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沙苑传奇(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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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简介

在水草丰美的沙苑,小秀才王若愚拜莫愁的父亲李真人学医。长期的耳鬓厮磨使莫愁深深地爱上了王若愚。可在这个时候,因为京城发生叛乱,宰相的女儿黄紫霞被生养在沙苑的战马驮到了沙苑,恰好被王若愚和莫愁救起,被李真人用沙苑子丹药治愈。几个月后,王若愚深深地爱上了黄紫霞。叛乱平定后,黄紫霞被宰相找了回去。此后,围绕着神奇的沙苑子,便上演了一曲曲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有关爱情、官场争斗的生死恩仇故事。



作者简介:李跃峰,笔名(网名)山野俗人,陕西省大荔县人,生于1966年10月,自由撰稿人。擅长各类文体写作。曾获国家级及省级奖励多次。



第三十章、刘耀宗再次求婚  王若愚沉尸湖面

雪还在下着,几乎没有停的意思。

王若愚他们艰难地踏雪前行,到达沙苑监衙门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了。他们直接进了衙门的大堂。

监令吴用一直坐在大堂里烤着炭火读着《论语》。

进了大堂,两位衙役打着恭,弯腰回复道:“老爷,王若愚王先生到了。”然后就自觉地站在了两边。

王若愚不卑不亢地对着吴监(县)令打了个躬,就站在大堂中央沉静不语。

吴监(县)令放下书,坐直身子,清了清喉咙,笑着道:“王先生,不好意思啊。这么大雪的天,把你请来,实在是没办法啊。”

王若愚淡然地道:“岂敢。不知老爷传我来有何贵干?”

吴监(县)令笑眯眯地道:“有两件事。一件是关于先生姐姐的事情,一件是关于先生自己的事情。本来下官想亲自去一趟东王寨,怎奈有关先生的事情关系甚大,不好意思,就请先生屈尊来衙门相见了。”

王若愚道:“不知都是什么事情,请老爷明示。”

吴监(县)令道:“刘耀宗刘老爷你肯定是熟悉的。他托我向你提亲,想娶令姐姐做夫人,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王若愚道:“婚姻大事,需父母做主。虽然我爹爹不在了,但我娘还在。这事我做不了主,要我娘点头才是。”

吴监令尴尬地笑了笑,道:“那也是。我当然要亲赴贵府,拜会令高堂的。只是先给先生打声招呼。”

王若愚又道:“不知关于在下的事情是什么?”

吴监令清理了一下嗓子,道:“今天早晨,驿站送来了一封信,是当朝宰相特意让我转交给先生的。我知道,先生是当朝宰相家小姐的救命恩人,想来这封信非常重要,就派人让先生屈尊来了衙门,还望先生谅解。”说完,吴监令对着外面大喊道:“请师爷。”

那两位衙役随后也异口同声高喊道:“请师爷!”

稍候了一会儿,师爷才疾步走了进来。他把手里的信件递给了监令吴用。

吴用没有接信,道:“给王若愚先生吧。”

师爷又把信递给了王若愚。

王若愚接过信,撕开信封,抽出一张带着花纹的宣纸。打开,认真地读了起来。读着读着,脸色就暗了下来,继而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起来,就连那捏着信纸的手也不住地哆嗦了起来。

“先生没事吧?”吴用装着关心地道。

王若愚没有说话。他哆嗦着把信纸折叠好,试了几次才勉强把信纸塞进了信封,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

望着蹒跚而去的王若愚,吴监令苦笑着摇了摇头。

师爷看戏般望着离去的王若愚,快乐地笑着。直到王若愚消失在了门外,才转过身来,望定吴监令道:“老爷,刘耀宗刘大人的事咱们什么时候去办?”

吴用捻了捻颔下的胡须,皱着眉头道:“我还不知道。你说什么时候去合适呢?”

师爷道:“我看现在就去。女人家很势利眼,趁现在王若愚心智混乱正好是个机会。说不定见了王若愚她娘,一说就成了。这可是双赢的好事啊。既完成了当朝宰相的任务,也攀上了刘耀宗这条铁线。”

吴用还是愁眉不展,道:“你说,咱们能让王若愚心甘情愿地离开黄小姐吗?我怎么觉得信心不大啊。”

师爷笑着道:“没问题。我是用小姐的口吻说的。我能看出来,王若愚对黄小姐可是一往深情啊。只要他爱她,就一定会为她的幸福和未来着想的。我敢打包票,王若愚一定会自觉自愿地离开黄小姐,并为黄小姐祈福的。”

吴用点了点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吧。”

“刘耀宗刘大人求见。”一位衙役进来禀报道。

吴用忙站起来,绕过公案,向门口走去。

还没等吴用走到门口,刘耀宗就带着管家和几位家丁走了进来。那几位家丁抬了两副礼盒,在管家的指挥下放在了大堂的地上。

吴用拱手道:“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

刘耀宗也回礼道:“我总不能让大人您自己贴聘礼为我刘耀宗说媒吧?这是一百两银子和一匹绸缎。另外,我还为您这媒人准备了一份谢礼,请您笑纳。”

管家从怀里掏出一个褐色包裹,打开。是一尊古朴淡雅的黄河蝉形澄泥砚。

吴用高兴地盯着砚台道:“这不合适吧?”

