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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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惟 庄

无论身处于何时何处，处于何种境况，当脑海中记忆恒久的时候，着实算作一种镌刻心间的命题。无疑，比悠远时空还恒定，比足下延伸的路程还漫长。我唯一印象深刻的记忆，莫过于对于母亲在病痛之时给予我的音容笑貌，不惧剧烈疼痛，笑对人生，顽强与病魔抗争的无穷力量，永远挥之不去的坚定神情。

想起母亲，更为哀叹不已，充满了一把悔意。因为在她老人家弥留之际，我没能够送她一程，好让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再仔细端详着，焐热平生最后的一次对视，便彼此做一个告别，也好定格在永恒的怀念中。

那一天中午饭后，我照例趴在单位的办公桌边午休。家中陪伴母亲的人只有妻子，一张床榻，一台吸氧机，一个呼吸机，码在母亲身旁的两个氧气袋，照亮房间的小夜灯，以及贴身陪护母亲的保姆。轻轻地，仿佛没有任何即将亡故的征兆，如同一阵风吹过去，悄无声息，母亲在安详气息下合眼了。妻子都来不及喊一声“妈妈”，用力打一声招呼，没说上一句话，甚至于没有在眨眼的一瞬间，记下遗言，便阴阳两隔了。当时，只有妻子一个人目送母亲远行了，孤零零地去了天堂，我却不在身边！

尚记得，母亲有一个挂在嘴边常说常新的话题，始终萦绕耳际。

“勤俭持家是本分，不可以奢侈浪费。”她说，“做事节俭，宽以待人，保持气节，是一个人的优秀品质。”

这个话不管放在哪里，皆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我亦深信不疑。

我家并不富裕，也不十分贫困，平平淡淡过日子，靠工资维持正常生计。由此，有母亲以身作则的教诲在，不断地叮咛，言传身教，加之，妻子善于理财持家，全身心地投入家务中，崇尚礼节，又讲究自立自强，不卑躬屈膝，还有一些小骨气，不卑微至尘埃以下，更不仰人鼻息，她用无怨无悔的精神，奉献了全部智慧，跟我母亲一起努力，累计了不少的精神财富，足以养家的物质保障，同时，紧跟时代发展的步伐，具有着不落后于人的思想意识，于是，把家的意义充分细化到了一点一滴的行动中，而且，合理应对各种各样的人情往来，做人做事不偏不倚。如是，我的家越来越无比充实，从未有过无意义的索取与家庭琐事之争执。因此，我家不跟别人攀比财富多少，以精神力量来维系温馨、和谐的家庭，依仗母亲和妻子共同呵护，才走到了现在。毫不夸张地说，活在当下，家是我的依靠，教会我坚韧不拔，是我前进的动力，给了我很多克服困难的信心。

可以说，不争吵索要，不挥霍钱物，不屈膝求人，就是我家的思想内核。

事实上，母亲与我妻子名为婆婆、儿媳的关系，却表现得异常体贴、互敬互爱，已经超越了母女之间的亲情，或者比血脉亲情还亲。

母亲不在了，虽然我家缺损了一角，但是，没有完全崩塌掉，家的完整性依旧尚存。为什么呢？靠的是独特的积极向上的精神内涵，秉持同一种信念，维护同一个家，互相扶持，勇往直前，坚强地向前跋涉。

（注：题图照片系作者，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惟庄，原名何伟征，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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