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花、番薯:全球化500年
当西班牙殖民者骑着马,出现在阿兹特克帝国首都时,生平第一次看见马的印第安人几乎都惊呆了,他们甚至以为,这是一种半人半兽的来自仙界的怪物。
尽管哥伦布在1492年发现了新大陆,但对于美洲大陆内部的印第安人来说,他们对于遥远的文明早已高度发达的旧世界仍然一无所知,因此,当1519年,西班牙殖民者科尔特斯率领着600多人的小分队和16匹马深入阿兹特克帝国时,阿兹特克人都以为,这是祖先传说中的会定期返回人间的羽蛇神回来了。
那时,自从白令海峡的陆桥被海水淹没后,东西半球、新旧两个世界的物种早已停止交流几万年了,尽管马最早发源自美洲,但在美洲大陆却早已灭绝,因此,当来自大洋彼岸的旧世界的殖民者骑着高头大马闯入美洲时,印第安人都以为,这是神的回归,在最初的传说中,印第安人甚至将马称为“天空狗”和“圣狗”。
就这样,被视为神的600多名西班牙殖民者,大摇大摆地走入了毫无防备的阿兹特克帝国首都特诺奇蒂特兰,当阿兹特克帝国皇帝蒙特苏马二世准备欢迎这些来自“神界”的“奇人异兽”时,西班牙殖民者在出其不意中俘虏了蒙特苏马二世,此后几年间,300多万人口的阿兹特克帝国在人数不足千人的西班牙人多次冲击下,最终崩溃灭亡,这其中,马的冲击至关重要。
在新世界的殖民者到来之前,印第安人驯服的可用于驮运的动物仅有狗和骆马,而来自旧世界的马,这种行动如风的动物,即将为美洲带来一场动力革命。
就在科尔特斯闯入阿兹特克帝国13年后,1532年,由另外一位西班牙殖民者皮萨罗率领的仅有168人的小分队,闯入了领土面积200多万平方公里、人口高达600多万的印加帝国。
骑着马的皮萨罗小分队,同样在出其不意下突袭俘虏了拥有4万多大军拱卫的印加帝国皇帝阿塔华尔帕本,而第一次见到高头大马、枪炮和铁剑的4万多印加大军,竟然在皮萨罗小分队168人的攻击下全线崩溃,此后,在挟持印加皇帝勒索了满满一屋子的金银财宝后,皮萨罗等人杀死印加皇帝阿塔华尔帕本,并在次年(1533年)率领军队征服了印加帝国首都库斯科,灭亡了印加帝国。
继马之后,来自旧世界的驴、牛、猪等动物也相继登陆美洲,并在美洲很快掀起了一场动力革命和食物革命,几万年的平衡迅速被打破,来自新旧世界的碰撞,即将剧烈展开。
▲西班牙殖民者冲击印第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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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相比马的冲击,对印第安人最为致命的武器, 却是来自旧世界的天花病毒。
在1519年第一次突袭阿兹特克帝国首都特诺奇蒂特兰、害死阿兹特克帝国皇帝蒙特苏马二世后,科尔特斯的小分队带着金银财宝,在印第安人的攻击下被迫撤出了特诺奇蒂特兰,第二年(1520年),这些西班牙殖民者卷土重来,意外发现特诺奇蒂特兰内部竟然陷入了大混乱。
当时,这些西班牙人留下的天花病毒正在特诺奇蒂特兰城内到处蔓延,以致西班牙人很快就攻下了这座阿兹特克帝国首都,西班牙人记载说,当特诺奇蒂特兰城破时,“满街、满场、满屋、满庭,到处都是尸体,以致无法通行,甚至连科尔特斯本人也因扑面而来的腥臭而作呕。”
当时,特诺奇蒂特兰城内因为天花的蔓延,30万人死亡锐减至15万人,科尔特斯本人回忆说,他进城时,“除非你把靴子踩在一个红人(印第安人)的尸体上,否则你无法走路。”
▲对旧世界病毒毫无防疫力的印第安人。
尽管西班牙的征服迅速而血腥,但是史学界在回顾这场从16世纪开始的美洲大征服时仍然震惊的发现,更多的印第安人并非倒在旧世界殖民者的枪炮和铁剑之下,而是倒在了天花等来自旧世界的病毒之下。