刘耀宗笑着道:“是媒不是媒,先得请三回。再说了,这砚台你也不能白拿啊。你说是不是啊?”

吴用笑了。他接过砚台,递给师爷。

师爷赶忙拿了进去。

“刘大人请上座!”吴用热情地道。

刘耀宗忙道:“不了。我先去桃花坊订餐,然后静候吴大人,答谢吴大人。”

吴用也不勉强,就道:“那好。我正准备去呢,你就来了。你先忙吧,我马上就去王若愚家,去拜会你未来的丈母娘。”

刘耀宗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就拱手道:“有劳您了。我先走了,不见不散。”

吴用也拱手道:“不送。请候佳音。”

刘耀宗一行转身离去。

刘耀宗他们刚一走,吴用就让师爷带了几位衙役,抬了礼盒,随着他向东王寨去了。

雪花在西北风的肆虐下,疯狂地翻卷着,鞭打着世间的一切。现在,它是人间的神。走在旷野中远远望去,一座座沙梁变成了雪白的怪兽,张大着嘴巴,狂吼着似乎要吞噬掉人间的一切,善与恶,美与丑,以及一切的文明和陋习。一颗颗落光了叶子的树木,连树干和枝梢都被雪紧紧地包裹了起来,就像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利剑,要刺穿行人的心脏。

王若愚漫无目的地走在旷野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在雪地里,心如死灰。他慢慢地爬上了一座沙梁,身后留下了漫长的渐渐被雪花掩埋了的模糊的曲曲弯弯的脚窝。他的背影越来越小,逐渐没入了雪白的怪兽的身体里。

雪雾中的东王寨美不胜收,就像一座仙庄隐没在几座沙梁中间。缕缕的柴烟随着西北风时而左旋时而右飘,袅袅娜娜,与盘旋的雪花对话着禅的真谛。可这禅的真谛,对这些居住在其中的人们,还有与这里有这样那样关系的人们究竟又有多少的意义?他们又能领悟到其中的多少真谛呢?

也许是雪太大了,东王寨的人们都窝在家里,拥着火炉或者火盆品茶闲聊,不愿意出来打扫积雪。所以,巷道里的积雪已经半尺多深了,上面除过几缕麻雀的个字爪痕和野狗的梅花蹄印之外,便是白得晃眼的积雪了。

下雪天是勤劳的沙苑人难得的休息天。不知谁家又迎来了许多街坊邻居,聚在一起拉着二胡,弹着三弦,高歌着秦腔《周仁回府》。“……一霎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恨严贼逞淫威一手遮天。背地里把圣上一声瞒怨,宠奸贼害忠良不辨愚贤。老爹爹禀忠心反遭刑贬,年迈人怎经得牢狱熬煎。眼见得我一家难逃劫难,倒叫人无主意恨地怨天。……”声音高亢,婉转跌宕,摄人心魄。尤其是经过雪花的过滤,又变得飘渺,若有如无,宛若仙乐。中间夹杂着牛羊的叫声,和狗的轻吠,让人顿时忘却人生的苦累,油然而生最纯的宁静和平和。

吴监令一行人走在巷道里,咯吱咯吱咯吱的踏雪声,顿时打破了村庄的宁静。那些仙乐、天籁顿时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就连远处狗的吠叫声也变得急促和焦躁起来。

终于到了王若愚家的门口。有一位衙役放下礼盒,走到门前就要拍门。吴县令制止了。

“你退后,我来叫门。”吴监令赶忙道。

吴监令缓步走到门口,抬手轻轻地拍了三下门环。

“谁?”是菊荷那清脆柔和的声音。

“我。沙苑监的监令吴用,有事请教王老夫人。不知道她老人家在家不在家?”吴监令尽量柔声道。

“谁?县老爷?”秀才娘子有些苍老的声音。

“是。他说他是沙苑监的监令吴用。有事要请教你。”菊荷在答复她娘。

“就说我在。让他进来。不,还是我去开门吧。”秀才娘子有些激动地道。

紧接着就是飒飒飒小跑的脚步声,渐渐接近了门口。

听到秀才娘子的问话和脚步声,吴监令笑了。师爷也笑了。

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位头发花白,年届五十,微微发胖的中等个子的中年妇人出现在门口。

