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诗话14.宛转曲达,含蓄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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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应中
李虹诗词随笔
作者:李虹 著
群友请老师解释他的绝句的诗句的意思,老师说解释费力,让群友努力提高自己的审美水平,这是对的态度,请大家不要误会老师。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诗词是文学艺术,是通过形象显现形象以外的思想感情的。就是“意在言外”,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诗是一幅画,要设身处地的去感悟、体会处在那种情景里的心境。还要运用听觉和视觉等感官,仔细阅读,认真领会,才能明白作者的意境,以及作者的思想感情。不过有的诗,只是听人阅读,离开自己的眼睛看就不美了,因为单纯靠音节你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字,自然无法理解更深的东西;有的看起来很美,朗读起来或许就不美了,那是没有注意音律美的缘故。清代李重华说:“诗至入妙,有言下未尝毕露,其情则已跃然者。”就是说宛转含蓄,回味无穷的艺术特色的。
吴景旭《历代诗话》说:“凡诗恶浅露而贵含蓄,浅露则陋,含蓄则旨,令人再三咀嚼而有余味。久之,而其句与意之微,乃可得而晰也。”因为作者运用了宛转含蓄的艺术手法,所以耐咀嚼而有余味。读,反复品读,“久之”,其意自明。
刘勰说:“情在词外曰隐。”就是不能一目了然的正面直说,而是旁敲侧击、委曲宛转地衬托或暗示出本意。就是宛转修辞法。
孔子也说过:“情欲信,词欲巧,巧即曲之谓矣。”是说为人忌讳圆滑崇尚正直要诚信,作文却提倡圆转避开直说。曲和隐意思是一样的。都是说的宛转曲达,含蓄隽永的意思的。
司空图《诗品》有一则专论《含蓄》的:“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委曲》又说:“登彼太行,翠绕羊肠。”都是讲宛转曲达的艺术技法的。
杨振刚《诗品解》解释“委曲”很是通俗易懂的:——此即所云文章之妙全在转者。转则不板,转则不穷,如游名山,到山穷水尽处,忽又峰回路转,另有一种洞天,使人应接不暇,则耳目太快。然曲有二种,有以宛转为曲者,有以不肯直下为曲者,如抽茧丝,越抽越细,越抽越有,如剥蕉心,越剥越出;又如绳伎飞空,看似随手牵来,却又被风飏去,皆曲也。此行文之曲也。至于心思之曲,则如'遥知杨柳是门外,似隔芙蓉无处通’,又曰'只言花似雪,不悟有香来’。或始信而忽疑,或始疑而忽信,总以不肯直遂,所以为佳耳。
杨振刚把宛转曲达的手法,分成了行文之曲和心思之曲。行文之曲又分为转折为曲和不肯直下为曲两种。
第一种借物以达意。运用成功的范例:
李白《劳劳亭》
天下伤心处,劳劳送客亭。
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
《劳劳亭》是一首遣兴之作,并不是真的因为去劳劳亭送别友人才写的,所以诗中当然也就没有送别的具体场景。劳劳亭据说始建于三国东吴时期,故址在今南京市区南,是古时送别之所。李白对这个地方很感兴趣,还曾写过一首古体的《劳劳亭歌》,诗中写道:“金陵劳劳送客堂,蔓草离离生道旁。古情不尽东流水,此地悲风愁白杨。……”劳劳亭建在大道之旁,流水之畔,行客至此,或登车,或上船,挥手告别,很是方便。不过李白这天来到此地,却不为送客,而信马由缰,游玩流连,神使鬼差地来到了这个久负盛名的送客“劳劳亭”,看到这间古往今来送走了无数游子的所在,李白便提笔写下了“天下伤心处,劳劳送客亭。”离别最是伤心事,历来文人最关情,屈原有“悲莫悲兮生别离”(《楚辞·少司命》)的感叹,江淹则写下“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别赋》)这一不知打动多少迁客骚人的千古名句。不过,李白并不想再写前人写过的老套,而且此时,他也没有送人或者告别,所以用不着写得那样低回婉转,愁肠百结。只不过是好似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天下最伤心的地方,就是送客的劳劳亭了,这一联一笔两到,既表明了作为一个长年浪迹他乡的游子对离别的深切体会,又巧妙地提到,劳劳亭无疑又是送往迎来之中最著名的地方了。所以尽管不送客,走到这里,也忍不住会想到别离,想到感伤。要在不分别的时候表现离别之情,要是常人也许会无所措手足,但李白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别人意想不到的切入点,他环望四周的景色,当时正值早春二月,江南虽说春早,但是身边还看不到一丝春意,连柳条也没有泛青。没想到,正是这不见春意的柳枝,唤醒了李白的创作灵感,一句谁也未曾想到的佳句,在刹那间,就跳了出来:“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