第一次遭遇天花病毒,集体缺乏免疫力的印第安人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殖民者对天花病毒不以为然,而他们的族群却在奇异病毒的袭击下成批成批地死去,根据记载,阿兹特克帝国子民在天花病毒的迅速蔓延下大面积死去,从16世纪到17世纪,现墨西哥境内的印第安人从2000多万人锐减至不足200万人,族群损失超过90%。
对此,早期抵达美洲的西班牙殖民者记录道,在天花病毒传入后,很多此前印第安人人满为患的“几千平方公里”之地,如今“空无一人”。对于印第安人几乎是以族群为单位的集体毁灭,16世纪西班牙殖民者摩托里尼记载说:
“(幸存的人)把住屋拉倒,盖住尸体,好掩住尸腐臭气……他们活着的时候是家,死了就成为他们的坟墓。”而在天花病毒袭击下侥幸存活的人们,则为了躲避瘟疫抛弃剩下的亲属和部落成员,使得许多幸存的印第安人又因为缺乏照顾致死。
对此,一位16世纪的印第安人在哭诉中讲道:
“亡者发出的气息如此恶臭。我们的父亲、我们的祖父都倒下了,然后半数人都逃往田野。恶狗、秃鹰啃噬尸体。亡者之多骇人。你的祖父死了,国王的儿子死了,他的兄弟、族人也都死了,因此我们都变成孤儿。哦,我的儿啊!我们都还年轻幼小之时,便都成为孤儿。我们所有人都成了孤儿。我们生下来就是为了要死去。”
在本土人口以90%-95%的比例毁灭性消亡后,大部分幸存的印第安人开始抛弃原有的信仰,转而开始接受殖民者的宗教和文化,因为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天花对殖民者大部分毫无影响,而他们的族人却是毁灭性的成批死亡,而殖民者骑的高头大马,他们挥舞的铁剑和枪炮,都是他们以往从未接受和见识过的,在幸存的印第安人看来,肯定只有神,才能拥有这些护身的盾牌,于是,原有族群遭受毁灭性冲击的幸存印第安人,开始接受基督教和欧洲文化,在幸存者看来,他们是被神遗弃的子民,所以,他们必须寻求新的神明的庇佑。
▲油画:皮萨罗俘虏印加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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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天花病毒席卷美洲大陆之时,来自美洲大陆的梅毒,则开始反向输入旧世界。
哥伦布在1492年发现新大陆后,于1493年率领船员回到了西班牙,此后,梅毒开始在欧洲大陆出现。
1494年,对意大利心存觊觎的法国国王查理八世率领5万名士兵翻越阿尔卑斯山,进入意大利境内一路烧杀掳掠,在意大利人的抗击下,查理八世只好率领军队撤回法国,并在沿途又反向奸淫烧杀,查理八世的军队在次年(1495年)回到法国后,军队士兵很快发现自己得上了一种怪病,起初,他们觉得全身瘙痒,痒处微微发红,然后,他们开始感到剧痛,患处慢慢硬结变成下疳、脓疱、皮疹,最后,患处表面开始糜烂发臭,许多患者最终成了残疾,甚至开始变瞎和耳聋,严重者甚至会死亡。
这种恐怖的疾病开始在法国军队中蔓延开来,并传染给了更多的人,到了1495年,这种疾病已经开始传入今天的德国地区,对此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玛克西米利安曾经发出敕令,称呼这种恐怖疾病为“邪恶痘疮”,并认为患病者是因为亵渎了上帝,到了1496年,这种疾病开始传入荷兰和英格兰、希腊,到了1499年,病毒已经传至匈牙利和俄国。