“王夫人好。”吴监令恭敬地道。

“不知老爷曲临寒舍有何公干?”秀才娘子有些激动地道。

“是有要事请求,还望夫人应允。”吴监令微微弯腰,尽量谦恭地道。

“如果不嫌寒舍鄙陋,就请进来说话吧。”秀才娘子拘谨地道。

秀才娘子前面带路,吴监令随后,师爷领着衙役抬着礼盒陆续进了院子,来到上房。

“老爷请坐。”秀才娘子地道。

“夫人请坐。”吴监令没有落座,而是谦恭地礼让着秀才娘子。

秀才娘子慌张地道:“还是老爷先坐吧。”

吴监令这才在中堂下的左手椅子上坐了下来。

秀才娘子忙提壶给吴监令斟茶,双手呈上。

吴监令接过茶碗,望着还站在一旁的秀才娘子,笑着道:“夫人请坐。”

秀才娘子这才坐了下来。

吴监令对着师爷他们向外招了招手。

师爷对着衙役向下压了压手。

衙役们放下礼盒,随着师爷悄然退出了院子。

秀才娘子愕然地看着房间地上的两个棕红色大礼盒,嗫嚅地道:“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吴监令笑着道:“这是给您和菊荷小姐的礼物啊。”

秀才娘子不解地道:“嗯?”

吴监令对着秀才娘子斜倾着身子,笑着道:“恭喜夫人!你们家菊荷小姐有福要享了,要做夫人了。富州县令刘耀宗刘大人看上你们家菊荷小姐了,特地请我做媒,向您求婚来了。”

秀才娘子笑了,道:“刘旺财家的大小子都当县太爷了?”

吴监令笑着道:“是啊。刘大人腊月十五一过就要上任去了。他想在上任前定了这门亲事,好带小姐一起上任,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啊?这可是难得的一门亲事啊。”

秀才娘子想了想,道:“这确实是一门好姻缘。可是,我还得和我家儿子商量商量啊。”

吴监令品了一口茶,道:“你们家王若愚先生我来的时候已经见过了。他说,要你拿主意。”

秀才娘子想了一会儿,道:“虽然说婚姻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毕竟还是要小夫妻们自己过日子的。这事我还得问问我家菊荷,看她的意见如何才好给您答复的。”

吴监令一听有门。再说,在他看来,那家的姑娘不愿意嫁给朝廷命官,做个夫人当呢?就道:“是啊。但不知菊荷小姐现在何处?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她的答复呢?”

秀才娘子道:“她就在家里。您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就小跑着去了厦房中间的菊荷的闺房里。

菊荷还在专注地绣着她的春天的沙湖图。图上的湖水就像真的湖水一样,荡漾着清波。一对白鹤在深情地对视着,似乎有着千言万语欲诉还休。她微笑着抬头看了秀才娘子一眼,就又继续绣自己的作品去了。

“菊,你看你的面子有多大啊,连县太爷都给你说媒来了。”秀才娘子兴奋地道。

菊荷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嗯了一声,但还在专心地穿刺着针线。

“菊,你到底听到我的话了没有啊?”秀才娘子有些愠怒。

菊荷还是嗯了一声。

“你知道县太爷给你说了谁吗?就是邻家你耀宗哥啊。他都当县太爷了,和你订婚后他就要娶了你,带你去富州做夫人。”秀才娘子急着道,生怕菊荷听不进去,耽搁了这门亲事。

“我不同意。”菊荷这下说话了。但她的手还捻着针线在绣布上上下穿梭着。

“什么?你不同意?为什么?这么好的条件你竟然不同意?”秀才娘子急了。

“我不喜欢他那样的人。”菊荷淡淡地道。手依然没有停止刺绣。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秀才娘子怒道。

“像咱若愚那样的人。”菊荷道。

“若若那样的人?和你爹一样,榆木疙瘩,永远吃亏的料!你可想清楚了,过了这村可没有这店了。”秀才娘子发狠道。

“没就没了。我从来就没有稀罕过。”菊荷淡淡地道。

秀才娘子着急了,道:“你……”

这时,吴监令大声地咳嗽了一声。

秀才娘子向外望了望,无奈地跺了一下脚,恨恨地看了菊荷一样,转身向外走去。

进了上房客厅,秀才娘子溜了那两个礼盒一眼,才站在中堂前,对吴监令尴尬地道:“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了一趟。孩子说她现在还不想考虑嫁人这事。”

吴监令不悦地笑着道:“没事。说媒这事从来很少跑一回就能说成的。你们在吧,我走了。”随即便站起身,厉声喝道:“来人。”

师爷赶紧跑了进来,小心地望着吴监令道:“没成?”