古人有折柳枝以赠行者的风俗,所以在唐诗中是很常见的题材,如盛唐王之涣的《送别》诗就是一例,“杨柳东风树,青青夹御河。近来攀折苦,应为别离多。”王之涣也是从眼前景物产生联想,因为看到树上的柳枝被折去不少,想到这都是那些多情的送行者所为,他是从眼前的景物想到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而李白到劳劳亭时,连柳条都还没有绿。但他却才思所至,忽发奇想,一句“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就把这首小诗提高到了众人难以企及的境界了,乾隆皇帝的评语最是干脆:“二十字,无不刺骨。”明代文坛怪杰谭元春则说得更绝:“古之伤心人,岂是寻常哀乐?”不管说此诗“刺骨”也好,还是作者不是“寻常哀乐”也好,总之,同是伤心,李白却从寻常景物中发掘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闪光点,明明是春风未绿江南岸之际,却被他写得有情有意,原来春风就是怕行人太伤心,才没有把柳条吹绿,这看似无理的拟人写法,却更加丰富了人间的离情别恨。
要注意“柳”和“留”谐音的作用。更加深了含蓄宛转。
唐朝·金昌绪《春怨》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
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此诗是运用借物达意宛转手法的典范。
本诗摄取了一位少妇日常生活中一个饶有趣味的细节,反映了一个重大的社会课题。诗中所说的辽西,为唐朝东北边境军事要地。据史载,当时在唐朝东北边境上居住着奚、契丹等少数民族,唐王朝和契丹族之间多次发生战争。因此,广大人民希望统治者能够安抚边庭,过安定团聚的生活。
在结构上,这首诗不同于惯常的起承转合的思路,而是突如其来地先写一个“打起黄莺儿”的动作意象,然后层层递进地叙明原因。为何“打起黄莺儿”?是因为不让黄莺在枝间啼叫;为何“莫教枝上啼”?是因为黄莺的歌声惊扰了佳人的好梦;为何特别恼怒黄莺“惊妾梦”?是因为它把佳人在梦中到辽西与丈夫会面这一线可怜的希望也给无情地打消了。四句小诗,句句设疑,句句作答,犹如撕蕉剥笋,剥去一层,还有一层。所以,它不仅篇法圆熟,而且在结构上也曲尽其妙。
这首诗采用的是层层倒叙的手法。本是为怕惊梦而不教莺啼,为不教莺啼而要把莺打起,而诗人却倒过来写,最后才揭开了谜底,说出了答案。但是,这最后的答案仍然含意未伸。这里,还留下了一连串问号,例如:一位闺中少女为什么做到辽西的梦?她有什么亲人在辽西?此人为什么离乡背井,远去辽西?这首诗的题目是《春怨》,诗中人到底怨的是什么?难道怨的只是黄莺,只怨莺啼惊破了她的晓梦吗?这些,不必一一说破,而又可以不言而喻,不妨留待读者去想象、去思索。这样,这首小诗就不仅在篇内见曲折,而且还在篇外见深度了。
如果从思想意义去看,它看来只是一首抒写儿女之情的小诗,却有深刻的时代内容。它是一首怀念征人的诗,反映了当时兵役制下广大人民所承受的痛苦。
这种把物“理性化”,是一种猜拟,而不是一种比拟,二者有所不同的。一般的拟人化或拟物化,以物移就于人的心理,物性已变,物与人的关系统一于人;而借物达意,物的理性化,则是以人的心理移就于物,物性不变,物与人的关系统一于物。黄莺在诗中的本性没有变,在诗中没有用来比拟人,也没有以人来比拟,它们带有的理性,只是人的一种设想,诗人凭借这种猜拟,婉转曲折的表达了内心的复杂心情。
第二种,言用勿言体。
《诗人玉屑》“前辈谓作诗当言用,勿言体,则意深矣。若言冷,则云'可咽不可漱’;言静则云'不闻人声闻履声’之类,本明何从得此!”所谓体,就是所要表现的本意和主体;所谓用,就是本意和主体产生的作用。写出了作用,也就从侧面将本意和主体表现出来了。这也是玩转曲达的一种表现方式。
《吟窗杂序》规定了“十不可”:一曰高不可言高,二曰远不可言远,三曰闲不可言闲,四曰静不可言静,五曰忧不可言忧,六曰喜不可言喜,七曰落不可言落,八曰碎不可言碎,九曰苦不可言苦,十曰乐不可言乐。就是告诉我们不能直指本意,要宛转曲达。
东汉末年徐幹《室思》诗句“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无有穷已时。”明镜之所以发暗,是因为蒙尘;之所以蒙尘,是因为不照镜梳妆。这种手法明显是从《诗经·卫风·伯兮》脱胎而来的。“自君之出矣”这句诗后来成了乐府的诗题。自六朝到唐代许多诗人都写了《自君之出矣》。