于是,就在欧洲人将天花病毒传入美洲,导致印第安人毁灭性消亡时,从伦敦到莫斯科,大量的欧洲人则因为从美洲传来的梅毒“为这个新来的法国痘疮所苦,悲惨、待援,臭不可闻,简直在地面腐烂……(忍受着)不可忍受的烂疮与灼痛折磨,手臂、肩膀、颈脖、腿颈,全都剧痛不堪,因为骨头与肉都分离了。”
作为从美洲归来的西班牙人的邻居,葡萄牙人则通过大航海将梅毒传播到了亚洲大陆,于是,就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仅仅六年后,1498年,梅毒就经由葡萄牙人传播到了印度,到了1505年,中国广州也出现了关于梅毒的早期记载,此后,梅毒又传至日本。
经由大航海路线,来自美洲的梅毒像天花病毒一样,迅速攻陷了旧世界的欧亚大陆和非洲,并引发了此后长达数百年的恐慌。
▲德国画家丢勒1496年的画作《梅毒病人》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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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原本相互隔离的两个世界,美洲大陆与原旧世界(欧亚大陆、非洲)的打通交流,直接促成了史学界此后热议的哥伦布大交换,在这轮哥伦布大交换中,分别产生了病毒、动物与植物等的生物大交换,1492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后,此后,旧世界的天花病毒,马、牛、猪、驴等动物纷纷登陆美洲,给美洲带来了剧烈冲击;与之相对,来自美洲大陆的梅毒等病毒,以及番薯、玉米、马铃薯、木薯、辣椒、西红柿、烟草等植物则输入旧世界,并对旧世界同样产生了剧烈冲击,引发了一系列食物革命和人口爆炸。
以番薯为例,番薯从美洲传到西班牙的殖民地菲律宾后,明朝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福建人陈振龙将番薯偷携带入福建,此后,番薯种植在福建境内逐渐传播开来,与此同时期,明朝万历年间(1572年-1620年),广东东莞人陈益、广东吴川人林怀兰,也分别从安南(今越南)引种番薯,进入广东东莞和吴川等地。
与番薯一样,玉米也大概于晚明时期的16世纪,分别从中亚,印度、缅甸,以及南海海路等路线,传入中国的黄河流域、西南地区和东南沿海等地。尽管番薯、玉米、马铃薯等后世的革命性作物大概在发现新大陆后几十年,就陆续开始传入中国,但随着明朝在1644年的灭亡,明末清初持续达数十年的大乱世,却使得这些革命性农作物的传播变得异常缓慢。
满清基本平定天下后,开始大规模移民开发四川等地,于是,最初传入东南沿海地区的番薯、玉米、马铃薯等农作物跟随着湖广填四川等移民的脚步,向西传入四川、陕西,乃至川鄂陕等边境山区,相对当时亩产仅有两三百斤的人口主粮小麦和水稻来说,亩产可达4000多斤,低的也有2000多斤的番薯等农作物,对中国的人口增长,带来的贡献是无与伦比的。
▲小小的番薯,却将剧烈地改写中国史。
另外,借助地理大发现和生物大交换的传输,来自美洲的原产农作物木薯、花生、向日葵、辣椒、番瓜、西红柿、菜豆、菠萝、番荔枝、番石榴、油梨、腰果、可可、西洋参、番木瓜、烟草等近30个物种也先后传入中国,并在中国大地上掀起了一场超级农业革命。
在中国此前的历史中,中国在汉朝和唐朝盛世时,官方控制人口曾经达到5000多万的高峰,到了宋代,中国实际人口增长至8000万左右。人口学家预测,到了晚明时期,中国实际人口应该已经接近1亿,就在传统的食物供应已经难以满足人口增长后,来自美洲的生物大交换中的番薯、玉米、马铃薯等超级农作物的传入,使得中国具备了人口大爆炸的食物基础。
