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子”其实是曹丕给弄出来的

曹操的儿子曹丕,虽然在政治上和军事上缺乏长远的见识,能力上也不如他的父亲曹操,但是论文化修养和个人文学才能,不在他老爸曹操之下。曹操、曹植、曹丕父子三人并称“三曹”。大家都知道曹操大量的诗词比如《短歌行》、《观沧海》,其中曹操的志向与对人生的思考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而曹植,更是由于后世谢灵运一句:“天下的才华一共有一石这么多,曹植自己就有八斗,我勉勉强强有一斗,剩下的一斗天下人共有。”而成名,成语“才高八斗”也因此流传于世。曹丕既然可以与他们并称,曹丕文学才华可见一斑。

曹丕有一回给吴质写信,信上说,我和你分别已经过了三年,这段时间里,只是书信往来而已。这种方式实在太肤浅了,怎么能纾解我对你的思念呢?

这种话,写给朋友倒还好说,可您要说是皇帝写给臣子的?较真的人就得说了,这叫“不成体统”!

可曹丕却管不了那么多。君臣是君臣,朋友是朋友,他还是吴质的朋友,所以在这封信里,他也没有太多掩饰,深切地怀念了其他因为疫病去世的文友们。

他说,我有时总想起从前的岁月,大家喝酒游玩,吟诗作赋,好像就该这样热热闹闹长久地在一起似的,可没想到世事无常,如今我们和他们,已经是阴阳两隔,生死陌路,实在令人伤心。我想为他们编一本册子,把他们以前写过的诗文都记下来留作纪念——为后人所熟知的建安七子,王粲、陈琳、阮瑀等人,归在一起的原因,也在这封信里。

后世听说建安七子,都想大概是曹操时候的事儿,其实不是,是曹丕给弄出来的。

“建安七子”是东汉末建安年间(196~220)七位文学家的合称。包括: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七位文才。后引“建安七子”代称文士。

“建安七子”之称,始于曹丕所着《典论·论文》:“今之文人,鲁国孔融文举,广陵陈琳孔璋,山阳王粲仲宣,北海徐干伟长,陈留阮瑀元瑜,汝南应玚德琏,东平刘桢公干。期七子者,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咸以自骋骥录于千里,仰齐足而并驰。”这七人大体上代表了建安时期除曹氏父子而外的优秀作者,所以"七子"之说,得到后世的普遍承认。

七子中除了孔融与曹操政见不合外,其馀六家虽然各自经历不同,但都亲身受过汉末离乱之苦,后来投奔曹操,地位发生了变化,才有了安定、富贵的生活。他们多视曹操为知己,想依赖他干一番事业。故尔他们的诗与曹氏父子有许多共同之处。因建安七子曾同居魏都邺(今邯郸临漳)中,又号“邺中七子”。

陈琳,文笔十分出色,在袁绍、曹操手下,都负责写檄文,卒于疫疾。阮瑀,阮籍之父,与陈琳的工作大致相同,阮氏一家音乐修养颇高。王粲,诗、赋、论、议均为所长,喜好驴鸣还擅长辩论,聊得钟繇、王朗等名士都难以招架。徐干,五官将文学,基本同上,卒于疫疾。

应玚,丞相府文学,传世作品不多,卒于疫疾。刘桢,五官将文学,因为平视后来的文昭甄皇后,被罚为苦役,卒于疫疾。可以看到,建安七子至少有4人都和曹丕交往过密,毕竟《典论》是曹丕写的嘛。

曹植、曹丕都喜爱与文人相交,其中尤喜欢和王璨来往,他们经常一起出游,以诗会友,歌词互答,比诗论文。

可是偏偏王粲生前也喜欢听驴叫,也爱学驴子叫,因此在他死后反而引出一篇故事来,原来在王粲死后,消息传来,当时还是太子的曹丕十分悲痛,亲自率领众当时的大大小小的官员来为好友王粲举行了一场隆重的葬礼。在王粲墓前,按照规矩该念悼文时,曹丕却说:“王璨在生前就很喜欢驴子叫,现在他死了,咱们一块学驴子叫,让他在地底下开心一下吧。”当时在场的人,无论是因为曹丕的势力还是因为真心思念王璨,大家都学驴子叫了。在祭奠之后,曹丕对陪同文武大臣及众位文士说,我兄弟王璨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听驴子叫,今天呢,我与大家每人都学一声驴叫来为他送行。于是隆重的葬礼上,魏王太子和满朝文武大臣一起引吭学驴叫,这种场面虽然很滑稽,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笑声。

曹丕在王璨的葬礼上,带头学驴子叫,看似荒诞不经,实则体现了魏晋名士不拘一格的风气,也魏晋南北朝时期崇尚自由、散漫、放荡不羁的社会风气有关。当时文人不喜欢受到拘束,鄙弃规则,放达出格,因此驴叫送葬的事情也并不怎么奇怪。同时也体现了曹丕对王璨的情谊,寄托了对王粲深厚的眷恋之情。

但是这个故事的结尾并没有好结局。曹操称王后,魏讽借曹操出征之际,密谋造反,然而却有个告密者将事情报告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曹丕,曹丕连夜行动,最终将反叛者一网打尽,其中就有王璨的两个儿子,曹丕担心自己会因此受到牵连,而引来曹操的不满,于是硬起心肠,将王粲二子与魏讽等人一并斩首。经过这一件事,曹丕落下了心狠手辣的名声,也为他和王璨的情谊画下了一个句号。

可您别忘了,后世“建安七子”的名声,可是曹丕给弄出来的,后来王粲许多诗文得以保存,也得给曹丕记上一笔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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