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的诉说8------黑暗的夜里发生最黑暗的事
事情还得从一年前说起,一年前,村里的三位女高中生毕业回村了。那个时候还没有传说中白日化的高考,高中毕业,只有个别人被选拔参加了工作,大部分人回村,继续接受伟大的贫下中农再教育。
一位是槐花三姑奶奶的闺女郝建英,一位是村西头老韩家的大闺女韩巧慧,再有赵爷爷的小闺女赵金凤。三个水葱似的大姑娘,十七八岁的年龄,的确良的白衬衫水纹蓝裤子一条皮带腰里一扎,飒爽英姿。往丁胜利面前一站,请求革命工作。口口声声“哪里艰苦哪里去”。 郝建英性格稳重但有一点木讷,脸上有淡淡的雀斑被安排成了大队会计;韩巧慧个子高挑,身材风流,一走起路来两只手飘呀飘地往甩,说起话来酸声酸气,被安排进了村委会,成天跟在丁胜利身后,俨然成了贴身小秘书;赵金凤小巧玲珑,一张团团脸,一双丹凤眼,长长的辫子,大有江南水乡女子的韵致,被安排进了村办工厂,给村里的治保副主任张洪文当下手。对了,忘交代了,随着革命工作的蓬勃兴起,村里选了副主任,建了小小的村办工厂-----火柴厂。
由于三位有文化的女高中生的加入,村里的工作更红火热闹了,没出半年关于张洪文与赵金凤的流言就满天飞了,小山村藏不住秘密,桃色新闻就像阴沟的水白天流晚上更流。但人家张洪文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对老婆那是远近闻名的好,一双儿女也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娇爱有加。村里的老少爷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有丁大主任很不服气,“在我的一亩三分地里,太岁头上动土,抢我的口粮”,可人家赵金凤情有独钟,根本不吵理他这茬子,丁主任也只有有事没事挤兑张洪文一下解解气,都是桌子底下的勾当,不好当面锣对面鼓地明敲。倒是韩巧慧对他殷勤得很,早请示晚汇报,亦步亦趋。每当上级领导来视察工作,两人总是出双入对,双双相迎。丁大主任总是大手一伸“这是我们村的高材生韩巧慧,回村参加革命工作了!”他们总是肩并肩坐着,韩巧慧煞有介事地做着记录,不停地频频点头。一双吊角眼环视一圈总忘不了给丁大主任送个秋波,丁大主任那个美啊,飘飘欲仙,俨然觉得自己是个“中央领导似的大人物”了。
这不,白天槐花娘回娘家了。槐花打发妹妹们吃了晚饭,早早上炕,齐刷刷地躺下了,三个小脑袋沿着炕沿一字排开。韩巧慧的回报还没结束,她和丁大主任两个人在北墙边的八仙桌边一边一位,煤油灯照着两人兴高采烈的脸,丁大主任眉飞色舞满含笑意,韩巧慧说话的声音更酸了,爹声爹气的,两人没有丝毫要结束的意思。妹妹们睡着了,槐花的睡意也慢慢地漫上来,但客人没走,她努力地维持着睁眼。她刚一眨眼,他爸爸就站起身往韩巧慧身边蹭,她努力地撩一撩眼皮,他爸爸就退回去了。如此反复了几次,她的眼皮实在太沉了,就像挂上了十八斤重的大铁锤,上眼皮终于重重地扣在下眼皮上。可是脑神经还没有睡去,还能听,就是手、脚、眼都不能动弹了。就在眼皮扣在一起的一瞬间,她感觉煤油灯被吹灭了,眼皮外一片黑暗。接着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种奇怪的肉贴肉的拍打声,和人浓重的喘气声与哼哼声。短暂的苟且结束了,煤油灯又亮了。“我送你,我送你”他的爸爸送走了韩巧慧。
第二天早晨,槐花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照顾妹妹们吃饭,上学。她娘回来了,鬼使神差地她什么也没说、、、、、、
小山村的生活在继续,属于槐花姐妹们最美妙的瞬间,是她爸爸不在家的冬天的晚上,她娘终于也得闲了给她们讲起了鬼故事、、、、、、
向生活致敬,经历苦难仍能溢出笑容,或许才是生活的智者和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