清朝建立后,康熙皇帝先是宣布“滋生人丁永不加赋”;随后雍正皇帝实行“摊丁入亩”,正式取消人头税,这使得当时的中国人口出现了狂飙突进的人口大爆炸,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当时中国人口约为1.5亿人,而到了康熙的孙子、雍正的儿子乾隆皇帝时期的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清朝人口已经飙涨到了3.13亿人。
为了支持帝国人口的扩张,清朝时期,像川鄂陕交界等原本不利于农耕的山区地带,也开始广泛种植马铃薯、玉米和番薯等农作物,当时,高寒地区可以种植马铃薯,山区中部可以种植玉米,山腰地带则可以种植番薯,这些农作物产量几乎是传统的小麦和水稻的5-10倍之多,并且耐寒耐旱,此后,这些美洲农作物又跟随着移民的脚步挺进新疆、东北等地,并对中国开发边疆、巩固国防起到了巨大作用。
到了道光三十年(1850年),在全球生物大交换和美洲农作物的支持下,清朝人口增长至4.3亿,从而为中国今天增长成为一个14亿人口的国家,打下了坚实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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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美洲世界与旧世界的这一轮生物大交换,史学界也称为“哥伦布大交换”,但实际上,“哥伦布大交换”只是人类史上生物大交换的其中一个重要阶段,史学家表示,在人类文明史上,在“哥伦布大交换”前,人类曾经有过三个生物大交换时期:
在汉帝国-罗马帝国时期,由于丝绸之路的畅通,当时天花、麻疹等病毒从中亚等地区传入了今天的西班牙、意大利等地中海地区,高粱则从东非传入了印度和中国,葡萄、骆驼和驴则从西南亚和北非传入中国。
生物大交换的第二个高潮是在唐帝国时期(618-907年),第三个高潮则是在蒙古帝国时期,尽管越到后来,旧世界(欧亚大陆、非洲)的生物交换内容越来越少,但在蒙古帝国时期,胡萝卜也就是在这时候传入了中国,而黑死病则跟随着蒙古骑兵的马步,从中亚草原蔓延到了整个欧洲,使得欧洲人口锐减1/3。
而1492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开启的地理大发现时代,更是直接促成了影响现代世界最为猛烈的“哥伦布大交换”。
在天花等旧世界疾病的摧毁下,美洲地区的原住民印第安人人口锐减达90%以上,这也对幸存印第安人产生了震撼性的影响,在旧有的社会、政治、文化体系被摧毁后,旧有信仰破灭的印第安人最终集体倒向了基督教世界,而残存的印第安族群,则很快转变成了“马背上的民族”。
在旧世界的马匹传入之后,印第安人开始迅速利用马匹发展起来,并从农业民族,逐渐转型成为游牧民族。
当时,从北美的加拿大艾伯格地区到南美的巴塔格里亚高原,这些草原地区草地粗硬不适合农耕,而生活在这里的野牛等动物体型庞大、速度又快,缺乏驯兽辅助的人类根本无法驾驭控制,在旧世界的马匹传入美洲后,幸存的印第安人很快发现了马的价值,于是,驾驭着骏马、追逐射杀美洲野牛等大型猎物,这种唾手可得的游牧生活,远比艰辛的农耕生活来得容易,大量的印第安部落随后开始转型游牧。
当时,生活在南美洲大草原上的印第安人从农耕民族逐渐转型为游牧部落,由于从小长期生活在马背上,他们的腿型甚至都开始变弯、变得笨拙。有一段描述18世纪的印第安人的文字这样写道:
“下了马背用起自己双腿的(印第安)科曼奇人,犹如鱼儿离开了水,几乎就像下到地面没有树枝可以攀爬的猴子一样笨拙。可是只要他的手一放到自己那匹马身上,连脸孔都变俊了,然后就只见他优雅地如风疾去,完全变了个人。”