吴监令阴着脸道:“真是给脸不要脸啊。走。”

师爷忙转身向外喊道:“你们进来。”

那四位衙役跑了进来,抬起礼盒,随着吴监令和师爷匆匆离去。

望着离去的吴监令还有那两个礼盒,秀才娘子满脸的失望。

雪越下越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王若愚越过一个沙梁又越过一个沙梁,身上的棉衣被沙梁上的荆棘划拉地满是口子,雪白的棉花丝丝缕缕地挂在身上,和雪白的雪花混为了一体。手背上、脸颊上满是被荆棘刺划拉出的血口子,滴滴凝血在雪白的世界里显得分外显眼。他已经完全麻木了,完全没有了对冷和痛的知觉。他的脑子里满是黄紫霞写在信里的话。

若愚哥:

冬安!

若愚哥,如果没有你和李大伯、莫愁姐姐的收留和照顾,就没有我的今天,那我现在就和我奶妈一样,成了沙苑之鬼,沙苑之魂。

若愚哥,你是我今生最亲最亲的人,我愿意和你永结同心,举案齐眉,以报答你对我的真情。回到京城后,我一直在等你来向我爹娘求亲,可到现在还是没有等到你来,我很伤心。

最近,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托人向我爹娘求亲的人很多,爹爹和娘征询我的意见,我都推辞了。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再也装不进另外任何一个男人的心了,哪怕他再优秀再成功。但爹爹和娘再三问我原因,我都说我还没有准备好。爹爹和娘也没有深究,就听从了我的意见。

前天,又有一位爹爹的刎颈之交同僚向爹爹求婚。这次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拒绝了。但爹爹不同意了,他质问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你都不同意,我就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优秀的男人!”他非要我说个原因不可,不然的话,就定下了这门亲事。你知道,爹爹和娘都是为了我好啊。可他哪里明白我的心思呢?在我的心里,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可我又怎么能向爹爹和娘开口呢?

俗话说,婚姻大事必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当年曾经对月盟誓,今生今世要结为夫妻。可那毕竟是儿女之言,私下之约,见不得阳光。要是你能及时向我爹娘求婚的话可有多好。

现在,爹爹和娘已经答应了人家的要求,还收了人家的聘礼。木已成舟,痛心断肠,我只有以泪洗面,艰难延捱时日而已。

若愚哥,你放心。我即使嫁给了他,身体归了他,可我的心却永远是你的。这辈子我们无缘在一起,下一世,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若愚哥,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啊。你的妹妹在为你祈福!

妹妹紫霞敬祈!

癸巳年腊月乙卯日

王若愚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东王寨东南面那个他和黄紫霞曾经相拥相爱的被三个沙梁环拥着的沙湖边。

沙湖已经结了冰,上面覆盖了厚厚的白雪。

王若愚穿过枯蒿和沙柳,站在湖边的湖冰上满腹忧伤。

“紫霞!你怎么就不能等等我啊!”王若愚仰天大喊道。

喊毕。他颓然地一屁股坐在了湖面上。手里的信悠悠然地飘落在了一旁的枯蒿上,架在枯蒿的三角枝桠上摇摇晃晃。枯蒿上的积雪簌簌地落在了地上。

这时,王鹏举从对面的沙梁上飘了下来,穿过湖面,来到王若愚的身边。他慈祥地望着王若愚,爱怜地抚摸着王若愚已经被雪花覆盖了的头顶,喃喃地道:“不要悲伤。过去的终究要过去,就像夏天和秋天一样。要来的终究要来,就像春天一样。抱着一颗随缘的心,随时都是快乐幸福的。”

王若愚抬起忧伤的泪眼,望着眼前的这个修长俊美飘逸的中年男人,他惊愕了。忙站起身,道:“爹爹,你是从哪里来的?”说完这句话,他才意识到王鹏举已经去世好久了。忙道:“爹爹,你不是已经……?”

王鹏举笑着道:“我现在在南山里做神仙。昨天晚上得到神仙兄弟的神示,说你今天要自杀,让我专门来接你去山里休息,等到机缘成熟时,再送你回来和当朝宰相黄威的女儿黄紫霞相见。”

王若愚幸福地笑了,道:“爹,你是说,我还能和紫霞在一起?”

王鹏举点了点头,道:“是的。千真万确。”

王若愚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和紫霞再在一起呢?可她已经和别的男人订婚了呢。”

王鹏举道:“时间不会太久的。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却不能告诉你。这是天机。”

王若愚领教过泄露天机的厉害,就没敢再问。

王鹏举拉住王若愚的手,道:“走吧。”

王若愚幸福地笑了,道:“好。”

王鹏举道:“任何事情都有着自己的命运和定数。你在或者不在,他们都会按照自己的机缘和命运生活的。”说完,王鹏举轻轻抚摸了一下王若愚的头。

王若愚就立马昏厥了过去。他的灵魂随着王鹏举飘向了南方的天空。可他的肉体,却颓然地倒在了湖面上。

雪还在下着,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不久,雪花便覆盖了王若愚的身体。他终于和天地融为了一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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