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宫看邮票上的文物（之二）│鸡血石印：淡妆浓抹总相宜
故宫博物院收藏了186万件文物，其中极少的部分、也是最精华的部分走上了邮票。这些文物在走上邮票之前有着怎样的传奇经历？走上邮票之后又发生了哪些变化？特别是目前在故宫与56套故宫主题邮票同框展出的25件文物，当邮票与文物相遇时，又碰撞出了怎样的火花？……请看《中国集邮报》记者王宏伟的系列报道之《鸡血石印：淡妆浓抹总相宜》。
《中国集邮报》2021年8月13日星期五第59期
如果我从未见到过故宫里的文物——“鸡血石印”，那我一定是毫不动摇的《鸡血石印》邮票的粉丝，套用现在一句时髦的话——我是《鸡血石印》邮票的“铁粉”。
2004年9月17日 ，2004-21《鸡血石印》邮票发行首日，我去采访，在被采访者手中看见了《鸡血石印》邮票，从未有过的喜欢立即弥漫了双眼。在采访结束后，我走向邮局柜台，问还有没有《鸡血石印》邮票卖，营业员说，邮票有，但不能卖您，是留给预订户的。营业员又说，瞧您拍了一上午的照片，够辛苦的，卖您一枚首日封吧。当晚，首日封上《鸡血石印》两枚邮票——“乾隆宝玺”和“嘉庆宝玺”被我拿着放大镜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红红的（图1）。
图1
《鸡血石印》邮票设计印制得太完美了，太创新了。我对这套邮票的设计者王虎鸣非常敬佩，他不仅设计的邮票数量很多，而且每套邮票上的创新也很多，图案、文字、齿孔、票幅、印刷方式等几乎套套创新。渐渐地，在我的脑海中涌现出“不创新，非虎鸣”这样的印象，并以此为题，写了长长的采访提纲，想全面地采访一下他。但他极为不配合，总是说现在太忙，以后再说。就在他“再说”的敷衍声中，多年过去了。
这一天，在故宫，当我与“鸡血石印”文物面对面时，我有点懵，甚至有点不相信眼前的“鸡血石印”文物就是《鸡血石印》邮票上的文物。乍一看，“鸡血石印”文物近乎素面朝天，我急忙单腿下跪，用长焦距镜头边拍摄边自问——现实版“鸡血石印”文物上的“鸡血”哪里去了？哦，找到了。镜头中的“鸡血石印”还是邮票上的“鸡血石印”，只是，和我首次相遇的“鸡血石印”文物，穿着打扮较邮票上的浓妆艳抹、雍容华贵的“鸡血石印”画面，低调了许多（图2）。
图2
我把我的发现告之一位在故宫工作多年的故宫人，并问他：“是眼前的'鸡血石印’文物好看，还是邮票上的'鸡血石印’画面好看？”这位故宫人答：“还是邮票上的'鸡血石印’画面好看。两者相比，邮票上的'鸡血石印’画面更清晰，也更亮丽。
“邮票应该反映文物的真实面貌！用夸张的色彩来表现，可以吗？”我问。“我以为，邮票作为艺术品，在不违背真实性的前提下，可以适当对文物上的瑕疵乃至色彩进行处理，这叫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故宫人说。
“鸡血石印”文物中的“乾隆宝玺”，通体随形浮雕，表现的是西湖景色：池塘荷花或含苞或怒放，荷丛中双鹤漫步，鸳鸯比肩而游，鱼儿水底嬉戏，蜻蜓、青蛙、小蟹、鹭鸶等鸟虫在荷叶间栖息……正面有作者题款：“莲塘三十里，四面起清风。鸳鸯飞不去，只在藕花中。己卯夏日过西湖，见莲花烂漫，摹之于石，以博大雅一哂云尔。”
“鸡血石印”文物中的“嘉庆宝玺”，通体随形浮雕一轮明月、朵朵浮云，与气宇轩昂的龙融为一体。与“乾隆宝玺”上的微缩版西湖胜境相呼应，精心布局，构成了此“景”只因天上有的神话世界。
《鸡血石印》邮票创造了印刷史上数项第一：第一次采用 11 色套印，让色彩更浓烈，层次更丰富；第一次采用三维压凸形式表现，立体感强，让观众顿生摸一摸的想法；最先进的防伪喷码，在灯光下，皇帝宝玺主图熠熠发光。
苏轼在诗中夸西湖 ——“晴方好”“雨亦奇”，晴天、雨中都有趣。他将西湖比喻美女西施，无论“淡抹”，还是“浓妆”，总相宜，都好看。原来，他是西湖永不动摇的“铁粉”！
由此，我联想到了“淡抹”的 “鸡血石印”文物和“浓妆”的《鸡血石印》邮票……
撰稿、摄影：王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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