在马的辅助后,印第安人开始射杀美洲野牛用于食用和皮毛贸易,在历时数百年的射杀后,美洲野牛则在生物大交换的背景下,数量从高峰时期的6000多万多头,锐减至1903年,当时北美境内仅仅残存23头。
有鉴于美洲野牛的濒临灭绝,美国从1905年开始立法保护野牛种群,尽管美洲野牛种群有所恢复,但印第安人却在生物大交换的背景下,从美洲的主力人群,变成了边缘族群。
▲1920年,画家乔治·卡特林(George Catlin)描绘一个骑马的印第安人正在追杀野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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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相对,生物大交换也对旧世界的欧洲产生了重大影响。
在爱尔兰,由于来自美洲的马铃薯耐寒耐旱,这就使得气候环境阴冷的爱尔兰开始广泛种植马铃薯,正如在中国发生的一样,高产的马铃薯使得爱尔兰在食物革命的背景下,人口从1754年的320万,暴涨到了1845年的820万,这还不包括在1846年前就已迁移到北美等地的的175万人。
由于马铃薯在爱尔兰人餐桌上的地位,以致爱尔兰人长期流传一句谚语:“世界上人们只有两件事情不能儿戏,一件是婚姻,另一件是马铃薯。”
但农作物结构单一的爱尔兰,有着巨大的隐患。
由于爱尔兰的马铃薯都是从美洲传入的几串马铃薯的后代,这些基因单一的马铃薯属于出芽生殖,除非基因突变,否则新马铃薯只是亲本的基因等价物,由于所有马铃薯几乎都是彼此的副本,因此对一个马铃薯造成威胁的病害会危及所有马铃薯。
在这种基因单一、生物缺陷严重的背景下,1845年至1850年,一场在后来被查验为“致病疫霉”的真菌感染了几乎整个爱尔兰的马铃薯农田,使得爱尔兰出现了一场持续达五年之久的大饥荒,在这场大饥荒的席卷下,爱尔兰当时820万人口中,有超过100万人、也就是1/8的爱尔兰人死于饥荒和疾病,另外则有200多万人为了生存漂洋过海移民到了美国、新西兰、澳大利亚等地,从而使得爱尔兰人成为了“最全球化”的民族,而在今天美国人的构成中,有近5000万人是爱尔兰移民的后裔,这也使得美国的爱尔兰裔成为美国仅次于德国裔的第二大族群。
由于爱尔兰的宗主国英格兰对于爱尔兰人民的痛苦无动于衷,甚至禁止外界救助爱尔兰,这也使得爱尔兰人心怀怨恨,民族独立运动不断涌现,此后到了1921年,爱尔兰南部26个 郡宣布成立爱尔兰自由邦,到了1937年,爱尔兰宣布建立共和国正式独立,而独立运动始终持续不断的北爱尔兰6个郡,至今仍然是英国的心腹之痛。
▲19世纪三幅描绘爱尔兰大饥荒和饥民被迫漂洋过海移民的图画。
而回顾人类史上的生物大交换历史,人类从十多万前走出非洲时,族群仅有几千人的规模,繁衍至今天全球拥有75亿人口,这一种群变迁的历史,处处都有着生物大交换的影子,在人类全球化前所未有的今天,从2003年的SARS到2020年开始全球大爆发的新冠病毒,人类的生物大交换历史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席卷全球,且深度和广度远超从前,这种交换,甚至突破了以往的人与人、族群与族群的交换,改而深入到了人类与自然,人类与动物的生物交换,并深刻影响到了全球现在乃至以后的政治、经济、文化格局。
从这个角度而言,万物互联,我们从来都不是孤立的唯一。
参考文献:
(美)威廉·H.麦克尼尔等:《世界环境史》,中信出版集团2020年第1版
(美)艾尔弗雷德·W.克罗斯比:《哥伦布大交换:1492年以后的生物影响和文化冲击》,中信出版集团,2018年第1版
(美)贾雷德·戴蒙德:《枪炮、病菌与钢铁》,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