还有一种“言用不言名”的方式,同“言用不言体”相似。例如:'含风鸭绿鳞鳞起,弄日鹅黄袅袅垂。’'缲成白雪桑重绿,割尽黄云稻正青。’白雪即丝,黄云即麦,就是不直言其名。这种言用代名,实际就是以形容词代替名词,春水呈鸭绿色,春柳呈鹅黄色,以色代替物;丝白如雪,麦黄如云,也是以色代物。这种避忌直说,用形容词替代,是一种宛转曲达的手段。
第三,超级表至极。为了表现极度的感情和状况,有时将这种感情和状况推到终极以外,甚至超越现实的程度,用超极表至极,从而加强诗的感情色彩。比如唐朝崔道融佚诗说:“如今却善相如富,犹有人间四壁居。”汉朝司马相如曾经很贫穷,据《史记》说,“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乃与驰驱,家居徒四壁立。”卓文君私奔相如的时候,他的家里正穷的一无所有,只有四壁,室内空空如也。这已经的贫穷至极的了,可是崔道融却说:“家徒四壁”的司马相如值得羡慕,因为毕竟还有“四壁”,而自己连“四壁”也没有,比相如还穷得多。这里比相如“家徒四壁”更穷,可说是超级了,然而就以超级之穷来表现极穷,这种表现加强了极穷感。
再如宋朝李觏(音构)《乡思》“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日落出称天涯,可是家乡却还在落日处以外。思乡情切,更感到故乡遥远,以超级的远来表现家乡的远。这样夸张是带有强烈的思乡感情色彩的。
石延年《高楼》诗“水尽天不尽,人在天尽头。”
范仲淹《苏幕遮》“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欧阳修:《踏莎行》“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千秋岁·春恨》:“夜长春梦短,人远天涯近。”
以上三位大家都是写怀人的,所思念的人不能相会,便觉得相隔很远。天涯是极远的地方,而所思念的人象是在天涯以外更远的地方。以超级远来写极远,这是带有夸张色彩的曲达方式。
还有一种就是超越实际,以自认为不可能存在的事物,来反衬极度的感情和状态。例如:汉乐府《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高山化为平地,长江水流干了,冬天打雷,夏天下雪,天地相合,这些都是被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不可能发生的事真发生了,两情方能断绝。表现了极度的爱情,极度的决心。这也是以超级级别的现象来表现极级的感情和状态。
例如:敦煌曲子词中的《菩萨蛮》: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
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
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
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这首类似于《上邪》,是两个情人在枕头边所发的誓言,说如果要分离,务必等到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青山腐烂,秤砣上浮,黄河干枯,参星昼见,北斗指南,夜半见日。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结论就是绝对不能分离。这样极而言之,所要表现的意思是两个情人决心永远相好。用超级表至极的曲达方式,经常同夸张和反衬结合起来,富有浪漫主义的感情色彩。
第四种,直中含曲意。
在古典诗词中,有的描写真景,直抒胸臆,读起来却感觉宛转有致,含蓄有味。为什么会如此呢?请看
陶潜《饮酒》“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即景即情,可是却委曲有情致。苏轼评这两句诗:“采菊之次,偶然见山,初不用意,而境与意会,故可喜也。”直写其景,直抒其情,而这情却是曲折复杂的。陶潜:“不为五斗米而折腰”,辞官归隐,摆脱尘网,胸襟超然,这种悠然自得的曲折情意,在这采菊见山的实境中率真地流露出来看,即所谓“境与意会”,以率直的手法表现了曲折的情意,所以达到了真而有味的境界。
北朝斛律金所唱的《敕勒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也是即景即情。清代许印芳说这首诗:“盖惟心知其意,乃能口言其状,然或为笔所累,涂泽雕缋,真意顿失,必不能言之亲切有味。此歌只用本色语,直陈所见,而情寓景中,神游象外,有得意忘言之妙,斯为乐府绝唱。”
