掇得整洁通透以便接待络绎不绝的顾客。
中午,店堂里高朋满座,一家三口忙得特别欢快: 厨房里奏起锅、瓢、碗、铲交响曲,蒸气、油烟肆意飘绕也亳无顾忌。随着一盘盘热气腾腾,鲜香扑鼻的菜肴端上桌面,花花绿绿的人民币接二连三跳换位置。她的挎肩软包逐渐鼓胀起来,这是他们辛勤劳作的回报,也是她和家人最最开心的时刻。是呵 ! 攒积了足够的钱,就可以买属属于自己的房屋,为儿子娶称心如意的媳妇。
晚堂别有一番盛况。劳累了一天下班不屑自炊的顾客纷纷前来就餐。闲适、放松、有的开怀畅饮,谈天说地,甚至猜拳行吟,延玩时光。而无论时间多晚,经营者总是笑脸以待,不容丝亳厌烦、倦怠的神色显露。忙完了一天的营生,通常是丈夫儿子留守店堂,她则原路返回,家里还有读中学的小儿需要照料、关爱。为了生活,为了内心美好的宏愿,她就这样来回奔忙,日复一日,积日成月,累月成年,年年不息。
呵,如此这般,每天清晨,她都从我家门前经过……

作者简介

刘健泉,上世纪70年代中期高中毕业后回乡务农。曾任村干部多年。土地征用开发后为灵活就业者,现在某房产公司任保安。爱好文学,常作诗文自娱。亲朋好友间传阅,颇受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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