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故事 | 追忆豆中•难忘饥饿
追忆豆中·难忘饥饿
如果有人问起豆中老同学,你当年最难忘的是什么?绝大多数男同学会异口同声回答:饿。
按说国家每月配给我们三十一斤成品粮,其中百分之十五的细粮,学校农场的土豆茴子白不计算在内,比起父老乡亲们已经不少了。但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对食物需求量很大。俗话说,半大小子,吃塌老子,一点不假。早晨一个玉米面野菜混杂的窝头,一碗稀粥,午饭一碗水煮带皮土豆茴子白,漂着几滴生油花,一个窝头或馒头,还勉强过得去。最难熬的是晚上,一两米的稀粥,没上完夜自习,肚子里就闹腾开了,躺下久久不能入睡。虽说隔一两个月回家带几个窝头补贴,可还没进校门就被早已等候在外的男同学一抢而光。学校的打饭桶里面铁锈,连饭都带色了,同学们也舍不得丢掉一粒米。
说出来可能别人不会相信,但那是千真万确的。有一次早饭我无意间翻了一下窝头,底部竟然嵌着一个虱子,看着恶心,没办法,只好用小刀捥去一小块,闭着眼睛吃下去。老伴和我同校不同年级,她常跟我说,那时有时候不舒服,就把窝头留在饭筐里,一走开就被几个早已等候的男生分吃了。
大约是一九六八年初吧,我们几个住到伙房后面的小房子里,那地方僻静,不惹人注意。还堆放着一些旧椽。我们就利用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偷做饭。三块砖头垒灶,砸几根椽烧火,从伙房偷点土豆茴子白,清水一煮,撒点咸盐,便是美餐一顿。最难吃要数水煮大葱了,跟稀鼻涕似的,粘糊糊,甜丝丝,软绵绵的,真不知当时怎么咽下去的。所以,我们那时天天盼着下乡支农,派饭到户家。甭管好坏,能填饱肚子。我曾在东会村和秀峰村分别各在半个月,回校时恋恋不舍。
想想过去,看看现在,如今的孩子们真是掉进蜜罐子了,能吃饱吃好。每每听到或看到那些学生把好端端的饭菜扔掉,吃一些零食时,真恨不得抽他们两巴掌,大吼一声:饿上你们几天试试。
文/张汉贤 原创
编辑/五台人(sxwutai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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