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割多少肉嘛

图:Paul Gauguin

一些创作人员通常会有些抱怨,说几乎是领导握着我的手画出来的。这话我们能听懂,实际上就是有很多要求和限制。但如果是真的有领导握着某人的手创作,那么某人(的手)就是纯工具,甚至都谈不上强制。虽然被握着手的人遭到了比强制更恶劣的待遇。

哈耶克对强制的解读,主要看两方面,一是造成损害,二是以实现别人(即便是组织机构背后也是人)的某种行为意图为前提。

因此,通常情况下,被强制的人并非“被握着手”纯粹变成了工具,而是有一定程度的选择。在人只能在自己出生地活动的几十年前,无论一个人多么有才情与想法,也无济于事。这种状态实际上就处于被强制状态,无数个体的损失惨重,导致整个社会也失去了活力。而这种强制措施的背后是大型计划经济的配套措施。至上而下的计划推演出来的措施。(延伸阅读:户籍制度会全面取消吗?

强制就是掐灭了个人的很多可能性,很多条路都被堵住,对整个社会来说都是一种损失。

由于“强制”或者“压迫”是日常用语,比如说在公司里人们会说被强制干了什么。但很显然这不是强制,这是一种双方契约之下的自愿行为。同样的逻辑,再延伸看过去经常被投诉的无论是大型乐园的禁止自带食物又或者是饭店的禁止自带酒水,这显然都不是强制。对方给出的条件,你可以不接受。只是很遗憾,这种新闻屡屡见报,无理取闹的消费者还都能得逞。

从强制带来的坏处也能很自然地发现,如果生产资料不足够分散,全部集中在国家层面,先不说计划的成败,个人的生活也将从“干活就有饭吃”变成“听话才有可能不饿死”。这样的环境指望人能真正积极奋斗和突破创新是不大可能的。

正因此,阿克顿勋爵说,一个不承认私有权制度的民族,缺乏自由的首要前提。

除部分无政府资本主义的主张(这里不谈论该主张),多数人眼里,哪怕整天把“自发秩序”挂嘴边的哈耶克也认同私有财产权的保护和社会秩序需要权力来保障。这些人我们就暂且称之为“小政府主义者”。因此,包括税收以及服兵役等在内的“必要强制”几乎是会持续存在。

从一种既定的现实看,这些强制是可预见的,而相比之下那种朝令夕改的强制破坏性则要大很多,会严重打击个人和资本的积极性。这也必然造成很多行业的集体的短视。并不是某行业的人比较特别突然就变短视了,而是害怕这种完全无法预知的强制。更恶劣的例子是前阵子发生在影视行业的补税,说好了的优惠政策,反悔了不说,还要补上。古人说,盗亦有道,这都不是朝令夕改,是官方下套。

多少行业里的人都在等着楼上的另一只靴子落地。

从损人利己的角度分析,哈耶克认为欺诈这样的行为造成的损失几乎等同于强制的结果。这个我认为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获取同样的金额,通过抢来的还是诈骗来的,我认为前者的性质显然要更恶劣一些,因为在执行过程中,抢劫通常都威胁到了他人的人生安全。

人们在生活中受到的约束显然不仅仅来自于法律和政策层面的强制。相反,尽管看起来约束较小,但道德准则和风俗习惯在规范人的行为时实际上起到更全面的工作。正常人在生活中不太可能纠结于“要不要出门抢劫”,但很多地方习俗和一时社会风气会给人的行为巨大压力。

这些习俗和风气是长期积累的结果,其中必定有些落后封建的产物,但其中有不少曾对社会秩序起到了巨大作用。尽管后来人们可以用理性去分辨其中值得保留的部分,但想象一下在市场经济带来的城市化尚未启动就发起推翻旧习俗的运动,这种生硬造成的破坏性要大于建设本身,哪怕是更理性的口号,哪怕看起来更符合人性中的自由诉求。市场化带来的“破坏”也是一种检验,无论是对部分传统风俗的保留或是对其中糟粕的淘汰都会比较自然。这也是城市会更吸引人的一个重要原因。环境无能为力,但人可以自己用脚投票。

上篇:高考结束了吧,那就进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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