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gh夜,熬班。

High夜,熬班。

我熬夜了。

清早上班路过两个罗森两个全家,每次都会小小地斗争一下,要不要喝一支咖啡。我说过,咖啡于我,像苦恼人的闷烟。全不讲究,只是味道甜腻有股焦香的贴着咖啡标签的植脂末。这种甜腻在我面前,经常寓意着颓废,或者是厌弃。当我觉得有必要清算反省自我的时候,就会先借着明知于健康不利的奶褐色液体的甜腻哄得自己麻痹,小有堕落之后重又回到一盏清茶里继续励志。

近来的书生活过得有些哽咽,夹七夹八的事横在其中。总是难得畅快。每周最仰赖周四下午的空闲,尽兴翻书,然而都是为先前拖欠的债务埋单。刻板如我,又做不到赖账不还,于是,看着大把的明灿灿的时光,只够沉浸在《安娜卡列尼娜》里,再起身时,日已向晚。也许是我太贪婪了?这个下午,我只给自己两个任务:按进度读完《安娜》(每天五章、二十页左右),写一篇红楼读书笔记。

当我打开电脑开始写每周一篇的作业的时候,已经八点了。若要思路连贯,非得有一整块稳定的时间不可;否则断断续续坑坑洼洼,手感不够平滑顺畅,就羞于见人了。于是,抱着电脑沿着夜色攀登我心里自定义的文字高峰,写完交稿睡进冰凉的被窝时就十一点了。

刚读到一句话,熬夜应说成high夜:有那么喜欢的事陪着自己忍住不睡,心里确实很自足;上班就该是熬班,被切割得七上八下七零八落的时间,刚被不完好的睡眠修复出一个看似神完气足的我,落在体制的砧板上任由人家摆布,工作到近二十个年头的我已经开始渐渐体会那些临近退休人的心情了。熬吧,当我觉得在煎熬的时候,时间就好像被绊住了腿脚一样——熬的不是我,而是时间。

下午在家一边喝茶读书一边坐等自北京快递来的两袋面粉。妈妈叫了顺丰快递,她说每次看我大包小包往这边家里背东西太遭罪了,花几个小钱而已不必在意。十月底寄来的三套秋衣我们都已经穿在身上了。我一年到头吃的红枣也是妈妈成箱给买的。家里用的搪瓷盆,床单枕巾被罩枕头羊毛被一概都是妈妈寄过来的。

吃过周四的晚饭,厨房和冰箱全无剩菜。他已经在问我们俩、今晚是吃哞哞还是咩咩了。渐渐习惯了每周这边四晚那边三晚的生活。周末,也是用来High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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