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友纪事之二宏威
一提起宏威,便要说进伏。
宏威和进伏是我上学时挺好的两个朋友。
年前,宏威突然加我微信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叫上伏,咱们聚聚!
呀,想想也是,忽然间三个人不在一起喝酒,应该有20来年多的时间了吧?
宏威进伏不但我们是小学时的同班同学,而且我们都是七队的,虽然住的不算近,我家住大东头,进伏家住街裆,宏威家住村西南头。
但是,都是毛青楞头小小子,野脚的很,小学的时候,我们三四个人一起在进伏家做作业,记得他们家的马蹄表是小鸡啄米,记得我们一起收听童林传,还有肖复兴的早恋,还在进伏家看黑白电视。
上学的时候,我们三个因为老实,往往是被欺压的对象,我记得班里都起了外号,进伏叫小退,我的头发像鲁迅一样直直的长,叫做戳戳,虽然我很讨厌这个外号,可是,由于老实巴交,是被欺负被整压的人,我们三个被身强力壮的同学追着,跑着,挤压着,总之是弱者,下学的时候,我要是走街里,我们三个能就伴,一起说说笑笑的挺好玩的,直到上了初中,我分到了19班,进伏和宏威分到了20班,是紧挨着的班级,通过他俩人我认识了东里满村的密松,晓哲等人,我们不上学后,就三个人常常就伴,去东里满找同学,哪个时候,正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去了没有别的事,就是喝酒,那个时期,同学热情的很,往往嘴里说着别麻烦,那里早就去小卖铺买了熏肠,烧鸡,猪头肉,手里提溜着两瓶酒。
我们那个时候,每个人都是海量,个个都能喝一斤八两的。
后来进伏家在村南盖了新房,我们三个就常常在一条炕上过夜,没有别的事情,还是喝酒,我记得那个时候,进伏和宏威往往拿着一瓶酒对决,也就是就着一包仁果豆,咕咚咕咚一气喝完,一抹嘴,再吃几个仁果豆,我们也一起在夏天的时候,睡在麦场里,睡不着的时候,一起去扒瓜····
总之,那个时候,一有时间日日夜夜腻在一块,尤其是他们两人,一起学的木匠活,我们还一起我东里满,找半边木匠兴朝,大五盘经论道,想想挺有意思的。
那个时候,乡亲之间,拆房盖房,拉砖打地脚,还有婚丧嫁娶等等,都实行攒忙,我们三个人之间,无论谁家有了事情,都在一起攒忙,记得我哥哥结婚的时候,宏威和进伏先是去了一家有钱人家,后来早饭也没吃就到了我家说:哪个人家拿着不当人,还是咱们穷苦人家好。
后来,他们两个先后结婚,好像哪个时候,我正在衡水接受教育,没有能参加,回来后,在我们家一起喝酒,说起这个事情,我们三个都流泪了,他们两人因为没有去看我而心里有愧,我说没事,来日方长,咱们还是好朋友。
只是他们结婚后,生活压力大了,进伏去饶阳干活,宏威也在挣钱劳作,我是光棍一个,心里觉得比不上他们,我们三个聚在一起的时候,就更少了!
再后来,我到了安平谋生,进伏到饶阳城里干活,宏威在村子里,听说又是弄大棚,又是能刀地机,很是勤谨,日子也过得很扎实。
这之后,有一次我去饶阳城里找教书的妻子,路过进伏所在的工地,说了一会话,宏威呢,是前几年,表弟开车拉着他们两口子,叫上我吃饭,说他们的孩子在安中上学呢,呀,这一晃他们的孩子都上高中了,我说我在安平,能帮上忙的一定帮,算账的时候,表弟拿出钱来,我笑了笑说早算了,宏威也说不该你算账,我说你们到安平来找我,好的咱们吃不起,吃顿牛肉拉面还能管的起的。
就这样,几年的时间过去了,我想进伏和宏威结婚早,他们的孩子也到了成家的年龄了吧,我也想抽空见见面,喝上一顿酒,但是,现在我们三个人,进伏在饶阳,我在安平,宏威在郭村,不像小时候,各自没事,一呼就应,一叫就到,哪个时候,是永远回不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