李商隐《雨夜寄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饮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首诗写法是赋法,直陈其事;心思却是曲折有致。李商隐自己思家,却先写妻子思念他,问他何时回家;回头再写自己巴山夜雨思念妻子的情景。两地相思不能相会的苦恼,不去写它,却设想将来相会,在西窗烛下闲话离别相思的情景。以率直的方式表现了曲折的心思,所以读来宛转有致。
有时直写某种真实的感受,却委婉别致,耐人寻味。例如,久别重逢,人总会产生恍如梦境的感觉,如实地写出这种感受,也是令读者感觉有味的。
杜甫《羌村三首》其一:“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杜甫在乱离之中回到了家,同妻儿相会,希望是真情景,反而疑心是梦境。正所谓“信而疑”、“疑而信”,十分真切,却又十分委婉,含义不尽。再如晏几道《鹧鸪天》词:
《鹧鸪天》
年代:宋 作者: 晏几道
彩袖殷勤捧玉钟,[2]
当年拚却醉颜红。[3]
舞低杨柳楼心月,[4]
歌尽桃花扇底风。[5]
从别后,忆相逢,[6]
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7]
犹恐相逢是梦中。
此词表现的是一对恋人的“爱情三部曲”:初盟,别离,重逢。
“彩袖殷勤”二句,一着笔于对方,一落墨于自身,既展现了二人初识时的特定情境,也披露了二人一见倾心、愿托终身之际的曲折心态。“彩袖”,说明对方并非与自已门第相配的大家闺秀,而不过是侑酒于华宴的歌女。但此时伊人殷勤捧杯劝饮,却不仅仅是履行侑酒之责,而欲藉此暗通情愫。而心有屡犀的作者又何尝不谙其意?为了报答她于已独钟的深情,他开怀畅饮,不惜一醉。这就写出了感情的双向交流。
“舞低杨柳”二句描写歌舞场面,渲染欢乐气氛,是对初识、亦即初盟时的情境的进一步勾画。不径言伊人舞姿曼妙,歌声婉转,而借时间的推移,从侧面表现出其尽态极妍,是作者的独出机杼之处。“舞低”句既点出了艳舞的持续之久,又将月升日沉的自然现象化为其动态效应。“歌颈句由暗示伊人轻摇纫扇,尽兴演唱,直至精被力竭,才暂歌喉——扇底风尽,不正意味着歌喉暂歇?这种竟夜歌舞、通宵欢宴的情景,无疑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宋代文人阶层的生活情趣。
但作者之所以对它历久难忘,却不仅仅是出于对昔日歌舞生涯的眷念,更因为那是他与伊人相识相恋的契机。这两句造语精丽,发想新奇,于织浓绮华中别见韶秀之美,因而深为后代词论家所推赏。
下片一笔跃至别后的相思,而将初盟以迄别离的种种情事尽皆略去,颇见剪裁之工。“从别后”二句点明初逢的场面是其别后怀念的主要内容。“几回魂梦”句直诉魂牵梦莹的相思情怀。“与君同”暗示不独自已如此,对方亦复频入梦境,想思无已,但梦中重逢的欢娱极其短暂,梦后独处的凄怆却格外深长。如是者三,必然既想入梦,又怕入梦,乃至将梦作真、将真作梦。这就逗出“今宵剩把”二句:作者以“剩把”、“犹恐”前后勾连,通过持灯反覆照看而犹难以释然这一对眷恋至深的情侣久别重逢的那种惊喜交集、喜极转忧的特殊心态。 唯其眷恋至深才唯恐此番又是将梦作真。
陈廷焯《白雨齐词话》评曰:“下半阕曲折深婉,自有艳词,更不得不让伊独步。”这当不是溢美之辞。当然,末二句也许受到杜甫诗“夜阑更秉独,相对如梦寐”(《羌村三首》之一),及司空曙诗“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
这首词的艺术手法是上片利用彩色字面,描摹当年欢聚情况,似实而却虚,当前一现,倏归乌有;下片抒写久别相思不期而遇的惊喜之情,似梦却真,利用声韵的配合,宛如一首乐曲,使听者也仿佛进入梦境。全词不过五十几个字,而能造成两种境界,互相补充配合,或实或虚,既有彩色的绚烂,又有声音的谐美,足见晏几道词艺之高妙。直叙而宛转有味。
再如:王维“遥爱云木秀,初疑路不通。安知清流转,忽与前山通。”
卢纶诗句:“暗入无路山,心知有花处。”
王安石《江上》“青山缭绕已无路,忽见千帆隐映来。”
陆游《游西山村》“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强彦文诗句:“远山初见疑无路,曲径徐行渐有村。”
上面的诗句表现的方式都相类似,都是写绝处逢生,无路忽通,这种感受的真切的,表现是直写,但却逗人深思,饶有趣味。这是因为直中含有曲折之意,甚至包含有某种哲理意味。所以感觉回味无穷。
作者:[宋]李清照,,蕴玉,,仗剑天涯,,鸿雁,,闫晗,,[清]纳兰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